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權特許,先斬後奏!
三廠正在趕製腰牌,並且換掉了曾經低調的衣服,紛紛掛上紋了螭紋,正式成為皇權特許的三家特務機構。
皇帝病了。
很可能命不久矣!
否則皇帝也不會這麽著急將三廠這頭怪物放出來。
消息散布出去的同時,三廠也開始了第一次集體行動,五羊城內凡是已知的敵對勢力探子,幾乎無人幸免於難,全部被抓了。
就比如眼下。
幾個辰國商賈擦了擦汗,看著面前的靖國東廠番子,一臉諂媚:“不知幾位上官來我等會館,所謂何事?”
東廠的番子頭目掃了這商賈一眼,接著看向四周緩緩開口:“也沒別的什麽大事,只是接到舉報,爾等似乎沒少給辰國軍方傳遞軍報,今天過來確認一下。”
“怎麽可能!”
這群商賈極力否認。
東廠番子頭目呵呵笑道:“有沒有不是你們說的算,拿下去送到詔獄內說道說道。”
“住手!你們憑什麽抓我們!”
幾個商賈一看壞菜,趕緊大吼:“我們是旅居靖國的商賈,我們有市舶司的關防,也有鴻臚寺的護照,我們是合法進來的!你們靖國不是講法嗎?憑什麽用你們認為,就把我們抓走了!”
頭目冷笑,一下將刀拔出來架在這個商賈脖子上:“拿你就是拿你,廢話少說,給我帶走!”
如狼似虎的番子押著商賈往會館外走。
還未出去,立刻就有皇城司(皇城軍被改組成禁衛軍之後,皇城司保留了下來,主要負責治安)的皇城將軍榮達和以及皇城知府賀江聯袂而來:“住手!”
聽到這話,價格辰國商賈極力喊道:“兩位大人!我們是無辜的!我們只是商賈!他們這些什麽廠的人擅自抓我們入獄!大人救救我們啊!”
“嘿!你們不懂得堵住他們的嘴嗎?吵吵嚷嚷的,傳出去影響多不好!”
番子頭目從後邊走上來,身上的螭紋衣袍,以及囂張的姿態,無不彰顯了他的膽量。
“喲!這不是榮將軍和賀知府嗎?是什麽風把兩位給吹過來了!”
番子頭目走來怪叫,特地放低了姿態說:“吵擾了兩位,在下這就將人提走,保證不會打擾二位的雅興。”
“站住!”賀江沉聲上前,“你們憑什麽拿人?”
番子頭目一看,笑道:“咱們也是奉命行事,兩位大人還是不要阻攔得好。”
“可有刑部或者大理寺駕帖?”賀江問
“這……”
一看番子頭目遲疑,榮達和也皺眉上前:“這麽說,你們是為了搶奪這些商賈的財產而擅下罪名?什麽時候東廠這麽囂張了?”
“榮將軍,您這是何意?”
被人倒打了一耙,番子頭目的表情難看起來:“我們東廠是沒錢嗎?怎麽就再您看來,我們就是貪財之輩?再說了,憑什麽我們東廠就不能囂張?”
“沒錯!東廠就是不能囂張!”榮達和呵斥,“若是不是貪財,你怎麽連合法的商賈都抓?難道不知在靖國行事,任何事情都得講究律令嗎?”
“說的不錯。”辰國商賈像是找到了撐腰,一個勁的喊道,“我們都是合法商人!若是靖國連我們都抓!那以後其他國家的商人是不是也會被抓?這樣一來,誰還回來靖國做買賣?沒了我們,難不成靖國還有法子把米糧賣出去嗎?”
“嘖。”番子頭目回頭瞪了一眼那個說話的商賈。
“難道我說錯了嗎?”商賈梗著脖子,一臉義憤,“我從未做錯,也不是探子,
你憑什麽抓我們?”“是不是探子,去了詔獄就真相大白。”
番子頭目揮了揮手讓手下帶人走。
他也懶得繼續糾纏了。
“今天誰也不許走!”榮達和立刻抽刀,身後的士兵一一拔刀。
要是人被帶走了,那麽他這個皇城將軍的威嚴何在?
以後還怎麽維護治安?
更何況這群人給的還不少!豈能這麽被抓走?
“我說榮將軍,您難道沒有接到聖旨嗎?”
番子頭目被這將軍整的無語了:“真的犯不著為了一個商賈的幾百兩銀子賄賂,搭上全家老小的性命。”
“你說什麽!休要汙蔑於本將軍!”
榮達和的臉色微變,這個番子頭目怎麽知道這些?
“算了。”番子頭目看榮達和這模樣,摸了摸腰間,亮出一塊牌子道:“督主早知道你們會阻攔,特地找皇爺求來的。好好認認上邊寫了啥!你就知道我們東廠能不能囂張了!”
“本將軍不識字!”榮達和理直氣壯,“休要拿塊鐵牌子糊弄我!”
“那就賀知府,您來認認。”
番子頭目將鐵牌對準了賀知府。
“如朕親臨……”賀江念出上邊四個字的瞬間,額頭冷汗唰的就下來了。
“誒,別急,還有。”番子將鐵牌翻了個面,“認得這些嗎?”
“這……這……”
賀江看罷臉色劇變趕緊後退半步道:“人你帶走。”
“這都是什麽!你就嚇成這樣?膽兒也忒小!”
榮達和一臉憤懣:“本將軍告訴你,區區一塊鐵牌,是不可能嚇到的我的!”
“行!”番子頭目呵呵一笑道,“既然榮將軍不識字,那咱就與您念念,“如朕親臨,阻攔者——殺!無!赦!”
哐啷!
榮達和手中的刀一下落地,同時轉身踹了一腳踹在身邊的親衛上:“誰讓你們拔刀的?都給我收起來, 滾開讓路,送東廠的列位走!”
“哈哈哈!現在知道東廠為何囂張了吧?”
番子頭目將牌子揣回腰間,撿起榮達和的刀遞給他:“榮將軍,回去可得好好識字,不然認不得令牌了,可不是誰都咱們東廠這麽好說話的!尤其是中廠的瘋子和西廠的愣子,他們一個督查百官,一個針對列國,有了皇權特許的腰牌,可不會管你叫誰。膽敢阻攔,下場可是會很慘的。”
榮達和笑著接過刀。
番子頭目拍了拍他肩膀,意味深長的笑罷,揮了揮手指:“走。”
看著東廠的人離開。
榮達和身體都忍不住軟了下來。
“這什麽牢子的番子,怎麽連這等腰牌都有?”
榮達和的問題令賀江臉色幾次變化,最後吐出三個字:“天變了。”
“天變了?怎麽變了?不也一樣是晴空萬裡?”榮達和追問。
賀江卻一言不發的往自己的衙門去了。
皇權特許的腰牌一出,在直隸州內,皇帝的權威就是最強的。
因為直隸州內,超過七成的百姓,都參與進了二十級軍功爵制度內。
接下來,這群番子,很可能以直隸州為中心像四周擴散,逐漸遍布靖國全境。
必須趕緊寫信回去告知族長,一定要讓宗支注意,別再搞事了。
番子動手,可不是朝廷官員一樣還會查查,他們只會聽從陛下的命令!
此時此刻,禦書房之下的三廠,已經成了皇帝的爪牙,遍布朝堂、地方、乃至列國!
靖國的天,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