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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客栈的房间里,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思绪万千。阿福这孩子,虽然有些市侩,但本性善良,对母亲的孝心更是令人动容。前几日与他闲聊时,他曾无意间提起母亲久病不愈,家中贫困,连药钱都难以凑齐。
我虽是修行之人,却也曾随师学过些医术,略通岐黄之道。救死扶伤,既是医者仁心,也是修行的一部分。于是,我决定帮他一把,不仅要为他母亲诊治,还要给他规划种番薯的事宜,让他有个谋生之路。
第二日清晨,我早早起床,换上一袭素净的青衫,准备出门。出门前,我特意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小木盒,里面装着几味草药和一枚护身符。这护身符是我亲手所制,虽非高深法器,但对凡人而言,已有辟邪之效。我将木盒揣入怀中,下楼而去。
下楼时,阿福正在大堂忙碌,见我下来,忙迎上来,笑脸盈盈:“客官,您早!今儿要去哪儿逛逛?要不要我给您介绍几个好去处?”
我微笑着摇头:“阿福,今日我有要事与你商量。你可有空闲,带我去你家一趟?”
阿福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点头道:“当然有空!客官您要去我家?是……是想看看我娘的病吗?”
我点点头,温和道:“昨日听你说起你母亲的病情,我曾学过些医术,或许能帮上些忙。你若不介意,我想去看看,顺便与你说说种番薯的事宜。”
阿福闻言,眼睛一亮,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连连作揖:“客官,您……您真是大慈大悲!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您了!您稍等,我这就跟掌柜的请个假,带您去我家!”
他急匆匆地跑去后院,不一会儿便换了身干净的衣裳,领着我出了客栈。路上,他不住地感谢我,言语间满是感激与期待,还絮絮叨叨地说起母亲的病情:“我娘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请了好些郎中,吃了一箩筐的药,可就是不见好。客官,您若能治好她,我给您磕头都行!”我只是微笑着听他说,心中却在思考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情况。
阿福家住在镇边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是一间简陋的土坯房,后边就是石头山。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和潮湿的霉气。
屋子虽小,却收拾得干净整洁,墙角堆着几捆柴火,桌子上摆着一个缺了口的陶碗。阿福的母亲躺在床上,盖着薄被,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床边放着一个破旧的木凳,上面摆着几碗未喝完的汤药,药汁早已凉透,散发着一股苦涩的气味。
“娘,我回来了!这位是客栈的贵客,他说会些医术,特地来看您的病!”阿福轻声唤道,走到床边,轻轻握住母亲的手。
阿福的母亲艰难地睁开眼睛,目光浑浊,声音微弱:“福儿,你……你带客人来啦?快……快请坐。”
我走上前,行了一礼,温和道:“伯母,您好。我是林清扬,略通医术,今日特来为您诊治。您放心,我会尽力的。”
阿福的母亲感激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我示意阿福将木凳搬到床边,我坐下后,开始为她把脉。她的脉象虚弱无力,跳动时断时续,显然体内气血不足,五脏六腑皆有亏虚之象。
我按照中医的望闻问切之法,仔细观察她的气色,又询问了病情发作的时间和症状。阿福在一旁补充道:“我娘这些日子总是说冷,夜里还老做噩梦,有时还说胡话,像被什么东西吓着了似的。”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动,暗中运转灵识,探查她体内的气机。果然,在她心脉之处,有一团阴寒之气盘踞,如附骨之疽,不断侵蚀着她的生机。这分明是阴邪之物作祟,而非普通的疾病。难怪阿福请了那么多郎中,用了那么多汤药,都不见好转。这阴邪之物若不除去,任凭再好的药石也无济于事。
我不动声色,继续把脉,同时暗自思量对策。这阴邪之物看似寻常,但能长期附着在凡人身上,定有其不凡之处。我需谨慎行事,既要驱邪,又不能惊扰到阿福和他母亲,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把完脉后,我松开手,沉吟片刻,对阿福道:“伯母的病症颇为棘手,非一日之寒。表面上看是气血两虚,寒邪入体,但根源却不简单。我需开几味药,你去镇上抓来,每日煎服三次。此外,我还会施以针灸之法,助她疏通经络,祛除寒气。”
阿福连连点头,急切道:“客官,您说啥我都照办!药我……我这就去卖!”
