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軍跑到小帥的面前,直接就跪下了,一言不發。
小帥知道他的意思,出了這種事情,吐火羅再想隱忍已經不可能,小帥一連串地吩咐。
“繆拉,整頓隊伍,立刻追擊。”
“輔國侯,你去安息城調兵,盡快跟上。”
“給吳軍師打電話,馬上進入戰爭狀態,調集軍隊,準備打仗。”
“李禦史,我們馬上要追擊敵人,請隨輔國侯到安息城等候,有勞李禦史坐鎮安息,穩定局勢。”
說話間繆拉已經整頓好了巴波的護衛,選出五十名還能戰的,小帥為首,向咥運逃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咥運領著人逃得正急,忽見後面蘇字大旗竟然追了過來。
突厥人身著重甲,跑不快。追兵都是輕騎,速度要快得多。巴波的護衛穿著皮甲,繆拉的部下穿著半身輕甲,蘇氏十三太保甚至沒有著甲,穿的是防刺服。
咥運一揮手,五十名重騎斷後,遲滯追兵,自己帶著二十多人繼續逃跑。
五十重騎久經戰陣,立刻散開,防止隊伍過於密集,應對敵人不明的遠程武器。
繆拉正要組織三段擊,小帥一揮手,“時間緊急,不跟他們磨嘰,狼牙義兒軍何在?!”
蘇全忠領著十二個弟兄前出,“突突突突……”
十三把衝鋒槍吐出火舌,五十名突厥重騎瞬間全部報銷。
咥運一回頭,打阻擊的手下這麽會兒就全沒了,亡魂大冒,催馬加快了速度。
咥運的馬比其他突厥士兵的馬好得多,乃是石國出產的正宗大宛汗血寶馬,一發力,立刻就和手下拉開了距離。
手下們看這樣不行,紛紛棄甲,光著膀子控馬,一下子速度大增,跟上了咥運的步伐。
小帥騎的當然也是汗血馬,汗血馬的產地石國現在都是在小帥控制下嘛。駱公子去長安,給李治獻的貢品,除了茅台酒、電台等現代物品,汗血馬也是有的。
不過小帥也不可能單騎追擊,照顧手下的速度,這和突厥人逃跑的速度也差不多。
雙方一逃一追,天色漸黑,一個時辰後,前方出現了突厥人的營地。
汗血馬短途衝鋒厲害,長途奔馳還不如普通馬有耐力。像這麽連續高強度奔馳一個時辰,一般的馬都是受不了的。眼看咥運領人逃進了營地,追兵也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
咥運在這裡已經駐扎了有段時間,營地不但有木柵欄,外面還挖了壕溝,裡面隔一段修一段矮牆。隨著咥運的部下吹起號角,營地立刻有了動靜。
一群弓箭手出現在柵欄後,很快箭如雨下,一群輕騎兵在營門集結,躍躍欲試。
這個,不得不說,突厥人的箭術平均水平很高,射過來的箭超過一半是一石硬弓所射。兩個過於靠前的侍衛胳膊中箭,繆拉一聲哨響,眾人退了下來。
咥運趕緊阻止了要衝出去的輕騎兵,這個,還是不要出去送死了,你們是沒見過敵人的火力。同時馬上下令,弓箭手全體躲到矮牆的後面。
弓箭手們不知道咥運為什麽要下這個命令,馬上就知道了,露頭在外面的弓箭手立刻遭到了衝鋒槍的火力打擊。
鮮血是最好的命令,瞬間弓箭手就全躲到了矮牆後。
小帥領著蘇氏十三太保,五十侍衛,五十安息城護衛,加上五個侍女,
將兩千突厥人堵在了營地裡。 咥運損兵折將,逃回營地,被人堵著門兒打,窩火至極。把腋下的巴波往地上一貫,叫人給他摘盔卸甲,“還好捉回了安國女王,來人,把她剝光了送到我的大帳去,我要好好出出氣。”
“報告王子殿下,這個女人……沒氣兒了。”
咥運看著這地上瘦小的巴波,像個破布娃娃扔在哪兒,“真的娘的不結實,這就死了?真是倒霉。”
想想這麽個小東西被自己夾在腋下,瘋跑了一個時辰,自己穿著鐵甲,又不可能憐香惜玉,夾死也是正常。
咥運怒氣未息,“給我掛在旗杆上,氣死對面那幫混蛋。”
咥運怒氣衝衝地去自己的大帳,跑了這麽久,無論如何得休息休息了。
手下人去執行命令了,不過實際上對面是看不到的。天色黑得很快,營地這邊為了防止敵人夜襲,已經在壕溝邊打起了火把。
巴波被吊在了旗杆上, 腋下被綁了繩子,搖搖晃晃地在旗杆上飄蕩。反正人已經死了,不用再吊死一遍,突厥士兵就選擇了比較省事的辦法。
沒人再關注巴波,士兵們都是瞪大了眼睛,防止敵人的突襲,有的靠在矮牆後打盹兒。
被吊在旗杆上的巴波卻睜開了眼睛,她確實受傷很重,腹髒都被夾破裂出血了,剛才被咥運往地上一貫,心臟驟停,假死了過去。
如今在旗杆上一吹風,心臟又奇跡般地恢復了跳動。她的內髒在出血,臉上現出潮紅,頭腦一時間特別地清明。
對面黑乎乎的,不知道仁軍哥哥在不在,那個蘇小帥以國王的身份親自來救我,一定是仁軍哥哥苦求的,可惜很可能來不及了啊。
仁軍哥哥這個大傻子,怎麽就一直點不透呢?也是,我一直對他三心二意,為了王族的存續,把他當成了備胎。如今安國王族就要徹底滅絕了,回想起來,自己做的一切有什麽意義呢?
自己是光明神教的信徒,不知道死後會不會飛升到蘇神使來的那個光明神界……
巴波的意識開始模糊,一生的經歷快速從心頭閃過,心裡剩下最後一個念頭兒,“如果有來生,再碰到仁軍哥哥,我一定不再管什麽國仇家恨,和他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遠處,一隻騎兵隊伍打著火把,乘著夜色急急而來。馬蹄聲隆隆,大地都在震動,打起的火把在暗夜裡如一條燈火構成的長龍。
那是輔國侯、安息城防副將、安國葉護李仁軍率領著駐扎安息城的士兵,終於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