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命馬岱以及吳懿為先鋒,統兩萬兵馬限他們五天內攻破此城,由於王基在月支城被打敗,因此他只能逃到臨涇做最後的負隅頑抗。
四月十八日正午時分,正值溫度上升階段,雖然沒有夏季的炎熱,但在戰火的燃燒下卻顯得悶熱無比。
魏延親自坐鎮中軍,讓馬岱和吳懿攻城,其實仔細想想有些暴殄天物,不過軍中名將太多,如果不用他們上戰場豈不是更浪費。
望向眼前臨涇,王基就站在城頭等待著漢軍攻城,魏延一聲令下,馬岱與吳懿二人分別率領麾下兵馬向西門與南門展開全面進攻。
但由於此城乃是通往新平郡的必經之路,所以王基在這裡下的功夫要比前幾座被攻破的城池要大很多,無論是城牆厚度還是守城器械,都要比前幾座城池改觀許多。
嘩啦啦——
只見旗幟隨著大風舒卷展動,馬岱這隊兵馬對城牆的攻勢很是猛烈,魏延坐鎮在距離城池一裡外之處就能看到他們拚命廝殺的模樣,確實是令人感到振奮不已。
“上將軍,馬將軍攻勢強,但王基這邊也不弱啊。”吳班也看出城池牆壁與前幾座城池的城牆有些不太一樣,倒是像被加固許多。
順著吳班手指的指向,魏延微眯雙眼盯著臨涇城牆也發現出了異樣,這座城的城牆怎麽與其他城池的城牆有些不太一樣?感覺這座城的牆多了些厚重感。
“元雄,以你之見我等應當如何去做?”魏延不吝賜教,他想問問吳班在面對這樣的狀況該怎麽辦。
而當下魏延分隊進攻速度太快,已經超出南線分隊的可控范疇,如果再打下去直接染指新平,恐怕張郃率軍傾巢出動駐扎那裡,這對於大軍並不利。
於是吳班提議魏延暫時先圍困城池幾天,等待丞相大軍攻破陳倉向五丈原開進,只要能與南線分隊保持相對距離,這樣一來就可以形成合力。
“馬上向丞相稟報我軍進展,並且在這裡等待丞相大軍,至於臨涇城……短期內無法拿下,只有以巧計方能破城,否則以強力攻城,傷亡最大的一方只能是我等。”
不愧是蜀中宿將,看待問題確實是尖銳。於是魏延下令後方糧草全都轉運到月支城,這樣的話糧草補給線也可以在可控范圍之內。
否則糧草補給線一旦拉得太長,後方糧草不繼,這對於戰爭本身來說就是一次極其重要的考驗,更何況現在要是繼續打下去而不計後果,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反觀王基這邊倒是穩坐釣魚台,根本就不慌對方能把自己奈何得住,他在這裡準備了整整三個月的糧草與所有的守城器械,因此根本就不怕魏延的速攻戰。
“傳本將軍令,誰要是敢退縮不前,一律當斬!”王基這時拔出佩劍指向城下漢軍高聲令道:“弓箭手準備,檑木炮石準備!”
放!
轟隆隆——
咻咻咻——
恍然間,天地震動,城中準備的所有檑木炮石都傾瀉在登城的漢軍士卒身上,一輪又一輪的箭雨在王基的命令下全然不停。
馬岱見狀無法突破西門,只能下令暫且退兵休整一番再做進攻。而南門的吳懿也是如此,面對這座堅城,他們根本就無所適從,打速攻戰根本就打不起來。
而遠在一裡外扎營的魏延得知馬岱與吳懿進攻遭到王基強力阻擊的消息深感壓力,他沒有想到王基竟然還有這麽一手,僅僅一輪進攻傷亡兩千,如果再這麽打下去非擴大化不可。
“傳我軍令,任何人不得主動出擊,我軍自今日以後開始,以圍困臨涇城為目的,將他們城內的糧草徹底消耗殆盡才是我軍破敵最直接的方法。”魏延盯著面前眾將開口命令道。
踏踏踏——
而此時營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魏延這時站起身來走到帳簾前,他帶著眾將來到外面看到一群傷員痛苦的表情,這場仗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上將軍,末將無能,隻怪那王基把城牆加厚數尺,我軍登城根本就沒有機會,還沒等打上去,就被對方的弓箭手和檑木炮石全部壓了下去!場面慘烈啊!”
馬岱身上也盡是鮮血,他被敵軍箭鏃射中了右臂,幸虧是流箭傷口不深,倘若一箭命中要害部位,他的性命估計就丟在這裡了。
“好了好了,軍醫!速速為馬岱將軍療傷。”魏延來到馬岱面前看著他滿身鮮血,臉上盡是疲憊不堪的表情,他拍了拍他未受傷的肩膀安慰道:“勝敗乃兵家常事,這場仗是我的錯,不怪你們。”
說罷,馬岱就被軍醫帶到療傷處去治療,吳懿則是滿臉自責,沒想到王基這次竟然準備得這麽充分,剛登上城牆準備站腳, 卻被埋伏在城牆底下的魏兵殺了個措手不及……
“上將軍,此戰我軍實在是太難了!難呐!”
臉色逐漸變得惆悵的魏延來到吳懿跟前也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
“此戰若勝,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打勝,否則再怎麽打也只不過是徒勞。
更何況王基準備充分,我軍根本沒有應對策略,只能被動圍城等他們糧草耗盡才能繼續展開進攻。”
“就只有這一種辦法了嗎?”吳懿緩緩抬頭看了看魏延比自己還憂愁的表情無奈地問道。
只見他無可奈何地點點頭,兩人望著遠處的臨涇城,如今他們進攻速度已經超出諸葛亮南線分隊的可控范圍之內,如果想要保持一致,就必須等待他們跟上來才能繼續打。
但在他們沒渡過武功水之前,臨涇城即使是被攻破也沒有多大的戰略意義,因為雙方已經徹底脫節,與本來的作戰計劃完全對應不上,所以只有慢下節奏才能展開下步計劃。
“丞相這邊看來是遇上了鄧艾這個硬茬子,否則就憑伯約的進攻速度是絕對不會這麽慢的!”
的確如此,鄧艾依托自己對扶風地勢的理解把諸葛亮大軍擋得嚴嚴實實,根本沒讓他們前進一步,所以要對付他就必須用非常規手段。
而這時長安方面的張郃也得知當下時局對他們並不利,於是他調集重兵向新平與長安周邊集結,如果漢軍一路殺來毫無阻礙,那麽這支重兵就是他們的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