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榮也是遼東人。
不僅和公孫康是同鄉,還是公孫家的恩人,雖然徐榮不是直接被楊昭殺了,但徐榮是在董卓死了之後戰死的,算是間接死在楊昭手中。
如果沒有楊昭刺殺董卓,逃出洛陽,再發檄文討伐董卓,攪混這一灘水,就不會有後續的所有事情發生。
他們把這份責任,歸咎到楊昭的頭上。
可是現在的楊昭,大軍壓境,他們應該怎麽做,投不投降等,就在一念之間。
“主公!”
這個時候,一個士兵從外面進來,道:“楊昭命人送來了一封書信。”
公孫康接過書信,打開看了看,上面寫的內容很簡單,就是直接勸說公孫康投降歸順,如果反抗到底也可以,接下來楊昭就會對他們動兵。
大不了就是打一場!
楊昭已經打到遼東,不在乎再深入地打一場。
公孫康眉頭緊鎖,沒有戰勝楊昭的信心,一點也沒有。
“大哥,要不還是投降歸順吧?”
公孫恭突然說道:“我們先假意歸順,降低楊昭的戒心,趁機往幽州滲透,等到我們的實力差不多了,再反了楊昭,為徐兄報仇。”
公孫康皺起眉頭,從心裡是很抵觸楊昭,在想著如果和楊昭打起來,應該怎麽打才能獲勝。
“主公!”
此時,又有人來了。
來人是他部下的一個將領,剛進來,便急切道:“楊昭的水師,在青州出海,一路橫跨海域,來到我們遼東的東遝,上百艘大船,就停靠在岸邊,隨時會登陸殺過來。”
“什麽?”
公孫康震驚了。
楊昭竟然,還有水師出動。
出海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冒險行為,如果只是沿著海岸線航行還好,但是像楊昭這樣,橫跨海面來到遼東,很多人都不敢。
也怕在海上,會遇到什麽危險。
公孫恭問道:“楊昭的水師,有沒有攻打東遝?”
那個將領搖頭道:“暫時沒有,我們遼東南部,全部在戒備,怕他們會攻打過來,我們也曾嘗試出兵去趕走那些水師,但水師裡面有一種很特殊的武器,聲如雷鳴,火光四濺,能殺很多人,東遝的士兵被打退了不敢再去挑釁。”
楊昭那些武器,他們只是聽說過,還沒親眼看過。
公孫康更擔憂了,考慮良久,就算再怎麽不想投降,也不得不做出決定,道:“讓人去告訴楊昭,我們願意投降。”
他也只能,按照公孫恭的說法去做。
先穩住楊昭,再想辦法報仇。
“我去安排。”
公孫恭無奈道。
——
自從楊昭遷都洛陽,不少世家官員,也跟隨天子,再一次回到洛陽,其中也包括司馬家。
司馬防帶領幾個兒子,偶爾會來洛陽居住一段時間,三個兒子,分別在楊昭部下任職,除了次子司馬懿去了建鄴運作他們司馬家的計劃,長子司馬朗還能經常從河套回洛陽,第三子司馬孚就在洛陽擔任文學掾。
他們已經好幾年,沒有升過職。
就好像是楊昭故意壓著,不管他們的功績再怎麽好,也不給他們升職,事實也是如此,楊昭對他們有所警惕。
“仲達在建鄴,讓人送了書信回來。”
“孫氏的人,
準備把在洛陽的人質換回去,一旦交換完畢,就會造反,仲達已經打入他們內部,深得信任,對於掌握孫氏這一支大軍,有八成的信心。”
“我們現在唯一欠缺的,還是武器,楊昭那些武器,我們得不到製造方法,伯達你在河套的情況怎麽樣了?”
司馬防最後問道。
這幾天裡,司馬朗又從河套地區回來。
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回來一遍,了解家裡的情況,以及和父親商量密謀,接下來應該怎麽辦等等,聽到了司馬防的提問,他說道:“我也一直得不到河套駐軍的承認,他們的軍隊,紀律一如既往的嚴格,我每一次想和他們套關系,都會被警告,這不是針對我,而是軍隊之外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也就是說,想要從楊昭軍隊入手,基本是做不到。
楊昭也不可能讓他們做到。
“楊昭的治軍,確實很嚴,紀律很多。”
司馬孚說道:“我在楊昭部下當文學掾,對他的情況是最清楚,此人的想法很多,處處為民著想,如果真的為天下之主,能開太平盛世。”
楊昭的能力太強了,這不是他們想要的,否則還怎麽造反,怎麽取而代之?
“父親應該知道,那些紅薯、土豆和玉米吧?”
司馬朗繼續說道:“那些新的作物,楊昭不知道是從哪裡得來的,產量超級高,我們在河套地區種植的部分,所產出的量,足夠給一個州食用,另外他還開拓養了殖業,外面的百姓,可以經常買得起肉了。”
這些改變,他們都是親眼看到,也是切身體會。
他們對楊昭,不得不佩服。
如果楊昭的出身,能更好一些,將來取代漢室,那是更容易,更能得到天下百姓的擁戴。
司馬防皺起眉頭,這是個勁敵。
“還有呢?”
“楊昭在並州,好像在挖礦,挖的還是石炭,據說用來鍛造武器。”
司馬朗憂心忡忡道:“楊昭那些新武器,威力一直很強,如果讓他鍛造出更強的武器,那麽天下再無人能阻擋得了他。”
司馬孚補充道:“那些武器,我們連碰都碰不到,楊昭在鄴城的理工學院,想要進入,也是極其嚴格,據說前段時間還發生意外,有一個工匠離開後,消失無蹤,現在更嚴格了。”
司馬防來回踱步,在想著應該有什麽辦法,實現他們司馬家的抱負。
“不過,我最近收到了一個身份特殊的人,給我的一封信。”
司馬朗突然說道。
“誰?”
“昔日太平道聖女張寧!”
司馬朗說道。
太平道被楊昭擊敗,被覆滅了那麽多年,司馬防也有很多年,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聽到太平道聖女,司馬防愣了片刻,問:“她的書信上,都寫了什麽?”
司馬朗道:“她說,如果我們想做點什麽,來反抗楊昭,可以往西方去,一路往西,能給我們司馬家答案和機會,太平道也願意扶持我們。”
司馬防自言自語道:“西方?”
可是西方,能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