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這些天師道的信徒為什麽會突然襲擊自己,但幾乎沒有太多的猶豫,簡傑還是馬上將自己的身份和盤托出。
有很多悲劇便是因為交流有問題才產生的,現在落在天師道鬼卒手上,簡傑還是準備老實交代自己的身份。
簡傑臉上又沒有寫著自己是劉玄德的手下,這幫子鬼卒如此針對自己,很有可能是在針對其他人,結果誤把簡傑和馬琦給抓了起來。
如果簡傑能夠和他們把事情說清楚,表明自己的身份,不是他們所要追捕的敵人,這個誤會自然便能夠解除,於是簡傑便把自己是劉耷手下的事情說了出來。
本以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後,這幫鬼卒會慎重對待己方,卻沒有想到這鬼卒的頭目,也就是之前的那個中年男人卻是冷笑一聲:“我猜你們就是大耳賊的手下,一會兒便把你們宰掉,祭奠高裡村枉死的百姓!”
“這裡面肯定有什麽誤會!我家主公素來仁德,絕對不會亂殺無辜……”當聽完這個鬼卒的話之後,簡傑也是大驚失色,馬上便在那裡解釋道,卻是小腹被另外一名鬼卒用手肘給砸了一下,痛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雖然這個鬼卒沒說太多的信息,但是聽這簡單的一句,似乎漢中這邊有些無辜的百姓被殺了,然後被鬼卒們記在了劉耷的頭上。
劉耷這人素來以人為本,打著仁德的旗號,是三國亂世少數沒有屠城記載的老實人。現在更是處心積慮對付劉璋,為了避免兩線作戰的尷尬,劉耷拉攏張魯都來不及,更不會去主動招惹張魯。
本著誰是受益人誰嫌疑最大的原則,這事情很有可能是劉璋挑起的,通過製造邊境上的小衝突,引誘劉耷和張魯一方進行交戰,他好在其中漁翁得利。
這件事即便不是劉璋做得,那也很有可能是他麾下反劉耷的手下獨走,畢竟忠於劉璋的勢力,基本都反對這個引狼入室的方案。
而簡傑一瞬間便想到了兩個嫌疑人,那就是楊懷、高沛。劉璋讓劉耷守衛葭萌關,也沒少往裡面摻沙子,比如說在任命中,還給了劉耷一個督白水的職務。
這白水便是緊靠著葭萌關的另一座要塞白水關,表面上劉耷“督白水”,看似連白水關一並管轄,但其實這白水關的守軍是監視劉耷的。一旦劉耷在葭萌關有什麽異動,白水關這邊馬上便能采取反製措施。
而白水關的守將楊懷、高沛也是劉璋的死忠。劉耷在蜀地招攬各路豪傑,無數人望風而降,就連吳懿這種和劉璋家族有姻親的親戚都跳反,但是楊懷和高沛卻是死在劉耷手底下。
當和劉璋關系破裂之後,龐統讓劉耷裝作要回荊州,引楊懷和高沛輕騎來見,然後楊高二將便吃了一場叫做鴻門宴的宴席。最後劉耷大罵楊懷離間他與劉璋的關系,楊懷也反罵劉耷,但沒罵完被便劉耷處死。
然後劉耷又控制住白水兵的家屬,以家屬做人質,最終收編了劉璋白水軍,劉璋才是實打實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像是楊懷和高沛這種人,搞這點兒小動作非常正常,還不好查,因為之前便是他們負責抵禦張魯,對兩方勢力交界的地方非常熟悉,絕對比初來乍到的劉耷要熟悉不少。而且這種精銳小隊,完全可以不用走大道,偏僻難行的小道也難不住他們,
真是防不勝防。“這是劉璋用來離間左將軍與張天師的詭計,你們……”
只是就在簡傑喊完之後,馬上又被那個鬼卒給踢了一腳,痛得呲牙列嘴的簡傑直接無語了,索性老實閉嘴。
這個鬼卒頭目看上去雖然不顯山露水,但之前竟然看破了自己是劉耷的手下,又設計陰了自己一把,不像是個傻瓜,怎麽在這件事上卻是如此頑固,但凡是稍微有點兒智商的,都應該懷疑這事是劉璋在背後搗鬼。
“你們在這裡看好家!我帶人把這兩個奸細押送到沔陽的治頭大祭酒處!”也就在這個時候,義舍的鬼卒頭領在那裡對著幾個手下說道。
於是很快,在義舍中的六個鬼卒便將簡傑和馬琦五花大綁起來,然後頭目帶著另外兩個鬼卒押解著簡馬二人走出了義舍。
這沔陽的治頭大祭酒,大概相當於正常朝廷的縣令吧,聽了這鬼卒頭領的話,簡傑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這鬼卒頭目不識好歹,上面的治頭大祭酒應該有點兒國際視野吧。
“李大哥,這些人犯了什麽事了?”簡傑等人剛一出門,馬上便有路人向鬼卒頭目問道。
張魯的天師道還是教人向善的,按照教規的規定,需要對犯法者寬宥三次,如果再犯,然後才加懲處;若為小過,則當修道路百步以贖罪。
所以簡傑這種被人五花大綁的犯人,非常顯眼,只有犯了重罪的人才會如此對待,很快便惹來一個路人的詢問。
這個路人大概都是本地人,這鬼卒頭目和他們大概也比較相熟,馬上便回答道:“這是抓的葭萌關劉玄德部的奸細,現在正準備把他們送到沔陽的治頭大祭酒處審問!”
聽了鬼卒頭目的話,這個路人果然對簡傑兩人怒目而視起來,就差直接對簡傑動手。
看著這個路人的反應,簡傑心中有些鬱悶,劉耷狠明顯是被人栽贓陷害的,莫名背上這麽一口鍋,這讓劉耷如何和張魯愉快得玩耍?
也就在這個時候,簡傑後背卻是被重重得推搡了一下,本來想著繼續在大路上走的簡傑,竟然被後面的鬼卒給推到了邊上一個岔路小道上,一瞬間簡傑後背上已經滿是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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