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怎麽會變卦呢?”本來以為會是自己堅實後盾的薑家,竟然在這個緊要關頭突然退縮,讓楊阜大感意外。不過好在薑家只是退縮,卻沒有反水,楊阜的安全還是有保證。
“前兩天,劉玄德的使者竟然跑去見了我阿母,竟然說動她老人家保持中立!母命難為,義山,這次我真是不能幫你了!”
薑敘和表哥楊阜從小一起長大,彼此的感情非常深厚,可以說是願意為楊阜兩肋插刀,但這次卻只能選擇袖手旁觀。
“這個叫做簡傑的家夥非常不簡單啊!之前閻伯儉竟然是被他給私放到關中的,這事怎麽看都不符合馬超的利益,但是最後的實際結果卻是對馬超非常有利,冀城的守軍對不肯救援的曹丞相非常失望,甚至連姚瓊都投向了馬超。這馬超在涼州的局勢好了,這劉玄德便有足夠的時間來攻略益州,整個形勢便又好了起來!”
一提起這個名字來,楊阜也覺得非常頭痛。簡傑這個家夥來到涼州之後攪動時局,讓楊阜非常難受,直接便讓涼州的人心都變了——雖然馬超依舊是一坨臭狗屎,但是對面的曹老板也不香了。
“劉玄德的這個手下不簡單啊,至少在大局上的把握非常厲害,儼然是算準了夏侯妙才根本無力支援涼州,才故意放走閻伯儉,讓他來敗壞曹丞相的名聲!”聽完楊阜的複盤之後,講學也是忍不住歎道。
“城破之後,我聽聞馬孟起想要殺害韋方伯,我心中憤恨異常,隻想著和馬超乾到底,但其實內心深處還是有一絲竊喜。馬超殺了韋方伯,必定會大失人心,即便是姚瓊,之前因為救援不力對曹丞相產生的怨恨也會煙消雲散,站到我們這邊來對付馬超!可是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故意拿出劉玄德的招牌來喊打喊殺,激起了馬超的逆反心,救下了韋方伯!如此一個反馬的大好時機便再次不翼而飛!”
說起這事來,楊阜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畢竟他所敬重的韋康活了下來,但卻失去了一次反馬的大好機會。
“於是你便故意投降馬超,就是為了離間馬超和這個簡傑的關系嗎?”
“沒錯!馬超這個賊子,還做著割據涼州,圖謀關中的白日夢,我可不就順著他來嘛。說到底,這馬超根本就信不過簡傑還有他背後的劉玄德,稍微調撥一下就成了!只是我沒想到他竟然能夠說動姑母保持中立!”當說完這話後,楊阜也是一臉得不可思議。
“我也有些不敢相信,雖然我是兒子,但阿母有時候對你這個侄子比對我這個親子要好不少,再加上我阿母一直瞧不上馬超這個賊子,接到你的密信之後,便和我商議如何響應你起事,她甚至做出全家到歷城的打算,卻沒想到竟然被那個簡傑給說動了!”之前薑敘一直在鹵城準備造反,但母親保持中立的想法傳到後,薑敘也就偃旗息鼓,準備做一個獨立的軍閥,名義上服從馬超,聽調不聽宣。
“這家夥簡直是斷了我一條手臂!”
薑家是楊阜的親戚,可靠性絕對沒有問題,還是天水豪族,薑敘又擔任一縣縣尉,如果能夠拉到己方陣營裡,絕對讓自己如虎添翼。
現在薑家中立,楊阜只能靠自己的宗族,這力量便差了許多,畢竟薑家是天水四姓之一,但楊家不是。
“你接下來準備怎麽辦?”看著表哥在那裡有點兒小鬱悶,
薑敘也是繼續說道。“還能怎麽辦,現在馬超還算信任我,我自然是趁著這個機會,到處聯絡反馬志士,等馬超故態萌發之際,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將他一舉趕出涼州!”
“對了,義山,聽說馬超要重開西域,現在結果怎麽樣了?”這段時間薑敘也是聽說了馬超重開西域的事情,這個東西可是關系到涼州豪強們的切身利益,讓身在鹵城,還有些敵對馬超的他都忍不住有所期待,他們薑家有著龐大的宗族,自然也想著能夠通過西域做生意弄點兒好處。
聽了這話後楊阜的表情有些難看,許久才說道:“挺好的,我原先只是聽說過西域富庶, 卻沒想到錢財如此好賺,咱們大漢的絲綢、茶葉還有瓷器,拿到西域都是大賣,利潤可不是幾倍的問題!馬超從西域拉回來了一大把亂七八糟的金幣,真得是非常動人心,有些人忍不住舔著臉湊上去,想要和馬超一並做這個西域的生意!”
楊阜自然是對馬超開西域這一手非常鬱悶,通過貿易將劉耷支援的物資換成了十幾倍的軍費,減少了對涼州豪強的壓迫和盤剝,還引得不少涼州豪強轉換立場支持馬超。
現在馬超在涼州的統治基礎比歷史上穩固了不少,讓楊阜這個堅定的反馬戰士倍感壓抑。按照楊阜的劇本,本來應該是自己振臂一呼,馬上便有無數的仁人志士站出來,跟著自己一統戰鬥。可現在怎麽朝著自己成了光杆司令,連至親薑氏都不幫自己的尷尬局面!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便被楊阜排出了腦海,之前在冀城被半軟禁的時候,楊阜便已經接觸過不少人,其中很多人都表明了對馬超的厭惡,馬超的統治基礎並不牢固。
“報!有人說是受冀城趙衢趙將軍所托,有急事前來找楊參軍!”也就在這個時候,有薑敘的手下跑了過來,向薑楊二人稟報道。
趙衢是楊阜留在馬超身邊的暗子,將來等和馬超對決的時候,說不準便能起到什麽意想不到的效果,只是現在趙衢卻是派人找上門來,讓楊阜大吃一驚。
恍惚之間,楊阜仿佛覺得自己置身於一個陰影之中,無論他做什麽都無法擺脫這個陰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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