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沒有馬上去長安,先去見了蔡邕,問道:“接下來,先生是回陳留,還是繼續和我一起?”
聽到這個問題,蔡琰和蔡婧都有些緊張。
她們當然希望可以跟在楊昭身邊,但現在還沒有成親,按照規矩,蔡琰還不能跟楊昭走,父親去哪裡,她就應該到哪裡。
現在的楊昭,連一塊地盤都沒有。
蔡邕願意跟隨楊昭一起奔波?
就算他願意奔波,但是年紀不小了,容易吃不消,身體未必同意這樣做,跟隨楊昭到處走,還有一定的危險性。
“我想先回陳留,等到明光有了自己的地方,再來接昭姬回去,如何?”
蔡邕考慮了一會,微微搖頭道。
先回陳留安定好了,才是正確的選擇,他們成親的事情,蔡邕以後再安排。
楊昭同意道:“當然可以,讓先生和我東奔西走,我還過意不去,最快半年,我一定會到陳留拜訪先生。”
蔡邕滿意地笑道:“我相信明光。”
聽到父親要回陳留,蔡琰沒有堅持留下,從現在開始,心裡又多了一個期待。
期待著楊昭來接她回去完婚。
但是想到很快又要分開,蔡琰心裡還是舍不得。
“短暫的分別,是為了以後更好的重逢。”
楊昭明白蔡琰的心思,輕聲安慰道。
蔡婧欣喜道:“姐夫說得真好。”
這個小姨子……
楊昭想到那天晚上的吻,現在還不敢告訴蔡琰,還好接下來的時間裡,她沒有做其他過分的事情,互相都當作沒發生過。
“我會等明光來。”
蔡琰輕聲道。
蔡邕又道:“昭姬說過,明光還要去一趟長安,做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們等明光回來了,再回陳留。”
“好的!”
楊昭說著看向旁邊,劉辯和何後二人,又道:“陛下你們呢?”
劉辯茫然地看向母親,沒有主見,也不知道離開楊昭,可以做什麽。
“楊中郎在哪裡,我們就在哪裡。”何後決定了,還是要跟在楊昭身邊。
只有楊昭,可以保護他們。
所有的漢臣裡,也只有楊昭對他們最好。
楊昭沒有拒絕,同意道:“跟在我的身邊,可能沒有陛下想的那樣好,畢竟我什麽都沒有。”
劉辯不在意道:“我們這樣,已經很好了。”
現在的情況雖然苦了點,但是和被軟禁起來相比,真的舒服太多。
確定好了他們的去留,楊昭回到帳篷收拾東西,正要帶上方銳去長安。
“主公,衛氏的人來了。”
方銳突然進來說道。
衛氏的人,應該是衛寧吧?
楊昭到外面一看,果然是衛寧,帶著一群護衛,就站在營地旁。
看到這種情況,衛寧像是來和楊昭搶人。
“仲道有事?”楊昭好奇地問。
衛寧用一種命令的語氣道:“楊明光,快把蔡先生他們交出來。”
他這樣說,給人一種感覺,是楊昭挾持了蔡邕。
楊昭質問道:“你何來的資格,說這句話?”
當時被西涼士兵追殺,衛寧怕死逃跑的事情,方銳都告訴了他,對於此人,完全沒有好感。
衛寧的臉色漲紅,好像明白這句話的含義是什麽。
但是他不甘心,明明和蔡琰定過了婚約,最後什麽也得不到,並且很後悔,當時自己的怕死,導致現在什麽都沒了。
楊昭又道:“既然你來都來了,我就讓你死心。”
他讓方銳回去,把蔡邕請出來。
看到衛寧的時候,蔡邕皺著眉頭,失望道:“仲道,回去告訴你父,
婚約一事作罷,你回去吧。”衛寧不甘地問:“先生,真的要如此?”
蔡邕微微點頭。
“好,很好!”
衛寧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指了指楊昭他們,狠聲道:“希望你們不要後悔,我河東衛氏,要把你區區鄉勇匹夫踩在腳下,易如反掌。”
楊昭直接趕人,道:“衛兄請走吧。”
衛寧深深地又看了楊昭一眼,帶上那些護衛,轉身離開。
楊昭沒有把他當作一回事,又道:“我準備離開了,你們繼續在此駐扎,先生有任何需要,盡管去找子經。”
蔡邕點頭道:“明光去吧!”
有那麽多士兵在,他們很安全。
那些諸侯,短時間內是不會再回洛陽,現在忙著搶地盤,比如袁紹,應該快要和韓馥乾起來了。
楊昭對諸侯如何搶地盤,沒有多少興趣,帶上方銳一起走出營地,去長安。
“主公為何還要去長安?”
張繡不太懂楊昭的做法,隻覺得楊昭很執著地要取董卓的性命。
賈詡解釋道:“佑維不懂,主公是要做大事的人,董卓是必須死。 ”
張濟也不太懂這些,歎了口氣道:“我們投降主公,不知道是對是錯。”
“難道張將軍還想背叛?”
賈詡的目光一冷,其實張濟的性命,就捏在他的手裡,又道:“還是張將軍覺得,回去見董卓,要比跟在主公身邊更好?”
董卓和楊昭對比,誰更好?
毫無疑問是楊昭。
董卓是漢賊,楊昭是漢室英雄。
楊昭做的事情,要比董卓的好太多。
“文和是想……”
張濟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賈詡打斷道:“既然選擇投降,我勸張將軍不要想太多。”
這句話,表露出賈詡的心思。
張濟叔侄二人,瞬間陷入沉思,似乎在想,楊昭值不值得?
——
楊昭他們去長安,一切從簡,隻帶了武器。
來到函谷關附近的高坡上,往下看去,他們可以發現,關隘防守很嚴,所有進出的人,必須經過檢查。
關中是董卓最後的退路,函谷關是關中門戶。
董卓一定會以重兵扼守此處,作為最後的保障,防守必須是最嚴格的。
“主公,我們如何通過關隘?”方銳看著函谷關。
在這附近,都是山體。
想要翻越山嶺過去,也不容易。
最方便的辦法,是通過函谷關進入關中。
作為董卓的頭號敵人,他們的樣子,守關的士兵肯定知道。
函谷關沒有封鎖,可以任由眾人進出,但是進出必須經過檢查,在這一查之下,他們的身份,有可能會被曝光。
如果董卓知道,楊昭要進入關中,必定派大軍來截殺。
正常進關途徑,不太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