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位於中原之地南方的大江零江段上,千帆競發,在一聲聲號角聲悠揚,對岸的水寨內無數水兵和將軍都發出了驚恐呼聲:“怎麽回事?”
“是不是靖國北伐了?我們該怎麽辦?”
騷亂持續了好一陣,終於有人出來帶兵將騷亂鎮壓下來,接著負責零江水寨防線的守將,惠國零陽侯徐淮海唇角抽搐的看著上千的船只和運輸船已經衝出了五百多米,距離最近的登陸點只剩下兩公裡而已。
而他看向了自家碼頭上跌落水裡的水兵們,不由得嘴角抽搐起來:“該死!”
“侯爺,現在怎麽辦?難道咱們阻攔靖國嗎?這樣的話,會不會讓我們被清算?”
零陽侯徐淮海的頭號馬仔趙六問道。
他只是徐淮海的家兵頭子,上次越國進行了選帝侯制度改革之後,惠國為了鞏固邊防,減少軍費開支,於是惠皇吳白學著冊封功臣。
將原本的世家變成世襲罔替的爵爺,這樣一來一些作亂的地方,就能用最小的代價,賺到足夠的平穩,並且冊封的侯伯是要跟靖國冊封藩國一樣上貢的。
所以惠國賺得很爽,功臣世家們搖身一變成為地方統治者,只要跟著朝廷走,地方上不也是自己說的算?
於是他們也很開心。
作為馬仔的趙六也很開心,以前只是家兵頭目,總教官,現在成了零陽侯國的大司馬,簡直不要太爽。
但還沒開心幾年,靖國搖身一變成為了華夏王朝,第一件事情就是北伐。
不過北伐只是順道,他的第一要務還是削藩。
而江北各國還真一不定能打過華夏這個老大哥,畢竟靖國富庶,兵馬強盛,也不是蓋的。
自打他當了大司馬之後,手底下有多少可以用的人,他會不清楚?
所以趙六問出了會不會被清算的話,讓徐淮海這個侯爵內心悸動起來。
他再看了一眼碼頭,對方都快衝出一千米了,自己的人還在推搡掛帆,甚至連船錨都沒拉,港口都沒出去就掛帆……
徐淮海咬著牙問趙六:“那你說怎麽辦?惠國要我們擋住靖國,可是靖國的水師可是縱橫大海的主兒,這小水溝裡,咱們怎麽打?”
“那就降了吧。”趙六左顧右盼著壓低聲音說,“侯爺,咱們投降,不然待會兒大兵壓境,保不齊就有大頭兵想著靖國的福利,那咱們的腦袋當懸賞換爵位。只要削爵一等也不是個事兒,只要降了咱們還能立功,要是撞上好運,依舊是個侯爺,再不濟出海混個世襲罔替的伯爺也不錯,至少不用在大陸上看大國臉色了。”
徐淮海被說得有點心動,但一想到海外和大陸上的差距,又動搖了。
“侯爺,您想想您存在惠國銀行的錢,如果不降您還被擊敗甚至處死,您覺得銀行裡的錢拿得回來嗎?但是投了靖國就不一樣了,回頭打進國都去,銀行裡的錢還跑得了嗎?再說了,靖國上千條船好幾段同時出發,咱們怎麽攔?”
趙六也是門清,靖國北伐,必定做足了準備,而且靖國的水師大多是提前一年從海上調回來,開始在各地主要水域勘探水文和磨煉的。
去過大海的男人,瞧得起小河溝溝?
而且對方還是堅船利炮,他們就幾條旗艦,剩下都是舢板,並且還是靖國造,怎麽比?
所以趙六唆使徐淮海降了,越早越好。
“罷了!降了!你讓人派兩條舢板去談和,剩下的人原地待命,這仗打個屁!”
零陽侯大腿一拍,心裡一橫,決定了。
打個屁!
就是徐淮海內心的真實寫照,老實講他很喜歡華夏文化,但唯獨有點受不了靖國的二十級軍功爵制度。
畢竟靠打仗殺人升起來的泥腿子,就能和他們這些天生貴種一個層級?
實在難以接受好伐?
不過好在靖國的封建會典很好解決了這件事。
只要封建海外,管你用什麽政策治國,總之宗主國只要這個屬國按照大致框架治理地方,普及華夏文化,塑造諸夏一體的文明圈,然後每年上貢給錢就行了。
去了海外當自己的天生貴種也不錯。
懷著這樣的心思,徐淮海這邊立刻選擇投降。
趙六也很快找到了剛剛上岸的靖國水師,不過在弩箭的威逼之下只能大喊:“別射!別射啊!我是零陽侯國大司馬趙六,我是代表侯爺來投降的!我們零陽侯國願意舉國投降,成為華夏的一份子!”
剛上岸射了兩箭,擺開卻月陣的長官一臉懵逼:“就這?”
環顧已經成型的卻月陣,他又忍不住啐道:“靠!白擺了!來人,安排一個小隊去接收零陽侯國投降,收攏他們的兵丁,下了他們的武器。”
“是!”
也不問裡頭有沒有詐,現在的華夏士兵還是藝高人膽大,真就一個小隊去了。
然後天亮時分,零陽侯徐淮海和零陽侯國大司馬趙六來到了大營,看著已經完成大部分城寨建設,並且開始建設一公裡一碉堡兵站的工兵隊伍,不由得咂舌:“要是咱們有這建設速度,還守著零陽作甚?直接就打了。”
“但咱們也沒靖國這樣的強軍呀。”
趙六羨慕的看著吃牛肉夾饅頭當早餐的華夏士兵,這食物可比他過得還奢侈呀!
想他堂堂大司馬,一年到頭也就逢年過節可以吃上肉,更多的還是得等徐淮海賞賜。
都說在靖國當條狗都比在江北當大人要好,原來這是真的!
“唉?怎麽又是牛肉醬燉牛肉夾饅頭?狗都不吃這玩意兒好伐!”
正下馬後準備去找本次行動的最高指揮時,趙六突然聽到了一個士兵吐槽起了手裡的菜色和饅頭, 不由有點淚崩。
如果可以,我想當狗啊!
誒不對,我現在不就是投降了嗎?回頭也能當吃上了。
趙六懷著這樣的心思,毫無心理負擔的跟著侯爵徐淮海,將惠國的國土就這麽賣了。
而此時負責登陸作戰的都尉馮衝,敲著黑板在沙盤邊上說:“靈陽城已經拿下,但這裡並不保險,尤其是靈陽城只在水利便利,但是東北的西營城,這是一處位於林谷山余脈,山勢層巒,築有大量的碉堡,易守難攻。若是拿不下此地等於我們一直暴露在惠國兵鋒之下。但若是拿下此處,卻可以鳥瞰惠國西部疆域,隨時可以攻滅惠國。”
“如此重要之地,卻是惠國現丞相山陽公周至封地。不好打,但也必須拿下。現在,誰上?”
馮衝擲地有聲,現場卻一片沉默。
因為刨開戰爭熱情而言,西營城實在太難打,這是一座山巔之城啊!
山地兵還沒上來,單靠他們恐怕很難拿下。
“都尉,零陽侯徐淮海和大司馬趙六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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