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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如果能再谨慎一点,再多考虑一下的话——】
逃亡的过程,大脑因为疼痛和失血而有点浑噩的波本,不止一次在这么懊恼。
他用手按压着腹部伤势,竭尽全力降低血液的流失。
那是枪伤。
哪怕穿有防弹衣,来不及拉开的距离还是让子弹突破了防护层。
所幸被缓冲过的子弹造成的伤口不算很重,虽然痛感剧烈,但至少没有大出血,也没有伤及脏器。
当然,波本没有判断伤势的时间。
但他既然能够在这种状况下继续快步行走,就说明以上两种可能都不成立,否则他早就因为失血过多、伤势过重直接昏迷甚至是死亡了。
所以波本毫不忌讳的用力止血,将伤口附近所有布料都覆盖在其上。
痛感与强行按压可能造成的后果,都被他放在了次要位置。
他现在必须快点逃。
否则落入组织手中,等待的只有漫长的拷问折磨,与毫无疑问的死亡结局。
可顶着枪伤小跑甚至是快步疾走,不免会反复撕拉伤口,让没入腹部的子弹偏移,并因此加重伤势与失血。
波本对此不管不顾,所以血液终究把布料浸透,顺着扩散,并不可避免的滴落到了地面,随着波本的移动路径,留下一连串血滴。
没有检查伤口的时间,也自然没有处理血迹的时间。
除了不断移动,波本没有别的选择。
他现在必须全力走出信号屏蔽器范围,才能用手机呼叫支援,才能给自己抓住一个生存的机会。
——往前走,往前走,继续迈开步子。
——不能停下哪怕一秒。
——不能辜负为了掩护自己离开而留下垫后的同僚。
金发深肤的卧底警官死死咬住下唇,这么自我命令着。
直到剧烈的疼痛终于开始麻木,被痛感折磨的神经也终于给思考腾出空间。
波本竖起耳朵,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他最担心听见狗叫声。
波本指的不是被称呼为“猎犬”的琴酒,而是在说那条拥有顶尖警犬素质,但被用于作恶的狼犬“吉诺瓦”。
波本先前没在琴酒身边看见狼犬的身影,但介于琴酒身后还有好几辆车,他也不能排除那只狗在里面没露面的可能。
毕竟琴酒明摆是在守株待兔,那自然不会把狗放出来。否则在波本被揭穿身份的一瞬间,发现事情不对,从暗处冲出来支援、掩护波本逃亡的日本公安,就会在攻击琴酒的同时将那只麻烦的狗一同列入击杀名单。
那条狗的危害可半点不比人小。
尤其是在需要步行逃亡的时候,不杀了那条狼犬,简直和自投罗网没什么区别。
而在守株待兔的琴酒,自然不会想不到这点,因此他绝不可能把狼犬放在众目睽睽之下。
于是波本做了
蔽器。
……哪怕有日本公安技术人员在场,身边也带有相关破解设备,但紧急的交战状况,让技术员完全抽不出空去处理这个。
因此波本不得不在逃亡过程中把手机紧紧捏着,时刻观察自己有没有走出屏蔽范围。
屏蔽范围意外广。
等手机好不容易出现信号连通的标志,将早就沿路编辑好的求援信息发送出去,还不待松口气的波本,便在下一个拐角撞见了拦路虎。
他在前三秒隐约听见细微的“咔嚓”火机声。
只是波本当时正忙着向本部发送讯息,而等他收回手机,糟糕的身体状况和被大脑不断施加“不许停”这一命令的僵硬双腿,已经无意识的迈出,走出了拐角。
前方。
“早上好,波本。”
绮丽、优雅的高挑男人,脸上挂着完美无缺的笑容,就这么笔直站在道路中间。
如同宴会中下一秒就会向淑女邀舞的绅士,来人每一个神情每一道语气都透着彬彬有礼,恰到好处的味道。
可他手中还举着枪。
——上流社会的绅士,瞬间变成了虚伪危险的西装暴徒。
“巴罗洛!?”波本心头一跳,那本就在四肢徘徊不散的凉意渗入五脏六腑。
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淹没了大脑。
求援信息不过刚刚发出去,如果自己现在就被抓住,怕不是等不到救援抵达。
哪怕身份暴露,波本脑子里的东西也仍旧有着重要价值,而这也是他的部下会不惜任何代价支援他离开的理由。
如果在这里被抓住……
同僚的期待,未来的和平,国家的托付——
都将会落到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地步。
但坏事总是接二连三奔涌而来。
在波本以为糟糕到不能再糟的时候,就总能有事情刷新他的判断。
咔嚓。
巴罗洛的枪口,对准的是波本的脑袋。
和琴酒不同,巴罗洛没有活捉波本的打算。
——巴罗洛冷漠刺骨的银眸明摆写着要灭口。
他即对波本的身份不好奇,也对波本身上的情报也无所谓。
为什么?
