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官員在內閣那邊吵著,吵得他們三個閣老煩躁的不行,就讓他們有本事去找張昊,那些大臣哪敢去找啊,張昊可不和他們講理,相反,一旦去吵了,到時候張昊要查他們的話,就更加麻煩,所以,他們現在也只能在這裡吵吵。
“不敢去?你們不要以為我們什麽都不知道,那些消息,到底是怎麽泄露出去的,從徐閣老離開京城前往廣平府,你們的人也出去了,和牢房裡面的那些官員,通氣了,讓他們藏好了自己家的家財,需要老夫一個個來點嗎?啊?我們還沒有老糊塗了!”呂本坐在那裡,看著那些大臣說道。
“大人,現在我們不是說這個,而是說,這件案子不該交給錦衣衛去查,如果是這樣,到時候我們這些朝臣以後不得人人自危?進入錦衣衛大牢。有幾個人能夠出來的?”一個大臣馬上開口說道。
“就是,本來是刑部查的,為何要轉移到錦衣衛去?”其他的大臣也是附和著。
“為何到錦衣衛去?哈!”徐階聽到了,冷笑了一聲,接著開口說道:“我告訴你們,為何到錦衣衛去?如果不是你們在外面活動,通過刑部官員,給他們傳遞消息,他們能夠這麽頑抗?嗯?
行啊,既然他們不說,那就讓他們去讓他們說話的地方去,讓他們知道害怕,就這麽簡單,本來在刑部大牢,不管怎麽說,我們也能夠保全他們的家人,現在去了錦衣衛大牢,老夫倒要看看,他們是如何保全他們的家人?張昊曾經當著犯官的面,斬殺他們的長子!給他們臉,他們不兜著,現在還來怪我們?”
而一旁的嚴嵩不說話,就是眯著眼低著頭,坐在那裡,什麽話也不說。
“還有什麽事情嗎?沒事事情就散了,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們就這麽清閑嗎?”呂本看著那些大臣呵斥著,
那些大臣現在心裡也是忐忑,擔心那些犯官到了錦衣衛後,什麽都說,到時候自己這些人,就麻煩了,
呂本讓他們離開這裡,那些官員也只能離開了。
“那幾個官員,查了吧,叫囂的這麽厲害,看看讓都察院彈劾,刑部抓人,如何?”嚴嵩此刻開口問了起來,說著還看了一下呂本和徐階。
“嗯!”兩個人同時點了點頭。
“那好,那就安排吧,讓都察院的人先彈劾!”嚴嵩點了點頭,準備開始啟動了,現在張昊要他們每個人查兩個,需要六個官員,現在這邊那幾個叫的最凶的官員,那肯定是要查的,要不然,下面的官員,沒了敬畏。
而張昊則是回到了丹房這邊,嘉靖看到了張昊回來,有點詫異:“就查完了?”
“沒啊,哪有那麽快?”張昊搖頭說道,說著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嘉靖扭頭看著張昊,然後從道台上下來,到了張昊身邊,發現張昊再寫東西,又是自己看不懂的。
“你不查案,你寫這個幹嘛?那邊才是要緊的事情。”嘉靖盯著張昊說道。
“不著急,現在還不到時候,我要逼瘋他們!”張昊坐在那裡得意的說道。
“逼瘋他們?”嘉靖不懂的看著張昊。
“誒呦,皇上你就別管了,你要是真管,你就自己去查!”張昊不耐煩的看著嘉靖說道。
“朕怎麽查?”嘉靖也是瞪了一下張昊說道。
“讓陸炳去查啊,但是,嗯,陸炳不敢,今天他說,他可不先趟這趟渾水,誒,可悲啊,一個錦衣衛指揮使,居然不敢查案!”張昊坐在那裡,歎氣的說道。
“嗯?”嘉靖一聽,就是盯著張昊看著。
“真的,我就是來給他說壞話的,他居然不敢查,你說奇怪不奇怪?”張昊坐在那裡,看著嘉靖說道。
嘉靖聽後,點了點頭,接著就是背著手,在丹房裡面走著,考慮著這件事,他知道現在陸炳位高權重了,膽子沒有以前大了,在顧忌著以後的事情。
而張昊則是繼續在那裡寫著一些東西,主要是工坊那邊的事情。
第二天,都察院那邊突然彈劾了禮部的兩個官員,戶部有兩個,刑部也有兩個,突然的彈劾,讓那些大臣都慌了神,而且都是彈劾貪腐!
