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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入蛇口 gb 69、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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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刀尾汤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3-11 10:44:24 来源: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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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间的名字不是家里人取的。

对于这个颇清贫的耕读之家来说,“云间”这个名字太急功近利也谄媚了些。

他们更倾向于给他起一个诸如“伯谦“子守”之类足够文气又足够安分的名字。

但在他出生的那天,家四周的林中一直传来鹤鸣声。那声音实在称不上祥瑞,好像发出声音的那只白鸟已经奄奄将死,却仍旧强撑着想述说什么。

聂家人不安地抱着这个孩子去找相士看,找了几个才找到一个能看出点什么来的。

“他前身不是人,”那相士说,“他前身是什么,就给他取什么名字吧,若非如此,此子恐是难以长成。”

聂鹤有些太直白了,那就叫云间吧。

这之后的二十几年里聂云间从来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过,何妨是人是走兽是水禽?都是前世的事了。

只有在同僚解嘲他喜欢在桌子上摆些拾来的卵石,怕不是要给自己垒个巢的时候,他才跟着笑一句怕是前世的怪癖。

而现在,在这个没什么理由回忆旧事的场合,他突然想起了那只所谓“前身”的鹤。

它垂死地尖叫时,也被什么凶兽缠绕撕咬着吗?

聂云间的手被交叠着扣在屏风上,手指随着不稳的呼吸声蜷起。身后的影子几乎把他全部盖住,赤色的蛇尾从腰缠下去,尾尖绕在一侧的脚踝。

他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除去刚刚她在他耳边说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时,他轻轻震了一下之外,这幅躯体安静得好像已经死了。黑发从一边的肩头落下,遮盖住肩胛一点微不可察的起伏。没有咒骂,没有挣扎和叫嚷,余下的只有沉默的抗拒。

封赤练松开他的手,捏住那张执拗的脸,把它向一侧掰过来。做这些动作时她仍旧用手指掩住了聂云间的眼睛,另一只手滑下来蹭蹭他嘴唇上咬出的血痕。

“你可以试试继续忍。”

一直不动的赤蛇突然醒来,驾轻就熟地从他的腰上向下游去。掩在她掌心里的眼睛苦楚地上,聂云间下意识想要咬紧嘴唇,却被她先一步把指节填进口中。

“............“

缠住,勒紧,蛇只是稍稍摹着他动了几下,这幅被压制的身躯就激烈地向前弓起。含糊的声音没法被牙齿咬断,从喉咙里泻出了一点。

原本被只是抵着不动的手开始挣扎,封赤练索性捉住他拉拽那条蛇的手,捏着他的手指移向胸口。

“...114......“

他咬着她的手指,说话有些含糊,掠过手指的舌尖竭力想把它抵出去,却没有做除此之外的任何事。封赤练简直要笑出来??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发狠咬她的手,究竟是在想什么?

“不做什么,”封赤练低语,“只是左相身为人臣,有些事难道还需要君王亲自做吗?”

“自己口给我看。”

聂云间仍旧没有更多选择。

天太冷了,屏风后没点香炉,那双手的指尖都被冻得青白,被从后面攥住手背后动不了分毫。她带着他的手指滑过肋骨,那些因为用力而略略分明的骨头像是一把枯木做的琵琶,这把琵琶太滞涩,以至于怎样按弦都哑着一声不出。

但它又不是一件死物,披散在脊背上的发丝摩擦着,发出极轻微的,落雪一样的簌簌。

他还是不肯出声。

长期执笔让聂云间的食指有些轻微的变形,指腹和骨节处带上略微粗糙的笔茧。现在他的手也变成了一支笔,被她捏着在这张皮囊上作画。

指尖擦过的地方就泛起淡红,逐渐熏蒸成一片玫瑰色。

沉心政务的痕迹现在成了折磨他的刑具,皮肤更薄的地方触感就更分明。聂云间很轻微地摇着头,喘息变成空咽,变成不稳的吐气。

那声音还在耳畔,蛇一样自耳骨上爬过,激起一阵粟粟。

“那屏风是彩绣的薄绢罩着的琉璃,你看到了吗?明明是布料,却有宝石一样的光。”封赤练轻快地说,好像真的只是要他抬头看一看那面屏风。

聂云间低唔着,全然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小心了,”她说,“你要是靠得太近,可能会把它压碎,到时候外面的人一抬起头……………”

那副身躯立刻一紧,聂云间向后退去,一息之间失去平衡,摔落在身后那半蛇的人形怀里。

“其实也不是,”封赤练慢条斯理地展开他,“即使它没碎,本来也是透光的,只是看不清楚罢了。若是刚刚有人抬头,看到的影子是什么样子,我也不清楚。”

“不过左相端正持重,大概没人会想到屏风后这个一副媚态,用手......的人,是你吧?”

“要是让他们知道,你这样佞幸一样在榻上辗转喘息,他们会如何说?”

