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作為主將,有權力招自己的親兵,這一千人,可是吃大唐軍餉的。
惡人自有惡人磨,長孫靜兒誰都不怕,唯獨聽趙嬤嬤的話。既然趙嬤嬤開口了,小帥也就不再管這個事兒。
長孫家本來就是大唐的後族,和老李家打斷骨頭連著筋,互相都是親戚。只要有趙嬤嬤壓製,長孫靜兒不會在康居城無法無天亂搞,那就沒啥擔心的。
隊伍一路西行,在始平住了一夜,兩天后到了岐州。
岐州就是現代的寶雞鳳翔縣。在出玉門關前,隨行的軍隊要扎營,小帥和公主以及主要的部下可以住館驛,暫時不用住帳篷。
小帥去拜訪了岐州刺史程咬金,陪老爺子喝了幾杯酒。就這麽不到兩個月,老爺子的二十瓶茅台已經喝光了。看這個喝酒速度,估計老爺子在刺史任上,也沒幹啥活兒。
小帥答應等明早起床,再給老爺子送幾瓶茅台過來,隨即兩人談起了程懷亮在長安的壯舉。
“那小子整天不乾正事兒,我看是我好久沒打他了。”
“懷亮兄只是閑得發慌,我看他的那些兄弟好多都是才華橫溢,我大唐的後起之秀……”
“嗯,蘇賢侄說得有道理。蘇賢侄年紀輕輕,就這麽大本事。某當年這麽大的時候,都在疆場殺敵了。
算啦,我這刺史也沒啥乾頭兒,回頭我就上本,致仕回家,讓這小子來當岐州刺史,也應該鍛煉鍛煉他了,不然都養廢了。”
小帥無比羨慕程懷亮這個大唐將門二代,一出手練手就是岐州刺史。想想自己,在沙漠起家,開局七個人,六個是十六歲的女孩兒,在西域流浪了一年,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從刺史府回來,天色已黑,剛到館驛,就看到門口栓著十幾匹馬,進了門,一直不言不語的曾易騰騰騰騰走了過來,“主公,有某的三個老鄉來投主公,武藝都還可以。
某已經答應他們向主公推薦他們,萬望主公一定要給某個面子。”
能被曾易說一句“武藝還可以”,那就相當不容易了。曾易是自己的貼身保鏢,好不容易求自己一回,這面子一定得給。
一進大堂,曾易大喝一聲,“主公來了,你們還不來拜見?”
三個小夥子一起撲通跪倒,“戈登、戈軍、戈暢,參見主公。”
曾易笑呵呵地,“這是某在江南道的老鄉,自小一直相交莫逆,可以絕對信任。本來是想到長安投奔俺,準備在吳國公府謀個差事的。
聽說某投了節帥,特意追到了這裡。”
江南道離長安可不近,人家千裡迢迢趕過來,誠心可嘉。
小帥問了幾句,原來這戈氏三兄弟以戈登為首,家中豪富,是開棺材鋪出身。自小和曾易是鄰居,一起舞槍弄棒。本來家裡有錢,想讓他們讀書,他們卻沒有一個往這方面悟的。
後來曾易隨長輩進了尉遲敬德的吳國公府,三兄弟一身武藝,不願意在家當個商人,把家業留給其他兄弟,前來投奔曾易,沒想曾易已經被尉遲恭送出來了。
戈氏三兄弟沒讀過書,這就不好當官。小帥沉吟了一會兒,點手把繆拉叫了過來,“這樣吧,他們既然帶了十多個人來,把他們編成一火,都入了親衛連吧。
這戈登就先當個火長。以後看表現,再決定去處。”
“多謝主公照拂,定為主公勇往直前。”
小帥在刺史府喝了半天的酒,三人已經在這等很久了,和曾易已經聊透了。知道這親衛連可不好進,裡面都是大月氏的貴族子弟,要是外放,至少要升兩級。
三人和帶來的隨從都進了親衛連,這可是好大的面子。尤其是戈登,一來就能當上火長,外放直接就是副將了,可謂一步登天,一個個都是感激不盡。
小帥有自己的想法兒,這領導選擇親信部下,第一考校的是忠誠。
自己的親衛裡唐人過少,徐茂公送的人是準備直接下放到部隊充實基層的。
自己的吐火羅親衛也不能總跟著自己護衛,培養一段時間後,終究是要外放出去掌握關鍵部隊。隨著火槍生產數量的增加,裝備不能隻限自己的親衛,可以在正規部隊裡組建火槍隊了。
不過火槍隊一定要掌握在絕對可靠的人手裡。他把這戈氏三兄弟塞進繆拉那裡,是準備著力培養親信,以後大用。
繆拉秒懂,領著三兄弟出去,喊了一聲,“華爾,你過來,這是主公新收的親信部下,自成一火,分到你的小隊裡吧。把備用的火槍發給他們,現在就開始訓練新戰法。”
一個紅胡子吐火羅侍衛應聲而出,華爾能在親衛裡做到隊正,那也是當年焉耆老人,都封了子爵的,乃是小帥的死忠。
在岐州意外地收了戈氏三兄弟,親信數量增加了,小帥心情不錯,第二天啟程,繼續向西而去。
一路西行,由於有兩個公主和孫思邈這個老人家在隊伍裡,回程走得相當慢,八十天后,終於到了高昌,這已經是永徽三年正月十四了。
第三次到這裡,小帥無比感慨,再往西又是漫漫西域,長安之行就這麽結束了。
在這裡大家又住回了帳篷,小帥在營地裡溜達,溜達到了李仁軍的住所。正想進去和他聊一聊,回顧一下當年他給自己當大管家的時光,卻看到巴波的侍女站在帳篷外面,衝自己擠眉弄眼。
嗯?難道李仁軍這小子終於開竅兒了,不準備遵守自己的十年之約了?這是好事啊,自己得鼓勵。
還是巴波已經恢復記憶了?對了,自己一沒留神,孫思邈承諾的三個月都過去了,難道老神仙真的那麽神?
算了,巴波在裡面,自己還是不要打擾了。正想回頭去別的地方,只聽帳篷裡面巴波的聲音,“仁軍哥哥,腿還疼。”
“好啦好啦,我再給你錘錘。我就覺得這孫老神仙在這個事情上怎麽有點兒不靠譜。自從吃了他的藥,你三天兩頭兒張羅腿疼,是不是藥有什麽副作用啊?”
“才沒有呢,仁軍哥哥你一點兒都不關心我的變化。”
“我天天給你捶腿,怎麽就不關心你了?”
“哼……哎呦,這邊的腿也疼……”
“好好好,我給你好好揉揉,這三個月都過了,我說你到底恢復了記憶沒有啊?”
“不告訴你,仁軍哥哥,胸口癢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