哪怕巴罗洛对组织也居心不良,但明面上的功夫总该还是要做的吧?
就这么明目张胆杀死一个需要审问的叛徒,他都不怕琴酒,不怕BOSS追责吗?
波本瞳孔紧缩,屏住呼吸,来不及思考疑惑的答案。
他只是本能去摸自己的枪,但是身负重伤的他举枪速度,显然比不上巴罗洛。
……结束了吗?
作为卧底,波本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要说遗憾,大约也只有自己没能派上更多用处,没能亲眼看见组织覆灭这一点。
以及自己的亲朋。
发小诸伏,许久不见的警校其余几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松田和班长不会知道自己的死讯,
血的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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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波本舌尖死死抵着牙根,疯狂的思考。
他当然得思考,毕竟松田还在这。
虽然不知道松田为什么会出现,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波本只能在脑海里把人狠狠骂一顿的同时思考生路。
至少,得让松田活着离开。
“卷发混蛋,你要是还能动弹,就给我滚远点!”
波本抿了抿嘴,用剩余的力气拔高嗓音喊。
他决定用自己给同期好友争取机会。
巴罗洛的目标肯定是自己,只要自己留下,掩护松田,松田肯定能顺利离开。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两个人还对付不了他一个?”
谁告诉你就巴罗洛一个敌人了!
波本大口喘气,没力气再拔高嗓音和松田远距离吵架,他现在感觉琴酒随时可能带人过来。
到时候,他们俩就真的一个都活不了了!
“而且,我早就报警了。”
松田仿佛猜到了波本的状况,毫不犹豫的继续大喊:
“支援很快就到,只要再撑那么一会——”
几乎是松田话音刚落的瞬间,警笛声遥遥响起。
那是由远及近的,有规则增大的警笛声。。
高处,皱起眉的尼昂倾听了数秒,最终谨慎的咂了咂舌,头也不回的顺着屋顶离开。
波本对他没有任何意义,不管对方是哪里的卧底。
如果是顺手的事,尼昂可以花几分钟时间把人弄死,但如果要冒着自己今日计划被打断的风险,就没有必要了。
银眸的绮丽男人抬手,将脸上伤口流下的血迹抹掉。
随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西装,抬起手在袖子摸了摸。
那里被子弹打穿了,缺口边沿还有烧焦的痕迹。
“真讨厌。”他声音低沉的自语:“这是我最喜欢的西装。”
“我还想穿着这件去主持今晚的家宴呢。”
面不改色点了根烟,在枪林弹雨里只伤了点皮毛的尼昂松了松筋骨,快速离开了这片地区。。
警笛声持续了好一会。
松田阵平也浑身紧绷的虚张声势了好一会。
数分钟后,警笛声突兀停止。
松田警戒了半晌,确定那个长相绮丽的杀手离开后,才缓缓站起身。随后他大口喘气,垂着一只胳膊,艰难走向波本——他的同期降谷零那边。
胳膊滴滴答答淌血,在地面留下的血迹颇为触目惊心,年轻的卷发刑警从外观上看,简直比伤势更重的降谷零还狼狈。
他走到同期边上,撑着墙,扯着嗓子:“喂,死了没?”
“……还差半只脚吧。”
“能走吗?”
