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一十四 靠海吃海一

當從遼東和三韓轉了一圈之後，王越帶著自己的這一船人，踏上了回鄉之路。比起出發之時，王越船上少了幾個人，但多了十幾個女人。

多的這十幾個女人，自然是從三韓買來的女奴，這個年代又不像後世那樣能夠動刀子，這些女奴樣貌普遍不好看，小眼睛、大餅臉，大多數都不會說漢話，但她們終究是個女人，那些徐州的窮漢們可不會管這些的。

至於船上少的那幾個人，則是按照簡傑的吩咐，全都留在了馬韓，明面上是搜集關於倭國的情報，實際上同樣在那裡搜集以馬韓為首的三韓情報。

按照簡傑的規劃，現在的三韓是要再設置一到兩個郡的，爭取把朝鮮半島沐浴在大漢文明的統治之下，成為中華文明自古以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這並非是不可能的，因為根據《三國志》的記載，“辰韓，耆老自言秦之亡人，避苦役，適韓國，馬韓割東界地與之。其名國為邦，弓為弧，賊為寇，行酒為行觴，相呼為徒，有似秦語，故或名之為秦韓。”也就是說三韓之一的辰韓，已經有不少中國移民了。

如果不是五胡亂華讓天下大亂，讓高句麗做大，說不準朝鮮半島是能夠被吃下來的。現在大漢比歷史上西晉早了六十年統一，高句麗沒有機會做大，再加上通過海路與朝鮮半島加強聯系，真得很有機會把這地方給吃下來。

這次被王越留下來的幾個人，全都是徐州對外經貿公司精挑細選出來的優秀人才。除了在三韓內部煽風點火以外，拉攏親漢人士外，還需要測量三韓地區的地形地貌和港口情報，為大漢對朝鮮半島的殖民提供情報支持。

徐州對外經貿公司的薪資非常不錯，這次留在三韓的間諜，日後有機會作為三韓問題專家，而被大漢朝廷任用為官吏。整個團隊的士氣非常高，牟足了勁要大乾一場。

這次王越返回琅琊，一路上把遼東和三韓主要港口的地理坐標都探測清楚，他甚至都可以嘗試著不再沿海岸線返回，直接按照經緯度，利用羅盤和六分儀定位，在茫茫大海上直接走直線返回琅琊。

不過因為王越這個是貨船，為了穩妥期間他們還是沿著海岸線返回的琅琊。當王越帶著遼東和三韓的經緯度回到琅琊之後，第二批的探測船將會按照經緯度走直線前去探測通往遼東和三韓的航線。一旦直線航線能夠確定，大漢本土和遼東半島、朝鮮半島的聯系將更加緊密。

“那是什麽啊?”正當王越在那裡感慨的時候，手下的船員卻是大喊了一聲。

而循著船員的聲音望去，王越看到了在遙遠的海平面上，竟然出現了一支小的艦隊，而在這支艦隊後面竟然跟著不少龐然大物，這在普通人的眼裡，看起來可能只是遠處地平線上飛舞的海鷗，但是王越這種的老船長，卻能夠勉強看清楚是什麽東西。

“是自己人啊！竟然殺了這麽多鯨魚！”

隨著進一步接近，王越船上的船員們終於看清楚了是什麽東西，原來是一支船隊，正拉著四隻被獵殺的鯨魚向陸地行駛。作為徐州對外經貿公司的高級襄理，王越知道公司內部是有一個捕鯨部門的，所以他才會說自己人。

中國古代是沒有大規模展開捕鯨活動的，但並不代表著中國沒有捕鯨的能力，像是秦始皇曾經尋找仙藥，從琅琊出發到榮成時，便射殺過一頭“膏流九頃”的大魚(考慮到這魚身上那豐厚的脂肪，應該是鯨魚無疑)。

這個時代，在中國的渤海和黃海海域中，是有著小須鯨長須鯨等多種鯨魚的。現在簡傑主政徐州，為了發展徐州的航海業，便把捕鯨業當成了一個重點項目來抓。

航海業想要發展起來，必須要能夠從大海中獲取足夠多的收益，這樣才能形成一個正反饋，讓更多的資源投入到航海之中。如果沒有收益，很有可能像明末的鄭和下西洋一樣，雖然厲害，但卻持續不下去。

就在王越帶隊去遼東和三韓的時候，徐州這邊的捕鯨隊，已經開始正式運作了。

中國古代獵殺鯨魚，主要是靠著床弩進行，有馬鈞這麽一個機械專家在徐州，對船上用的床弩進行了改造，使之更小更強。再加上簡傑的指導，在床弩射出去的長矛上裝上倒刺，讓徐州的捕鯨隊戰鬥力暴增。

簡傑在徐州推廣的各項政策，就說捕鯨業這一項推行得最快，因為捕鯨是一項非常賺錢的生意，而且投入之後立竿見影，馬上便讓不少人得到了實打實的好處。

除了身上那可以食用的肉以外，鯨魚還可以向徐州的工坊提供良好的皮革和油脂，這些都是錢。根據市場的調查，獵殺一隻普通成年鯨魚的全部收益，能夠達到十幾萬錢，當真是讓很多人瘋狂的一個數字。

《孫子兵法》有雲:“千裡饋糧，則內外之費，賓客之用，膠漆之材，車甲之奉，日費千金，然後十萬之師舉焉。”這裡的膠漆和車甲並列，是一種皮革熬煮製成的，用於粘連弓箭、弩機和武器的重要資源。一個正常的士兵，一年需要至少半斤膠來維護和修繕他的弓弩和甲具。可膠的來源比較單一，一般只有通過對金貴的驢、馬、牛等皮革加工才能得到，價格非常昂貴。但是鯨魚皮的出現，讓能製作膠的東吳皮革又多了一種。

除此之外，這個時代的百姓，普遍使用油脂在夜間照明，車輛、軍械同樣需要油脂進行維護。雖然普通百姓晚上不舍得使用油燈，但是你總得備著一點兒以備不時之需，油脂是生活之中不可缺少的東西。而作為世界上最大的動物，鯨魚身上是最不缺脂肪的。

渾身上下都是寶的鯨魚，可真是有些淒慘，被獵殺之後，肉被吃了，脂肪被做成油脂，身上的皮革被做成膠，挫骨揚灰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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