很快,彈劾奏章就被送到了嘉靖面前,嘉靖當然知道怎麽回事了,馬上批準了刑部調查,上午,那六個官員就被刑部帶走了,接著就是那些官員的家裡,也被查封,有刑部的衙役把守著。
這天中午,徐階剛剛回到了家裡吃飯,現在的禮部尚書胡松也是到了徐階府邸拜訪。
“有請,多加一副筷子!”徐階馬上開口說道,自己坐在那裡繼續吃飯。很快,胡松就進來了。
“下官見過徐閣老!”胡松過來拱手說道。
“吃過了嗎?沒吃過就一起,粗茶淡飯不要嫌棄!”徐階看著胡松問了起來。
“回閣老,吃過了,閣老你慢慢吃!等你吃完了,下官給你匯報!”胡松站在那裡,小心的說著,徐階點了點頭,吃完了以後,
就放下了筷子,帶著胡松到了書房這邊。
“為了那兩個被彈劾的官員?嗯?”徐階坐了下來,看著胡松問道。
“是,大人,消息太突然了,都察院那邊怎麽突然彈劾了,還一下彈劾了六個,皇上那邊聖旨也下的快,外面的人說,是閣老你們商量好的,就是因為他們昨天去了內閣鬧了。”胡松站在那裡,看著徐階說道。
“沒錯啊,是這樣!”徐階輕輕的點了點頭,坐下說道。
“啊?”胡松一聽,愣住了。
“是我們商量好的,也是因為他們昨天鬧了內閣,所以要收拾他們,他們本身就是不乾淨,而且之前給那些犯官傳遞消息,他們當我們不知道?胡尚書,可有其他的意見?”徐階坐在那裡,看著胡松問了起來。
“這,徐閣老,這樣做,這樣做,我感覺不對勁啊,從去年韃靼入侵京師開始,就有點不對勁了!”胡松站在那裡,有點害怕的看著徐階說道。
“坐下說,喝茶!”徐階對著胡松壓了壓手,開口說道。
“誒,閣老,你想啊,往年,一年都難查到一個五品以上的官員,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員,上頭都有人,不能查,可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到現在,已經查了30多個五品以上的官員了,
而低級的官員,就更多了,空缺了很多位置,而這些位置,我發現,調上來的人,都是之前沒有一點名聲的,大部分都是從地方上的縣令,知府調上來的,那些人,老夫特意去了解過,都是很少貪腐的,不能說沒有,但是很少,
大人,這樣的話,大家都很危險啊!還有,今年,皇上突然上朝,在大朝上說的那些話?閣老,現在到底怎麽了,朝堂會發生什麽變化?”胡松坐在那裡,看著徐階問了起來。
“嗯,當然會有變化,主要還是貪腐太嚴重,你去年不也去算過帳嗎?去年開支是1400萬兩,可是十年前的兩倍還多啊,錢去哪裡了?兩次賑災,讓皇上認為,不處理那些貪腐的官員不行了!”徐階坐在那裡,開口說道。
“是,這個我知道,可是主動權是在皇上那邊,在錦衣衛那邊,不在內閣這邊,大人,你就不擔心?”胡松繼續小聲的說道,
徐階就盯著他看著。
“大人,如果主動權繼續被皇上掌控,讓錦衣衛查案,到時候那些大臣們,誰還會聽你們內閣的命令?以後,內閣就要被架空,皇上要親自和下面的大臣溝通,大人,內閣該主動掌握權力!”胡松坐在那裡,開口說道。
徐階聽到了,也是坐在那裡摸著自己的胡須,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有考慮過,這次那些大臣們來內閣,就是因為內閣權威受到了嚴重的威脅,長此以往,內閣的話,可能都出不了內閣。
“大人, 內閣還需要主動才是,要不就是主動查案,查一些地方上的官員,他們直接面對百姓,皇上就往擔心百姓造反,如果地方上官員鎮住了,那麽就沒有什麽事情,
如果一直查我們上面的官員,地方上那些有能力的知府上來,而地方上,那些有能力的官員補充了空缺的知府,大人,你想想看,如果皇上換掉朝堂三成的官員後,以後,內閣還能管住那些大臣嗎?”胡松坐在那裡,看著徐階繼續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主動先查地方,給皇上那邊一個交代就好!”徐階看著胡松問了起來。
“對,大人,這樣既保住了內閣的權威,同時也讓那些大臣們滿意,還能讓皇上滿意,百姓們也滿意,何樂不為?”胡松點了點頭說道。
“那就要讓刑部派出官員巡視了,不過到了地方,估計也很難開展工作,各地的布政使也會暗中阻止的!”徐階背著手開口說道。
“他們阻止的話,閣老,你們可以和皇上說啊,他們可是封疆大吏,如果敢不支持皇上的行動,那不是找死麽?”胡松笑著看著徐階說道,徐階坐在那裡沉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