“动不了。”降谷零有气无力,言简意赅:“我腹部中了枪,子弹还在里面。”
()何痕迹,甚至反过来埋怨琴酒:
“我已经回来得很快了,如果你们争点气,也不至于惹来条子,让我不得不出于保险,绕了段路。”
松田或许靠录音笔虚张声势了一会,但后来也的确有警察鸣笛赶到,并且来得很快。
琴酒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会中途停止追杀。
这一点琴酒没法辩驳,让波本逃走是他的失误,只是现在比起这个,银发杀手的目光凝固在了尼昂脸上的血痂,以及对方西装上缺口。
“……”琴酒脸色骤然阴沉如暴风雨前的厚厚积云。
伏特加迟钝的没发现,只是注意到他大哥琴酒的脸色,误会成对方再次被巴罗洛的态度气到,出于对“这种特殊时刻这两位大佬内讧必然会波及到我们这些无辜打工仔”的担忧,他赶紧打圆场的对巴罗洛说:
“毕、毕竟是那个波本啊,他这个情报人员在组织也挺有名气的,现在还意外暴露出对方是日本公安眼线这件事……这样的家伙,会擅长隐蔽行踪与逃跑也不奇怪,更别说还有其他人做掩护,给波本拖延时间,等我们把垫后的其他条子处理掉,已经找不到波本的行踪了。”
说着伏特加挠挠脸:
“您知道的,吉诺瓦偏巧受了伤,没法带出来,而波本离开的方向,有其他公安条子撤退时做的干扰,我们找错了方向,所以就……”没追上。
波本有一件事白担忧了:琴酒没带吉诺瓦。
尼昂半放养的那条死心眼的漂亮狼犬,在昨天意外受了伤。
是骨折。
负责照顾它的饲养员在第二天奉命把狗牵出来的时候,愕然在角落中发现精神萎靡大口喘气,一副快死掉模样的吉诺瓦。
吉诺瓦动不了。
送去检查,两条前腿断了,身上也有多处骨折,不仅完全站不起来,精神气质也很糟糕。以前每次见到兽医吉诺瓦都得龇牙凶几下,这回完全任人宰割,一副丢了魂的自闭模样。
这样的吉诺瓦当然没法再工作。
而突然少了这么个有用助力的琴酒,当即让人把饲养员拖下去拷问了。
毕竟吉诺瓦在如此敏感的时间点里受了伤,在多疑的人眼里,很难不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
没杀掉吉诺瓦,只是单纯把狗弄伤……
琴酒直接判断是内乱的反叛势力作祟。
吉诺瓦的价值因为最近的事件而越发凸显,偏巧它还只听尼昂的话,而尼昂又不是什么对组织很有感情的人。在琴酒看来,尼昂虽然不会主动背叛,但只要旧首领势力被推翻,他也绝不会对败者有任何留恋。
——要么直接收拾包裹重新当自由雇佣兵,要么就接受新首领的邀请,成为新组织的一员。
这就是尼昂在琴酒,在组织知情人眼中的印象。
所以,琴酒想:如果是人为的,那狗只是受伤而没被弄死的理由显而易见,反叛方八成也眼馋吉诺瓦的能力,既然尼昂杀不死,那不如就把狗的命也一起
冒出,部分染红了琴酒的指尖,部分顺着尼昂脸颊滑落。
伤口不深。
但琴酒看得出来是子弹造成的痕迹,而袖口处带着烧焦痕迹的缺口就更明显了。
琴酒冷笑:“你吃什么早饭,需要和枪子打交道?”
伏特加这才注意到巴罗洛身上的细节,然后睁圆了眼睛。
“手贱?不知道反复撕裂会留疤?”尼昂一把拍开对方摁在自己脸上的手,压低嗓音,“再摁我就在你脸上割一刀。”
在最弱小的时期于战场奔波数年的雇佣兵,身上没伤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只不过尼昂不是疤痕体质,大多伤口都不会留下太重的痕迹,尤其是脸,需要非常仔细看,才能看见一些残留的细微疤痕。
而与全年藏在西装下的身体比起来,他的脸几乎可以称得上完美无缺了。
这种完美,自然不可能是尼昂昔日对手都不约而同心照不宣的当个君子,讲究什么打人不打脸——主要原因,还是由于尼昂自己在意,对脸上的伤也会更加用心治疗。
毕竟脸上有伤疤可能会吓到孩子与女士,也会影响自己形象。
曾经还抱着与家人重逢期望的尼昂,对外表的讲究可谓相当苛刻。
所以琴酒很少看见尼昂脸上有伤。
仔细回忆,那大多也只集中在他们两人初识的少年期。事实上,琴酒如今也不怎么想看到,毕竟脸上有枪伤划痕和头上出现个枪孔,也就是生与死之间差了那么一点点距离罢了。
琴酒看向自己被拍开的手,盯着自己指尖沾染的仿佛还带有体温的,那属于尼昂的血液。稍稍用食指指腹推开,于是他两根手指都被染红了大半。
……一枚子弹,不久前刚刚从尼昂脑袋边飞过。
琴酒心想,神情隐晦不定,并追根究底:
“你是遇上谁了?灰雁派来的杀手?行踪不明的朗姆的部下?还是说……日本公安的支援?”
“条子的追兵,是不是公安就不清楚了。”
尼昂被追问的兴致缺缺,他不耐心的垂下的眼睑:
“反正不是我们想要蹲的目标,想抓灰雁或者朗姆却钓鱼钓到条子,就已经很浪费时间了——毕竟条子相关的东西,不是该现在就浪费精力去调查的吧?”
