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停下了。
隨即扎營。
“斥候打探敵軍蹤跡,人馬數目,領軍將領。”
“領命!”
“令人回寧興稟告陛下,龍化州丟失……張翼投敵!”
“領命!”
“令赫連申不得冒進!”
“領命!”
大帳內,赫連督對長陵微微頷首,問隨行鷹衛,“鷹衛的人何在?”
“還在聯絡!”隨軍鷹衛說道。
赫連督變臉,“六萬大軍在等候,每一刻消耗的糧草都能令寧興戶部心疼如絞。聯絡什麽?大軍浩蕩,難道他們找不到?”
鷹衛的人面色一變,眼中有不滿之色,但卻行禮道:“下官親自去!”
赫連督擺擺手。
等此人去後,他對長陵說道:“鷹衛在寧興霸道慣了,大長公主在此也不知曉低頭,臣冒昧了。”
他這是借著長陵給了鷹衛一巴掌,算是立威。
長陵目光平靜,“你就不擔心鷹衛事後報復?”
赫連督爽朗一笑,“此戰勝,臣自然無需擔心這個。若是敗,更無需擔心。”
勝利,他便是寧興的寵兒,鷹衛也得跪一邊去。
敗,無需鷹衛報復,皇帝和林雅饒不了他。
這人,竟然意外的豁達。
長陵問道:“可是要打探林駿的消息?”
赫連督一怔,“大長公主恕罪,臣方才神思恍惚了,敢問大長公主問什麽?”
長陵身後的沈通微笑道:“大將軍還未見到北疆軍就冥思苦想,謹慎非常,不愧是陛下看重的大將!”
“我累了!”
長陵起身出去。
身後的赫連督眸色複雜,目送她出去後,輕聲道:“時移世易,大長公主莫要怪臣。”
長陵和沈通出去後,就順著帳篷之間的通道,緩緩往外走。
大軍剛入住,這裡整理,那裡不滿,嘈雜的很。
“見過大長公主。”
這一路長陵很少露面,將士們見到她後,紛紛行禮。
大多人低著頭,有膽大的抬頭瞥一眼,趕緊低頭。
“果然是美不勝收!”
“你特娘的!大長公主帶著羃,你能看到什麽?”
“美啊!”
沈通蹙眉,覺得這是對大長公主的褻瀆。
“叫了他們的將領來。”他不滿道。
“罷了。”長陵卻不在意。
“大長公主,這是無禮!”沈通覺得她太低調了。
“相貌乃是耶娘給的,既然生於世間,便該坦蕩。只是我身份特殊,只能躲著。
說來也可笑,當初在寧興時,府外總是有人守著,一次出門,有人裝醉來碰撞,被拿下。阿耶聞訊大怒,令人重責。本以為此事到此就沒了,可沒想到,半年後,那人又來了。”
長陵笑了起來,很是輕松。
沈通默然,他知曉,大長公主這是想先帝了。
“赫連督當初在軍中頗為凶悍,幾次征戰後脫穎而出。阿耶賞識他,一路提拔。上次阿耶領軍南征,便留他在寧興,也算是信任有加。”
長陵的嘴角微微翹起,“阿耶總是說,大遼不乏將才,可為將者能明理的卻不多。有人見利忘義,被名利一熏,就昏了頭。他說,赫連督是個清醒的人。我想,也是!”
沈通說道:“先帝駕崩,當今繼位第一件事便是拉攏幾個大將,他便是其中一人。別人還猶豫一番,他卻馬上跪拜。說起來,此人無恥。”
“他不是無恥,只是驕傲罷了!”長陵搖搖頭,“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在他,以及一些重臣的眼中,自家的才華是貨物,誰賞識這份才華,他便投靠誰。此人不在了,他便會另尋主人。
此等人的心中並無所謂的忠心,有的只是……交換。”
赫連督不肯說關於林駿的情況,不外乎便是擔心林雅和長陵之間會借此做交易。
“他想多了。”
長陵眉間多了一抹冷意。
……
辰州。
辰州刺史金恆焦慮不安的在大堂內踱步。
他不時咬牙切齒的咒罵著。
“寧興大軍要來,來便來吧!可怎地有清洗南方之意?”
“清洗就清洗吧!為何無人告知老夫?難道老夫也在清洗之列?”
“老夫何辜?”
“說林駿控制泰州時老夫坐視,娘的,難道老夫還能起兵去攻打他?對面的楊狗能笑掉大牙。”
“王八蛋!”
“老夫不幹了!”
幾個官吏面面相覷,不敢發聲,以免讓這位使君大人找到發飆的機會。
腳步聲傳來。
別駕王波那張有些油膩的臉出現在眾人視線內。
“使君!”
金恆抬頭,劈頭問道:“可曾打探到消息?”
王波搖頭,“並無消息。”
金恆難掩失望之色,“那些賤狗奴!”
“不過,下官令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