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已經動手了,便不會心慈手軟,輕松解決了幾名把棍,隨後快步來到了劉鵝頭面前。
隻用了一腳,便把劉鵝頭踹倒在地,蜷縮在地上,痛苦不已的呻吟起來。
劉鵝頭還想放出一些狠話,威脅秦良玉,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了,疼的他腦門兒冒虛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毆打了劉鵝頭和打棍,秦良玉沒有半點的痛快,只剩下了惶恐不安。
她只是草場院附近的一名平頭百姓,沒有任何的權勢,哪裡敢輕易得罪手眼通天的劉鵝頭。
打了他不要緊,引起的後果,卻不是一個平頭百姓可以承受得起。
秦良玉平時見了一般的衙役,大氣不敢喘,看都不敢看衙役一眼。
那些衙役見了劉鵝頭,卻是奉若上賓,經常在一起喝酒不說,說說笑笑親如一個娘生的兄弟。
劉鵝頭嘴裡提到了盧光祖,在秦良玉眼裡,更是大到沒有邊的高官了。
當今這個世道,哪有所謂的公道。
有的只是官官相護,以及魚肉百姓。
秦良玉得罪了劉鵝頭,下場只有一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不如死。
秦良玉心裡有了決定,反正娘親的病也看不好了,與其飽受折磨,娘倆不如一起投井自盡。
等到她回到家裡,便與娘親一起投井,免得遭到劉鵝頭的報復。
李冕還是睜不開眼,依舊可以洞察人心,開口說道:“先去一趟你家裡,背著你娘親跟著本公子離開,保證你們娘倆安然無恙。”
秦良玉半信半疑,她深知劉鵝頭在草場院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還與五城兵馬司有著很深的關系。
無論是五城兵馬司,還是順天府衙門,在秦良玉眼裡都是朝廷的官署衙門。
劉鵝頭與京城裡的衙門有著很深的勾結,在秦良玉等平頭百姓看來,誰也保不住她了,只會連累了仗義直言的公子。
秦良玉不想再麻煩李冕了,朱唇張了張,想要拒絕。
雉奴氣鼓鼓的說了一句:“有本事你就去五城兵馬司找那個盧光祖,看他敢不敢難為姑爺,別說是一個小小的副千戶了,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來了,見了姑爺只會賠罪。這位姐姐趕緊帶路,背了你家娘親,跟著姑爺趕回府裡,還要趕緊給姑爺清理臉上的石灰。”
秦良玉回頭看了一眼公子,見他一再堅持,只能用盡量快的速度趕回了家裡。
她跑起來的步伐很快,爹爹還活著的時候說了家裡出了一位麥鐵杖。
步行如風,跑及奔馬。
秦良玉不知道麥鐵杖是誰,總之是讓爹爹很佩服的一個人,說是右屯衛大將軍。
沾上了將軍兩個字,總歸是很厲害的人了。
秦良玉放緩了速度,照顧著走路較慢的李冕和雉奴,趕回了家裡。
秦良玉剛剛走到家門口,出現了赧顏的神情:“公……公子見諒,家裡實在是簡陋,沒有熱水,不能請公子喝碗茶了。”
李冕輕輕擺手,沒有當回事,只是說了一句:“咱們趕緊離開草場院附近,先回到府裡再說。”
“玉兒。
” 茅草屋裡傳出來虛弱的聲音,一名女子喊了一聲,似乎是在詢問秦良玉是否來了。
秦良玉點了點頭,趕緊跑進了家徒四壁的茅草屋裡,直接把娘親從土炕上背了起來,跟著李冕離開了草場院。
就在他們離開草場院沒多久,幾名差役急匆匆的趕往了草場院的一條街巷,見到了躺在地上的劉鵝頭。
秦良玉的力氣著實驚人,一直到現在,劉鵝頭還是沒有緩過勁來。
他勉強伸出袖子擦了擦腦門上的虛汗,虛脫的說道:“快……快去秦良玉的家裡,先把那個小賤人的娘親抓住,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只要她娘親在咱們手裡,就不怕拿不到銀子。就算是沒有銀子,也可以把她賣到暗門子,幫咱們賺來更多的銀子。”
一名差役剛想離開,聽到劉鵝頭說著要把秦良玉賣到暗門子裡,一臉的熱切:“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賣到暗門子著實可惜了,我出二十兩銀子,買走秦良玉如何。”
其他幾名差役聽了這話,心裡蠢蠢欲動,也想著花銀子把秦良玉買了去。
差役們有著自知之明,他們在老百姓眼裡有身份有地位,迎娶面容姣好的美人沒有問題。
不像老百姓娶了臉蛋漂亮的娘子,保不住,只會成為武大郎。
差役們倒是可以迎娶普通的美貌小娘子,但是像秦良玉這般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還是保不住。
草場院是京城裡的私妓匯聚地方之一,聚集著大量的暗門子娼妓,全都是容貌不俗的美人。
卻沒有一人能夠比得上秦良玉,草場院最有名的幾名頭牌,依舊是不如她如花似玉。
再加上秦良玉極為有特色的人高馬大,整個京城裡獨一份,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大美人。
獻給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都綽綽有余了,不僅能夠看在眼裡,還會奉為珍寶。
差役們想到指揮使火熱的眼神,心裡也忍不住火熱了起來,憑借著進獻美人的功勞,升官應該沒有多大問題了。
差役們心裡熱切,一個比一個著急,用最快的速度趕往了秦良玉的家裡。
等到差役們來到秦良玉的家裡,氣得破口大罵,秦良玉的娘親早就不見了蹤影。
“公主不好了。”
繡房的二樓突然傳出來一道驚呼聲,紅橋順著樓廊跑上了繡房二樓,衝進昏暗的繡房裡說道:“姑爺和雉奴回來了,只不過姑爺好像被人欺負了,渾身上下全都是石灰,遭到了別人的欺負。”
長平公主端坐在紅木書案前,處理著各種公務,當她聽到一句李冕被人欺負了,手掌一抖,寫出的官閣體字體變成了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