尼昂回答地敷衍。
但他不慌,也并不担心琴酒会追问他是否遇见了波本,更并不担心琴酒会质问事情的细节,质问他为什么没处理掉波本的事。
仅仅因为不想受伤就放弃灭口,对于雇佣兵尤其是对尼昂来说,堪称可疑。琴酒太过了解尼昂,所以想要瞒过他并不容易。
所以尼昂干脆不解释。
反正——
琴酒总会自行脑补齐全。
“……哼。”
果不其然,琴酒只是在沉默了数秒后不再探究:
“该走了,上车,两小时后继续原有计划——我警告你,巴罗洛,现在是关键时刻,至少在次日黎明到来之前
给我把你的漫不经心我好好收敛起来,类似今早的擅离职守,不允许发生第二遍。”
“是,是,知道了,真啰嗦。”
尼昂迈步越过琴酒身侧,直直走向对方的保时捷。他拉开后排的车门,手搭在门框上,随后稍稍侧头,把叼着的烟夹在指间,在深深吸了一口后掐灭放进口袋。
吐出最后一缕白烟,雇佣兵似笑非笑弯起眼眉,半真半假,似暧昧似讽刺地低语:
“我保证不会再离开你眼底下,这么讲你高兴了吗?”
琴酒:“……”
琴酒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随后他督了伏特加一眼,催促:“傻站着干什么,走了,和大部队集合。”说完琴酒也走向了副驾驶。
伏特加:“哦……哦!”
伏特加摸不着头脑,并纳闷的发现,上一秒似乎还剑拔弩张的两人,现在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了。
不管是尼昂擅离职守,还是尼昂疑似和波本碰面却没能拿下对方的事。
伏特加一边松手刹一边小声试探:“话说,不用再去抓波本了吗?”
“条子的支援来了,现在抓也抓不到了。”琴酒说,“既然一时半会抓不到,就暂时不管,那不是现在最大的威胁,至少……过了今晚再说。”
伏特加:“是!”
尼昂翘着腿坐在后排,一边拿出手机观察自己脸上伤痕的流血痕迹,一般不着痕迹的扫过琴酒。
他其实不确定琴酒脑补了什么,但这个组织首席杀手看上去,似乎的确认为波本被救走了,而尼昂也已经尽力了。
我知道我不需要浪费口舌解释什么,但没想到效果会那么好。
尼昂心想。
怪不得贝尔摩德总是喜欢利用感情指使他人做事,甚至对此乐此不疲。
——毕竟确实能省很多功夫。
琴酒“信任”着尼昂。
“信任”着尼昂那顽固的原则,“信任”自己所在的组织会是最完美的雇主,因而“信任”着尼昂本身。
而这一通过理性判断的结论,加上某些过量的、足以让人大脑被蒙蔽的多巴胺刺激……
头一次这么做的尼昂,感到了事半功倍的愉悦。
他现在或许能和贝尔摩德有更多的共同语言。当然,如果在今晚之后他和贝尔摩德还会有交集的话。
“说起来……喂,伏特加。”
尼昂想起什么,低头捏着自己残缺的西装袖口,下一秒他头也不抬地一脚踹在了驾驶座的座椅上,不仅把伏特加踹得震了震,还同时在保时捷的真皮座椅椅背上留下个难看的鞋印:
“先开去一趟我在文京那边的安全屋,我要换个外套。”
伏特加:“啊?为什么?这可完全不顺路啊。”
尼昂:“我袖子破掉了,谁要穿这破西装过一天。”
伏特加顿时苦着脸,他小心看了眼自家大哥,感到头大:“只是想要换外套的话,集合地点应该有备用的……”
“开什么玩笑,那种均码的备用西装是能穿出去见人的吗?”
尼昂顿时挑眉,表情诧异又嫌恶,而傲慢的神情更是将奢侈浪费与肆意妄为展现得淋漓尽致:
“犹豫什么,我又没违反承诺,不是两小时后再继续执行计划吗?绕个路又不会怎样,而且,琴酒不也在车里吗?”
伏特加在心底呐喊:那您直接和大哥说啊,为难我一个小弟干什么啊!
或许是伏特加的表情太过如丧考妣,银眸的雇佣兵终于看向副驾驶的杀手,他探身上前,手搭在椅背,弯起眉眼:
“喂——把你带上一块,也算是在你眼底下呆着吧?”
“或者,让我把你眼睛挖下来带在身上?”
琴酒眉头快要打结。
伏特加:“大哥?”
琴酒瞪了尼昂一眼,随后问伏特加:“时间来得及?”
伏特加:“够倒是够……”
琴酒:“那就随他。”
说着按下了自己的帽子,杀手目光冰冰冷冷,浅绿似野兽的眼眸藏在帽子的阴影下,仿佛刀子似的,死死扎在尼昂的脸。
“但这是今日最后一次。”琴酒这么警告。
“行。”尼昂回答:“最后一次。”
第128章
降谷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