我摆手道:“你娘的病,你不必担心,我自会处理。你先去抓药,我在此为伯母施针。回来后,我再与你说说种番薯的事。”
阿福感激涕零,匆匆出门去抓药。我则从木盒中取出银针,假意施针,实则借此机会探查那阴邪之物的虚实。
我将银针轻轻刺入阿福母亲的穴位,同时运转灵力,顺着银针传入她体内。灵力如丝,悄无声息地游走于经脉之间,渐渐接近那团阴寒之气。就在灵力触及阴气的一刹那,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猛地反扑而来,直冲我的神识。我心头一震,急忙稳住心神,催动灵力与之对抗。
这阴邪之物竟有如此强烈的反应,看来它已与阿福母亲的气机紧密相连,若强行驱逐,恐怕会伤及她的根本。我眉头微皱,思考对策。或许,我可以柔和的方式,引诱它离开,再一举消灭。
我收回灵力,假装施针完毕,对阿福母亲道:“伯母,针灸已毕,您先休息片刻。待阿福抓药回来,我再为您煎药。”
阿福的母亲虚弱地点点头,闭上眼睛休息。我则坐在一旁,闭目凝神,暗中调息,准备接下来的驱邪之举。
不久,阿福提着药包回来,满头大汗。我接过药包,示意他去煎药,自己则留在屋内,准备实施计划。我给阿福的母亲点了昏睡穴,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镇邪符”,将符?贴在床头,口中默念咒语,催动符?之力。一道金光从符?上射出,笼罩在阿福母亲身上,形成一个保护结界。
与此同时,我盘膝而坐,双手结印,开始施展“引魂术”。此术可引出潜藏在人体内的邪祟,使其显形。我凝神聚气,灵力汇聚于指尖,轻轻一点,一道无形的气机射入阿福母亲体内。
刹那间,屋内气温骤降,一股阴风凭空而起,吹得窗棂吱嘎作响。阿福母亲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口中发出低沉的呻吟。我紧盯着她,只见一团黑气从她心口处缓缓升起,化作一个模糊的影子,悬浮在半空。
那影子形似人形,却面目狰狞,双眼赤红,口中发出嘶哑的咆哮:“何人胆敢扰我清梦!”
我冷哼一声,喝道:“大胆邪祟,竟敢附身凡人,速速离去,免你魂飞魄散!”
邪祟桀桀怪笑,声音刺耳:“小小修士,也敢管我闲事?此女命不久矣,我附身于她,不过是借她残躯苟延残喘,你若识相,速速退去,免得自寻死路!”
我眉头一皱,这邪祟竟有如此胆量,看来并非普通的孤魂野鬼。我不动声色,暗中掐诀,准备发动攻击。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低喝一声,手中结印,一道金光从指尖射出,直扑邪祟。那邪祟怪叫一声,身形一闪,躲过金光,化作一团黑雾,扑向我面门。
我早有准备,身形不动,口中念咒,一道无形的光幕挡在身前,包围我周身,八方护体罩。黑雾撞在光幕屏障上,发出一声闷响,弹了回去。邪祟怒吼连连,化作无数黑影,在屋内四处游走,寻找破绽。窗外传来乌鸦的聒噪,屋内的烛火摇曳不定,映得墙上的影子扭曲诡异,仿佛无数鬼手在舞动。
我冷静应对,手中连连结印,金光在屋内纵横交错,形成一个光网,将邪祟困在其中。邪祟左冲右突,却无法逃脱,发出凄厉的尖叫。那声音尖锐刺耳,直钻入耳膜,让人头皮发麻。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阿福的声音:“客官,药煎好了!”他推门而入,一眼便看到屋内异象,吓得魂飞魄散,药碗“啪”地掉在地上,碎了一地。热气腾腾的药汁溅了一地,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药味。
“鬼……鬼啊!”阿福惊恐地大叫,转身想跑。
我急忙喝道:“阿福,莫怕!站到我身后!”
