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嵩回到了府上,嚴世蕃馬上過來問那些彈劾奏章有沒有批下來。
“沒有,不知道怎麽回事,只要是涉及到了張昊的奏章,就不會下來這麽快,按理說,這麽多彈劾奏章送上去,皇上不可能不重視的!”嚴嵩坐在那裡,發愁的說道。
對於這件事,他也是不能理解,為何嘉靖如此庇護張昊。
張昊一個傻子,嘉靖什麽時候喜歡傻子了?
“爹,如果明天還沒有下來,那就讓那些大臣們繼續上書彈劾,這件事可不能這麽輕易的放過!”嚴世蕃坐下來,湊過身去,看著嚴嵩說道。
“爹知道,不過,此事不能著急,如果著急了,皇上那邊可能會有意見,先讓他們上彈劾奏章吧,我倒要看看,皇上那邊到底能夠壓多久,這麽多大臣的意見,皇上難道都不聽?
但是這件事,你我都不能上奏章,甚至說,還要幫著皇上說話,否則,皇上可能會對我們有意見!”嚴嵩坐在那裡,看著嚴世蕃說道。
“爹,這麽多大臣有意見,皇上難道還敢不處理張昊不成?爹,這個香皂,恐怕沒有那麽容易,我一直在算著這幾天我所知道的那些消息,就錦衣衛賣出去的香皂,一天最少有三萬兩,還有我們不知道的。
本錢幾何我們雖然不得而知,可是我想,就張昊恐怕是沒有這麽多本錢維持周轉的,那背後,要麽就是皇家,要不就是司禮監,否則,張昊怎麽敢在皇宮開工坊?”嚴世蕃看著嚴嵩開口說道。
“那為何不能是錦衣衛?”嚴嵩看了嚴世蕃一眼,開口說道。
“這...這就不知道了,爹,如果是錦衣衛,那?”嚴世蕃一聽,也遲疑了一下,看著嚴嵩。
錦衣衛勢力也是非常龐大的,得罪了陸炳,也麻煩。
“此事,皇上是一定知道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如果不知道,那麽就是錦衣衛乾的,也只有錦衣衛有這個本事,可是陸炳他敢嗎?這麽大的事情,他敢瞞著皇上?
所以,皇上一定知道,皇上對於張溶是非常信任的,他兒子做這樣的事情,皇上一開始估計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們不能去彈劾這件事,但是其他的大臣可以!”嚴嵩坐在那裡,發愁的說道。
“爹,你的意思,我們還要幫著張昊說話不成?”嚴世蕃有點不理解的看著嚴嵩。
“東樓啊,你爹之所以能擔任首輔大臣,就是因為能夠幫皇上平定那些事情,如果不是這樣,皇上還能這麽倚重你爹我?”嚴嵩內心是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權力是來自哪裡。
“皇上也看中爹你的能力不是,如果沒有爹你,大明的錢糧用度,早就不夠了,天下都要亂了!”嚴世蕃也開口說著。
“用錢,才能平定那些事情,錢也是根本之一,這次最關鍵的,不是說這個工坊是誰做的,是這個工坊皇上是不是有份,還有,利潤有幾何。
如果皇上有份,利潤多了,那麽我們父子就麻煩了,以後做很多事情,可是需要考慮清楚才是,否則惹怒了皇上,我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皇上如果有了錢,以後大臣們的日子也不好過了,那些大臣心裡是非常清楚的!”嚴嵩坐在那裡繼續分析著。
從知道張昊弄出了香皂,每天能夠賣出去幾萬兩銀子以後,嚴嵩就開始冷靜了下來,仔細的分析其中的利害,知道此事,可能對自己來說,是一個非常麻煩的消息。
但是自己還不能去阻止,
如果自己去阻止,那麽嘉靖就會拿自己開刀,殺雞儆猴! 嚴嵩太了解嘉靖做事的風格了,一旦朝堂有大事情發生,嘉靖擺平不了,就會拿內閣開刀,然後讓那些大臣去爭當內閣大臣去,很快就會轉移視線。
而這次,嚴嵩可不想成為這樣待宰的雞。
嚴世蕃聽後,坐在那裡思考著。
“此事,我們需要主動才行。一定要打聽清楚了,如果有機會,能夠約一下張昊才好,不過,張昊估計是不會跟我們出來的,而張溶也一直躲在軍營,老夫派人盯了他兩天了,他一直沒出軍營!”嚴嵩坐在那裡,繼續說著。
“爹,這次...危險?”嚴世蕃看著嚴嵩問了起來。
嚴嵩點了點頭。
“那,我去約張昊如何,我聽說,張昊天天早上回去,收拾他哥,明天早上,我去他府上等他!”嚴世蕃看著嚴嵩問了起來。
嚴嵩看了一下嚴世蕃,接著搖頭說道:“和張昊說沒有用,這個人,做事太莽撞,搞不好事情沒辦成你還要挨打,事情就會弄的更加麻煩,還是要約見張溶!”