有几息没有任何回答,他低头战栗着,呼吸中带出的声音几乎是哽咽。

“我究竟如何见罪于你,御前怀刃,亦不过大辟,你大可以杀我,我死无怨言。”

“可你为何要这样一次次折辱于我?”

他耳畔的声音停了停,好像真在思考这个问题一样。聂云间勉强扭过身想看清楚身后人,却又一次被挡住眼睛扭过脸去。

“折辱于你?”封赤练说,“你现在还是没明白。”

“从一开始,我就在纵容你,只不过现在我不想这么做了。”

狼狈挂在肩背上的里衣迤逦到腰间,像是被拽落的翎羽。她松开他,把他按回榻上的毛皮里。他的手指缠住那白色的皮毛,微的眼睛再次露出受刑的神态。

可这一次压抑带来的静默没有持续太久,蛇鳞的冷意从尾椎滑下去的瞬间,紧紧抓着身下皮毡的聂云间骤然挣脱了她。

那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他膝行着毫无意义地向前两步,然后被拽回原地。被吞吃到一半的鹤终于想起来振翅,但所有挣扎换来的只有压制。

“不!”这样荒诞行径激起和绝望让他头脑混乱,用力抓挠着蛇身的指甲裂开,甲缝间渗出红色,慢慢涸开在皮毛上变成淡粉。

肩胛,脊背,尾椎,不祥的冷意一路向下延伸,聂云间觉得所有的思绪都被集中在针尖大的一点,顷刻间就要坍塌。

“......!“

毫无意义的挣扎戛然而止,聂云间手指间的毛毯发出崩裂的声响,他用额头紧紧抵着手腕,肩胛好像一对没能破出皮肉伸展开来的翅膀,徒劳地耸起又落下。

“唔......不......呃.....”

蛇鳞的触感不同于任何一样东西,就算他拼命把头脑清空,鲜明的感觉还是一次一次地提醒他现在是怎样的情状。痛苦,混乱,细微如毛中隐藏的细针一样难以忍受的触感,蛇牙一样尖锐的冷意,这些细微的东西在骨髓中不断积累,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已经混乱。

如灰一样的无数知觉落下,缓慢堆积成了摇摇欲坠的山峰。汗水从鬓角肩脊滑落,尖锐的快意从那灰山中刺出,霎那间刺穿了四肢百骸。

“停下......”

他摇着头,越来越难控制声音带来的恐惧感裹住了他。眼前那金碧辉煌的屏风上花鸟好像都睁开了眼睛,它们躲在枝叶间,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在热潮中煎熬。

太近了,从这里到阶下不过就是十步的距离,就算是短促的呜咽也足够他们听个分明。

泪水已经染满了视线,聂云间抬起头绝望地望着那架屏风,仿佛已经看到那之后惊诧或鄙夷的眼神。

““

肩膀被拉起又落下,为蛇所食的白鹤痉挛地绷直身体仰起脸,崩溃地试图做最后的抵抗。

“够了,我已经.......啊!”

如同坍塌雪般的白色盖满视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身体好像被囚在炉火中,甘美的触感却从脊椎一直涌入脑髓。

在混乱的感知里,他的头脑忽然有一片清明得不可思议,那片清明像是琉璃一样扎进他的胸口,胸中跳动着的那东西传来尖锐的痛意。

那不是被侮辱的痛苦。

他记得每一个瞬间,那些不是她装出来的圣人幼主也不是恶蛇的瞬间,那些在玉垂帘的阴影下她歪头用指尖轻敲光影的时刻,那个她伸出手来,却只是塞给他一卷写着赋的纸的瞬间,他真切地在因为那个她战栗着,但他从来只用对圣人的忠诚和对妖魔的恨意掩盖这一切。

有什么用呢,聂云间自己都不知道这感情到底算是什么。它让他这样尖锐地痛苦,痛苦到他甚至不肯寻一个安静的地方就死。

他想让她看到他的血,那血里有这副状元的口舌也无法说出来的话。

没有关系了,无所谓了。不管算是什么,它换来的只有这场凌虐罢了。

泪水从眼尾落下去,浸润了那颗青色的小痣。

第一声之后就无所谓再怎样,他在浪潮里沉浮,一直到精神几乎崩解。

“我不想再......不想......”

哀鸣已经变成了嘶哑的喃喃,但下一个瞬间他仍旧反射地直起了后背。

“......!“

视野朦胧间他被翻了过来,却已经无法看清现在身边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样子,茫茫的雾气涌了上来,那雾中有山中神女的脸。

聂云间看着那张脸,莫名其妙地觉得一阵悲伤,好像在很久之前他曾经被相同的事情折磨着。

好像在很久之前,他曾经走错过一步路。

他阖上眼睛,在困倦里慢慢沉下去,意识沉进黑甜的梦境的瞬间,似乎有什么轻轻碰了碰他的眼角。

那轻得像是一个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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