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同志的事業蒸蒸日上,但總有些人看不得人好。
這不,他們又開始整么蛾子了。
……
鎮西侯府,議事廳。
“關於合資修建橋梁——蕭相,並非老夫不願出資啊。實在是您這修生養息的政策一下去,老夫家中很快便捉襟見肘了,委實捐不出銀兩啊。”說話的人兩鬢斑白,正是當今右相杜永。
“杜氏為百年望族,這修生養息的政策實行了連一個月都不到,百年基業便付之東流了?”蕭煜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水,挑眉看向他。
杜永噎了噎,隨即眼露精光:“倒也不是不行,只是現在族中尚未有子弟入仕……”
“入仕不入仕的,隻消右相一句話即可,問本相作甚?”蕭煜再挑眉。
杜永笑了笑:“這朝堂誰人不知,如今若無蕭相首肯,哪個弟子能輕易入仕為官?”
蕭煜:“……”
個死陰陽人。
“郎中令名下諸郎尚還空缺,杜氏子弟既要入仕,便做個郎將吧。”思忖片刻,蕭煜微微一笑,
“不過,諸郎有百余空缺位置。既要入仕,那便擇個時日,多選一些世家子弟吧。本相這便入宮稟報陛下,為此事做個準備。”
杜永挑眉:“蕭相此言,選官一事交由老夫去辦?”
“然。”
杜永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蕭煜,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目送杜永立刻,蕭煜修書,讓蕭道明送到宮裡去。
“主公,選官一事您不是一直嚴格把控著,就怕混進來一些屍位素餐之輩。如今怎的將此事交給右相去處理了?”謝玄旁聽他們的對話,十分不解地問。
“幼度,你可知當今,還有多少位公子對那位置在虎視眈眈?”蕭煜沒有回答,而是反問。
“據我所知便已經有**位了。”還不算已經死掉的嬴丘嬴稷。
“這位右相出身長安杜氏,以他為首的杜氏,扶持的乃是七公子。”蕭煜抿了一口茶,
“據聞,杜永曾經與嬴稷有過聯系,只是後來嬴稷宮變兵敗,他個老狐狸立刻就把自己摘了個乾淨。現在要想讓他露出狐狸尾巴,唯有放出肥肉加以誘惑。”
謝玄了然:“主公是想借此事掃清嬴稷舊黨,肅清朝廷?”
蕭煜頷首,又召來范蠡:“待杜永送來名單,每一個人的底細都要查清楚。”
范蠡頷首,作揖離開。
端起茶盞,蕭煜緩緩摩挲起茶碗。
去歲他領兵征戰東瀛,收到范蠡書信,便發現似乎還有嬴稷舊黨在暗中潛伏,並蠢蠢欲動。
現在杜永想要往朝廷裡安插他的人,這正好給了他一個肅清舊黨的機會。
……
臘月八日,王都飛雪。
杜永於這一日送來名單,范蠡很快便調查出了那些人的背景。
但全都是與嬴稷舊黨毫無瓜葛的世家子弟,甚至還有幾個寒門子弟。
“老狐狸到底是老狐狸,放出肥肉也會有所警惕。”蕭煜看著那些資料,只是笑了笑,“少伯,你還查到了什麽?”
“有一位名喚杜淼的杜氏子弟,也在此番入仕之列。右相杜永雖未明面上多加關照,但暗中卻為他送去數位出自寒門,且家世清白的謀士。”范蠡回答。
“那位杜淼品行如何?”
“好吃懶做,
揮金如土,常年流連秦樓楚館。據聞,還有龍陽之癖。”范蠡說到這裡,眼神有些微妙。 蕭煜默。
口味還挺重。
他添了幾個出自濟川先生門下的寒門子弟,隨後把名單交給了范蠡。
很快,名單上的這些人全部入仕,成為了郎中令名下的諸郎。
臘月二十三,連日的大雪壓垮漢水的一處大壩。
大壩決堤,漢水中遊的漢中郡遭了殃。
洪澇來得凶猛,淹死了很多百姓。
漢中郡郡守立刻下令叫百姓往高處去,又迅疾修書到朝廷,請求派人來治理水災。
這件事傳到朝廷,很多人都推脫來推脫去。
治水治好了沒啥,治不好人家要怪罪你,一堆奏折彈劾下來,怎麽著你也要被貶官的。
這件事一直討論到早朝結束都沒有討論出個結果。
下了早朝後,蕭煜把諸位大臣召見到侯府的議事廳,繼續討論此事。
大臣們紛紛龜縮。
彼時,一直沉默的杜永開口:“蕭相有福星之名,不妨蕭相親自去一趟漢中郡,說不準洪水便能退了呢。”
“對啊,蕭相為我大夏福星。若蕭相親自去治水,必能引來神祇垂憐,消災消難。”
“下官附議。”
“下官附議。”
“……”“……”
一眾大臣聽到這話,立刻紛紛點頭,忙著把燙手山芋甩給蕭煜。
蕭煜端著茶碗,思忖片刻後點點頭:“既如此,那本相便親自去一趟漢中郡吧。”
隨後又看向杜永,笑眯眯道:“本相不在王都時,朝中諸多事宜便要勞煩右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