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昨天晚上喝得有些大的法正,揉著有些頭暈的腦袋,這才從床上醒過來。
自從自老家關中來到益州避禍之後,法正就沒有如此快活過。背井離鄉的孤寂,不得志的苦悶,就在遇到劉耷的那一瞬間,全部煙消雲散去。
這個時候,法正總算是明白,為啥張松會像隻狗一樣得跪舔劉耷,因為實在太香了!法正想要的一切,劉耷都可以給他。
其實法正之前對劉耷不怎麽感冒,很大一個原因,便是因為法正的爺爺名士法真便號“玄德先生”,這讓法正在聽到劉耷的名字時,總有一種古怪的感覺。
古代都講究避諱,不能稱呼皇帝和長輩的姓名,譬如說大名鼎鼎的常山趙子龍,他老家本來叫做恆山的,因為避諱漢文帝劉恆,這才改成的常山。要是在劉耷手底下打工,法正真有些無法正視這個名字。
等發現劉耷的好之後,法正隻覺得這是上天的安排——誰TM的反對玄德,就是和他法孝直過不去。
除去劉耷之後,第二個驚喜來自於劉耷的軍師中郎將諸葛村夫。
在簡單的與諸葛村夫聊了幾句,被諸葛村夫的見識給折服之後,法正驚訝得發現,他和諸葛村夫還是有些交集,譬如說他們兩個都認識崔鈞崔州平。
諸葛村夫是在荊州隱居的時候認識的崔鈞,而崔鈞也成為了諸葛四友中的一人。而在待業青年諸葛村夫和朋友吹牛逼,把自己比作管仲樂毅之時,唯獨徐庶和崔鈞給他點了讚,由此可見崔鈞對諸葛村夫的欣賞。
至於法正,和崔鈞那更是老相識,法正的父親法衍,曾經擔任廷尉左監一職,相當於大漢最高法院的二把手。崔鈞的父親崔烈,則是法衍的頂頭上司廷尉。都是一個單位的領導子弟,法正和崔鈞還真沒少來往。
法正一家是李郭之亂時從關中跑到益州來避難的,一晃已經過去了快二十年,除了同鄉孟達,還有在益州認識的朋友張松外,法正再也沒有朋友,甚至一度因為背井離鄉而受盡白眼。
現在居然遇到一個少年時朋友的朋友,不免讓法正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對劉耷集團的親近又多了幾分。
然後便是劉耷集團的另外一名軍師中郎將龐統,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和法正談得同樣非常開心。
法正在益州,只有張松、孟達兩個朋友,這兩個朋友雖然都很有才能,但自視甚高的法正覺得,自己要比這兩個朋友高上不少的。
益州能夠讓法正覺得比較厲害的人物,也就黃權一人而已,然後黃權這個本地人,還和法正這個外來的東州人有些不對付。
但是這劉耷集團,一下子便有諸葛村夫和龐統兩個水平不比自己差的牛人,頓時讓法正找到了知音的感覺。
畢竟到了法正這個層次,已經可以說是曲高和寡,一覽眾山小的地步,在益州的時候,想找個人討論一些話題都找不到人。
有時候聽著那種謬論,法正簡直想要洗一下耳朵,以他那種性格,自然把不耐煩、鄙視什麽得表露出來,讓法正平白增添了不少敵人。
但是劉耷的臥龍鳳雛,卻都不是凡人,甚至還能說出一些讓法正都自歎不如的觀點來。對法正來說,劉耷手底下各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法正超喜歡這裡的。
昨天晚上喝得那麽嗨,一方面是因為有了合拍的主公,另外一方面則是有了牛逼的同事,縱論天下大勢,酒不醉人自醉。
至於團隊內部競爭什麽的,法正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法正已經隱約察覺,諸葛村夫在劉耷集團裡的地位不可動搖,肱骨之臣就是說的他,法正可以爭奪一下謀主的地位,比起說話有時候有點兒衝的龐統,法正覺得自己更加能把話說到劉耷心裡面,還是有些優勢的。即便是強如張良,也沒有掩蓋住陳平的鋒芒,陳平的仕途,也比修仙的張良要好。而且陳平盜嫂欺金,從來都不是一個正統意義上的好人。他法孝直睚眥必報,將來得罪他的人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恐怕將來在史書中的形象也不會好到那裡,但他不在乎,只要自己爽就行了!
“孝直先生, 外面有荊州的醫官在等候求見!”就在法正準備穿上衣服,再去找劉耷等人好好聊聊的時候,伺候法正的仆人向法正匯報道。
“醫官!?”
法正在荊州的路途之中,倒是聽說劉耷推廣醫官制度,在荊南百姓之中頗受歡迎,只是一時間卻不知道為何會找上自己。
“是這樣的,主公每年都會找醫官,對各級官吏免費查體,有病的治病,沒病的調養。這些年下來,很多跟隨主公從北方來到荊州的將士,有些不太習慣南方的氣候,多有生病的。主公聽說孝直先生是關中人,害怕孝直先生在南方生活了一段時間身體有什麽不適,所以專門請來了神醫華元化的弟子樊阿來給孝直先生體檢一下。主公說了,像是孝直先生這樣的大才,一定要好好保重好身體。”
這個仆人跟隨在劉耷身邊已久,能說會道,一番話下來把法正說得異常感動,這主公對自己是真得好。
“不知我的身體有沒有什麽問題?”一會兒之後,法正便接受了醫官樊阿的診斷。
“大問題沒有,但是小毛病很多,如果先生不能及時調理身體,可能活不到五十歲的!”作為華佗親傳的弟子,樊阿的醫術自然沒的說,馬上便診斷出法正身體虧欠的厲害。
“那就有勞先生了!”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離開了自小長大的關中,來到益州的法正,的確有些不太適應益州的濕熱,這些年的確有點兒小毛病,現在被樊阿給逐個點出來之後,法正並沒有諱疾忌醫,而是積極展開配合。
現在的法正可不想死,他還要作為翅膀,輔佐劉耷飛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