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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轶洲看着她跟兵一样的平躺姿势,两手缓慢地系纽扣,视线没从她脸上转开。
不知道是不是床头光线太柔的原因,他总觉得向桉侧颊有和她生硬语气不一样的绯红。
“你脸红什么?”他突然问。
已经调整好情绪,好不容易把刚刚活色生香画面从脑子里驱赶出去的向桉:.........
薄轶洲身材条件真的很好,线条不过分硬,但宽肩窄腰,身形清健,肌肉薄薄一层,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容易地抓住人的视线。
她闭着眼清了下喉咙,淡声:“你看错了。”
说完轻拧眉又找补了一句:“我看看你没穿衣服有什么脸红的。”
“是吗?”薄轶洲平稳声线,系好扣子,从床面捡起手机,“我只是以为空调温度开高了,想问你热不热。”
“...........”向桉回他,“不热。”
薄轶洲语气依旧淡然:“那就好。”
向桉:.........
她手从被子里伸出去,半起身,摸到自己这侧床头的开关,看向他,转话题:“睡吗?关灯了。”
薄轶洲最后扫她一下,点头,从床尾往他睡的那侧走:“关吧。”
向桉啪一下按上开关,房间涌入黑暗,安全感重新回来,但脑子太清醒,即使视觉被短暂关闭,听觉和触觉一样清晰。
她和薄轶洲盖的一条被子,昨天睡熟了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这么躺着,不仅能嗅到他的气息,还能感觉到他掀起被子也盖上后带进来的温度。
男性体温总是比女性的高一点,刚沐浴后的湿热气因为掀盖被子的动作被带过来。
向桉不自觉地屏息,之后手指抬起,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自己的鼻翼。
她不是爱尴尬的人,但和薄轶洲相处的这段时间,可能是碍于这层“不熟却又亲近”的关系,她总是会有半分不同于她往常的窘迫。
但秉承着不能自己一个人尴尬,总要拖人下水的原则,随着昏沉的光线,不自觉地放低声音:“薄轶洲。”
“嗯,”薄轶洲温和而淡的声线,“睡不着?”
向桉勾着被子盖过下巴,往里面缩了些,大概是因为薄轶洲,被子里的温度真的刚刚好:“有点,这个时间太早了。”
平时都是一两点才上床,现在这个时间不是犯困的点。
薄轶洲轻按了按眉心,他其实也不太能睡着,手从眉心滑下去,食指指骨抵过喉咙:“不睡你想干什么?”
向桉眉毛动了动,人被被子拥着,感受他的气息。
突然觉得他身上的味道有点好闻,和她房间的沐浴乳不一样,更清淡一点。
但回味薄轶洲刚刚问的那个问题......尽管觉得他是正经问的,但这会儿讨论这个,貌似有些微妙。
她深吸一口气,平稳心绪:“要不然你给我讲个睡前故事?锻炼一下博安集团总裁的口才。”
昏暗里,她这句语音落,仿佛带了丝粘腻暧昧的回音。
卧室太安静了,被子里温度又高,说什么都显得暧昧。
说完几秒,她听到身旁若有似无的一声笑,很低,气音似的。
她再次吸气,还没再讲话,床铺微动,她察觉到薄轶洲貌似侧身过来,再之后她被他伸臂搂进怀里。
他右手穿过她的颈下揽住她,左手压在她的后背,轻拍了两下。
因为拥抱的姿势,说话时带出的热气洒在她的耳廓:“不会讲,就这么睡吧。”
低沉困倦,却又格外好听的男声:“昨天就因为你没睡好,今天早点睡。”
第30章柔软的身体贴着他。
向桉在黑暗里撞上薄轶洲的前胸,鼻子贴着他睡衣的柔软布料,比刚刚更深刻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他左手还拍在她的背部,低哑声线:“快点睡了。”
向桉不自觉地也软下来,额头抵着他的身体,停顿了两秒,嗯了一声。
大概是被抱着,簇拥的感觉让她觉得太温暖,不消片刻,困意来袭,她右手抬起,无意识地拽住薄轶洲的睡衣,埋头在他胸前,轻蹭了两下,安稳睡去。
而和向桉相反的是,抱住之后,薄轶洲反倒是有些睡不着了。
怀中人呼吸逐渐平缓,他睁开眼,落眸瞧过去,她柔软的发丝铺在枕面,靠他靠得紧。
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让人很难忽视。
他右手无意识地抚了两下她的背,喉咙轻滚,忽然觉得抱她睡貌似是个很错误的决定。
可能一开始叫她过来他卧室睡就错了,她躺在这里,他怎么都不可能睡好。
平心静气了几秒,薄轶洲托着她的后脑,右臂从她颈下抽出来,想刚刚抱她那下,就当是哄她睡了。
睡前喝多了水,两点左右,向桉醒过来想起夜,朦朦胧胧地睁眼,左手胡乱摸了摸,试图坐起来。
薄轶洲睡得轻,被她胡乱摸的左手打到后也醒过来。
他抚着眉心,还没清醒,右手却准确无误地在昏暗里捞住她的手腕,染着困倦的声线:“怎么了?”
向桉被握住手腕,人才从睡梦中完全清醒:“我去洗手间。”
薄轶洲嗯了一声,先她一步坐起,左手习惯性地遮在她眼前,去摸了床头灯:“自己能去吗?”
床头灯光亮起,有薄轶洲的掌心盖在她眼前,避免了眼睛从黑暗接触光亮时的刺痛,她眨眼时睫毛轻扫他的手心,适应光线。
少顷,他松开她,把床边的肘拐递过去,又问了一边:“自己能去吗?”
向桉接过,坐在床边穿鞋:“可以。”
等她再从浴室出来,关了灯上床,下意识朝身侧躺的薄轶洲靠过去。
睡前是这样睡的,这会儿想也没想就歪过去了,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很轻易地便又睡过去。
和十一点那会儿一样,薄轶洲又是晚她很多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起床,薄轶洲已经不在了,向桉撩开被子,看了看天花板,又看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之后才是看向左边的空位,有一瞬间的晃神。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身边的缘故,昨天竟然睡得异常好。
醒了醒神,刚把枕头塞在后背坐起,浴室门开,走出来人。
她惊讶地看着从里面出来的男人:“你没走?”
“嗯,会往后推了半小时。”薄轶洲走到床头,捡起柜面的手机,看了眼消息。
他身上的睡衣不是昨晚那套,脖颈和发尾还挂着水,向桉闻到沐浴乳的味道:“你怎么早上还洗澡?”
薄轶洲放下手机,脸色平静:“习惯了。”
向桉没多想,以为是霸总标配的洁癖,低头食指滑动屏幕,阅读吴筱发来的下周日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