阿福闻言,哆哆嗦嗦地躲到我身后,牙齿打颤:“客……客官,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娘……我娘怎么了?”
我沉声道:“你娘并非生病,而是被邪祟附身。我正在驱邪,你莫要惊慌,守在我身边。”
阿福脸色惨白,紧紧抓住我的衣角,颤声道:“客官,您……您一定要救救我娘啊!”
我点头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邪祟见阿福进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忽然化作一缕黑烟,钻向阿福母亲的体内。我心头一紧,知道它想借机逃脱。我立刻催动符?,金光大盛,将整个床铺笼罩,阻断了邪祟的退路。
邪祟无路可逃,发出愤怒的咆哮,忽然化作一张巨口,咬向我。那巨口血盆大张,腥风扑鼻,隐约可见森森白牙。我冷笑一声,手中掐诀,一道雷光从天而降,正中邪祟。雷光轰鸣,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邪祟惨叫一声,身体被雷光击穿,化作一团黑气,消散在空气中。
屋内重归平静,阴风停歇,气温回暖。阿福母亲的身体不再颤抖,呼吸也平稳了许多。我收起符?,走到床边,为她把脉。脉象虽仍虚弱,但已无阴寒之气,生命体征逐渐恢复。
我松了口气,转身对阿福道:“邪祟已除,你娘无碍了。我再开一副温补的方子,待她服下汤药,好生调养,不日便可康复。”
阿福扑通跪下,泪流满面:“客官,您……您真是神仙下凡,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您了!”
我扶起他,温和道:“不必如此。你是个孝子,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今后要好好照顾你娘,莫要再让她受苦。”我又从木盒中取出一枚护身符,递给他:“此符可辟邪,你挂在你娘床头,可保她平安。”
阿福接过护身符,如获至宝,珍而重之地挂在床头。我又将药包递给他,指导他如何煎药、如何照顾病人:“这药每日三次,饭后温服。煎药时火候要轻,不可过急。此外,你娘身子虚,要多给她吃些温补之物,如红枣、桂圆之类。”
阿福一一记下,认真得很。我见他心神稍定,便趁机与他聊起种番薯的事:“阿福,你既孝顺,又勤快,不如在家中后院或后山种些番薯。这东西不挑地势,耐旱耐涝,收成好了还能拿到集市上卖,或找个街边烤番薯卖,很香,很吸引人,赚点钱,补贴家用。”
阿福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客官说得对!我以前也听说番薯好种,就是不知道怎么弄。您若肯教我,我一定好好学!”
我笑着点头:“种番薯不难,选好薯苗,深翻土壤,保持湿润即可。我带你去田里看看,教你些具体的法子。”
我走时,阿福把十两银子掏出来,要给我,说救了他母亲,再多都不够,只是家里只有这些,我拒绝了,让他好好孝敬他母亲,阿福感激涕零,恨不得再给我磕几个头。我摆手制止,安顿好一切后,起身告辞。阿福送我到门口,依依不舍:“客官,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请将尊号告知小的,我日日供奉!若有来生,我愿做牛做马报答您!”
我微笑着摆手:“不必如此。小道,悟清子,你就称我悟清道人吧,你以后要好自为之,便是我最大的欣慰。”
说罢,我转身离去,消失在巷子的尽头。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小巷的青石板上,拉长了我的身影。心中暗想,这红尘之旅,果然处处是修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驱邪除祟,亦是护道之举。我虽显露神通,但行道法之事,既安内心,又能助人一臂之力,何乐而不为?
至于阿福一家,相信有了护身符的庇护和番薯的收成,他们的日子会渐渐好起来。而我,则继续踏上旅途,去探寻这红尘中的万千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