“出擊!”
坐鎮虎豹騎前鋒的曹亮手提一杆鉤鐮槍面向眼前豎起蜀軍戰旗的敵軍們向身後的鐵騎高聲喝令,刹那間大地震顫,一股陰冷的殺氣正在向四周緩緩蔓延。
駕——
見眼前一片鋼鐵洪流直奔本陣衝殺而來,薑維也是悠閑自得,手中綠沉槍直挺挺地插在地上,兵器就插在那裡分毫未動,薑維的右手又抽出腰間戰刀,刀面正對著自己的臉龐,當傳令兵喊到距離他們還有不到三十步的那一刻,其戰刀瞬間指向面前衝陣而來的虎豹騎高聲令道:
“此刻不出,還等何時!?”
突然!
“謔,謔,謔!!!”
在這四千將士們一陣呼喊之下,兩側山崖早就埋伏已久的弓弩手瞬間露出他們的身體,緊握手中強勁的弓弩與鋒利的箭矢嚴陣以待,指揮他們的將領上官雝抽出將劍指向山下谷中魏軍虎豹騎當即下令左右兩山的弓弩手一同放箭射住來犯之敵。
放箭——
咻咻咻——
霎時間,當魏軍虎豹騎衝至距離薑維所部僅僅十步的那一刻,頭頂之上萬箭齊發,一陣箭雨從天而降,曹演與曹亮父子二人瞬間被這一場景所驚,左手死死拽著韁繩及時勒馬,可這群虎豹騎縱使訓練再極其有素,面對這樣的情況也是頭一次發現,有些將士及時懸崖勒馬止住腳步,但有些士卒則是直接衝了過去。
實際上薑維與曹演只打三十回合的目的就是如此,吸引對方主動來攻,而且還要讓其不懷疑這谷中到底有沒有埋伏,現在看來他的既定目標已經達成,面前的虎豹騎在山上弓弩手的三輪射殺之下頓時混亂一團,要不是情報上說這支虎豹騎集體搭配作戰經驗不足,他用這招還真不一定能將對方鎮住。
但是精銳畢竟是精銳,經過三輪弓弩手的輪射,這支三千人的虎豹騎並沒有遭受到真正損失,只有幾十個人受輕傷,幾個受重傷,若非身上的厚甲緊緊擋住那些外來威脅,恐怕傷亡佔比絕不是如此之少。
很快,主將曹演突然提起八寶蟠龍槍猶如一根頂梁柱插在這些人的中間位置,虎豹騎混亂的局面瞬間穩定下來,只見其臨危不亂,言語號令中更是不動如山,面前蜀軍正在邁著步子向前逼近,曹演心裡清楚,這時候要把先機奪回來。
“眾軍聽令,提起兵器,狠狠地給蜀賊來上一擊!!!!”
希律律——
薑維在三輪箭雨過後不急不慢地命令麾下四千士卒緩緩向前逼迫曹演後退,不過沒有想到的是這群人的鎧甲竟然如此厚重,三輪箭雨下來竟然一個人都沒倒下,這讓其心中有些不敢置信,因此只能再做進一步的進攻打算。
“弟兄們,衝啊!!!”薑維見曹演穩住陣勢準備反擊的那一刻,他在其下令反攻的前一刻又一次先發製人搶一步發動突擊。
然而充滿戲劇性的是,這兩支部隊的前部士卒幾乎已經是與對方臉貼臉的態勢,不僅如此,兩方前部都是騎兵打頭,戰馬與戰馬之間面面相覷,騎兵與騎兵之間互相對視,正當雙方命令幾乎同時下達的一瞬間,兩面的打頭騎兵就從氣勢上已經向彼此發動了無數次的進攻與挑戰。
砰——
殺——
終究還是慢人一步,打頭陣的武賁營鐵騎掌中騎兵截頭刀在火光的掩映之下頓時生起一陣刀光血影,而虎豹騎前部士卒手中精鐵鉤鐮槍在如此狹窄的山谷中根本無法發揮出應有的實力,因此只能隨著對方的進攻章法來形成反擊。
跟在武賁營身後的三千步兵在柳隱的指揮下向左右兩側虎豹騎包圍而去,卻沒想到偏督曹亮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萬夫不當之勇,其手執鉤鐮槍無視周圍狹小地帶面對眼前手持鐵胎弓射殺敵軍的柳隱直衝而去。
“賊將拿命來!!”曹亮精神抖擻,其眉宇間還散發著些許青澀,但這並不影響他年少有為,武藝精湛的事實。
嗡——
見面前曹亮竟然直奔自己而來,柳隱瞬間將掌中之弓收回弓袋,將腰間戰刀迅速出鞘,待其槍刃鋒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掃過柳隱面前的一刹那,掌中戰刀早就出鞘,而且刀刃還正對著其槍刃進行生死纏鬥。
當啷——
然周圍魏軍虎豹騎適應環境能力極佳,他們在些許時間的混亂當中迅速穩定下來,並且在主將曹演的指揮下分成幾隊結為陣型,將武賁營鐵騎的進攻陣勢一分為二,打算以分割戰術來殲滅敵軍。
駕——
希律律——
砰——
面對眼前周圍虎豹騎從混亂之中恢復正常戰鬥的狀態,高達掌中銀白虎紋刀早就已經饑渴難耐,身旁胡軒的潑風刀亦是如此,兩將見敵欲分割本軍企圖將他們全部殲滅,高達則是命令所有鐵騎全部集中在一起守在段谷兩側山崖凸起正中間的位置,避免敵軍將本部分割包圍。
砰——
哐啷——
酣戰淋漓!
“蜀賊看槍!”
“魏賊嘗嘗我大刀的厲害!”
可以看得出來,雙方優勢不分上下,就是在人數上武賁營比虎豹騎少了一些,但這並不影響武賁營各將士拚死殺敵,只見曹虎掌中镔鐵大刀掄為半月照著曹演頭顱橫掃而去,但卻被其手下偏將截住。
那名虎豹騎偏將手提鉤鐮槍直指面前曹虎,眼神中充斥著戰意與興奮地問道:
“來將通名!”
“大將曹虎!”曹虎並沒有任何多余之言回應對手,只能以雙方武藝來進行充分的交流,卻見其掌中镔鐵大刀雙手挺起奮力一砍高聲喝道:“看刀!”
砰——
哐啷——
而曹演這時又碰上衝殺而來的薑維,真可謂是狹路相逢勇者勝,只見那曹演提著長槍臉色憤怒地向薑維吼道:
“哼,薑維小兒有種不要使這種狡猾的伎倆!”
“呵……將軍,不知有一言您可知道?”薑維緩緩策馬上前,右手將戰刀收回刀鞘,把插在地上的綠沉槍用力拔起指向曹演淡淡道:“兵者,詭道也。”
這番話算是將曹演潛在內心之中的憤怒徹底給激發出來,要知道他早年隨武皇帝曹操研習過各種戰陣兵法,又與那些沙場宿將們請教過正面交鋒的作戰方式,聽薑維如此之言,這不是欺他胸無兵法韜略,對戰陣交鋒一竅不通嗎。
縱觀這場作戰全局,兩軍將士雙眼分外眼紅,武賁營與虎豹騎乃是兩國首次精銳之間的真正較量,但在如此狹窄之地進行交手實屬不易,僅僅一刻鍾的時間從混亂到穩定再反擊佔據實力優勢,若說世間有名的軍隊要是像虎豹騎如此沉穩,那可真是惶惶不敢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