“這...實在不行,我送拜貼去軍營,找張溶說說?”嚴世蕃再次看著嚴嵩問道。
“不行,老夫要親自和他談,你現在,還是沒資格和他說話的!如果你去了,張溶會以為老夫故意羞辱他!”嚴嵩考慮了一下,還是搖頭說道。
“那此事?”嚴世蕃一聽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非常的沮喪,不由的看著嚴嵩。
“此事,讓徐階他們去辦,讓李士翱他們去辦,他們不是自詡為大明的忠臣,賢臣嗎?張昊如此違反大明律,他們還能無動於衷?他們去推動,我們不管,看著就是了!”嚴嵩坐在那裡,說完了就歎氣了一聲。
實在是不敢動啊,怕這裡面有嘉靖的事情,如果有嘉靖的事情,那是真不能動,一動就要掉腦袋。
第二天一大早,張昊又回去了,還是收拾張理去。
張理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鍛煉,身體確實是好了很多,鍛煉完了以後,張昊還是在張理的小院子吃早飯。
“二弟,嫂嫂想要和你說件事?”丁鈺看到了張昊吃的差不多了,就坐在那裡說道。
“嫂嫂你說!”張昊點了點頭,繼續吃著東西。
“二弟,聽說你弄的那個香皂?”丁鈺試探的看著張昊問了起來。
“嗯,對!”張昊點了點頭。
“什麽香皂?哦,就是昨天晚上我用的那個?咦,張蠻子,你弄的?”張理才想到了這裡,吃驚的盯著張昊問了起來。
“嘿嘿,我弄的!”張昊很得意啊,對著張理就擠眼睛。
“誒,你個兔崽子,你用的,家裡還要花錢買,你有毛病啊,昨天你嫂子花了5兩銀子,才買回來四塊!”張理對著張昊罵了起來。
“我哪裡知道,你們也不說!”張昊馬上頂了一句回去。
“好了,相公,我和二弟說正事呢,二弟吃完飯就要去當差了!”丁鈺拉住了張理,本來張理還想要罵兩句解解恨的。
“嫂嫂,什麽事情啊?”張昊看著丁鈺問道。
“嫂嫂家裡什麽情況你也知道,有自己的生意,主要是在京津衛一帶,現在這個香皂非常好,家裡也想要弄點,但是拿不到貨,找你們的人買貨,就只能拿到1萬塊,不夠啊!”丁鈺坐在那裡,看著張昊說道。
“那要多少?”張昊馬上問了起來。
“能不能拿五萬塊,以後,每個月給5萬塊!”丁鈺看著張昊,小聲的問著。
“你家生意這麽大?能賣出去這麽多?”張昊一聽,很吃驚的看著丁鈺。
“是這樣的,我家生意,主要還是賣到藩屬國去,我們家有小船!”丁鈺小聲的說道。
“嫂嫂,你們家...”張昊一聽很震驚啊,現在可是海禁啊,不能用船運輸貨物出去的。
“現在有門路的都這麽乾,可不單單是我們家,二弟,你看...這個香皂?”丁鈺看著張昊繼續問了起來。
“沒問題,不過,你們家就不擔心被抓了?”張昊點了點頭,賣貨沒有問題啊,自己管他賣到什麽地方去,關鍵是,海禁啊,抓到了要殺頭的。
“二弟放心,不單單是我們一家,很多家都這麽乾的,只不過,寧波那邊也走,這邊也走!”丁鈺看著小聲的說道。
“行,什麽時候要,明天你們派人到宮門口找我!”張昊點了點頭,心裡想著,大明朝堂能有錢,明明有關稅不收,非讓搞走私,這不是讓那些人中飽私囊嗎?
張昊非常清楚,丁鈺家裡肯定是打通了所有的關系,甚至說,連朝堂當中都有人。
張昊也不多問了,搞不好自己家裡都知道這件事。
“好,謝謝二弟,如果是你弄的,就太好了!”丁鈺非常高興。
現在也確定,這個香皂就是張昊弄的,昨天自己家兄弟來找自己,說這件事的時候,自己還不相信呢,現在相信了。
“嗯,沒事,告訴他們小心點!”
張昊心裡想著,誰有毛病啊,還海禁,有倭寇就打啊,躲著算怎麽回事,大明朝這麽大,還拿那些倭寇沒辦法?
吃完飯後,張昊就前往營房,看著他們幹了一會活,就回到了丹房這邊。
此刻,在丹房裡面,呂本和徐階已經在這裡跪著了,嘉靖一臉不悅的坐在上面。
張昊剛剛進去,他們兩個就盯著張昊看著。
張昊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他們還是盯著這邊。
“有毛病啊,看我幹嘛?我臉上有花啊?”張昊心裡面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