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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之上 第五百零七章 9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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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迪巴拉爵士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4-08-27 14:36:25 来源:搜书1

“是三千,楊狗從桃縣出來時帶了一千騎。”

“這是有防備的!”辛無忌面色凝重的道。

“大遼軍半途攔截,眼看著被楊狗擊潰,隨即援軍出現,可楊狗的伏兵也出來的,一舉擊潰了大遼。”

“等等!”使者叫停了他,思索了一下,“楊狗竟然弄了伏兵,難道他知曉大遼會攔截他?”

辛無忌搖頭,“不會!”

“那麽……”使者回頭看看鎮南部的人馬。

辛無忌說道:“他從臨安出來就兩百騎,明白了嗎?”

“那兩千騎兵,是等著我等的?”

使者握著辛無忌的手,感激零涕,“可汗用兵如神啊!”

我**只是相信主人不會留下這等破綻罷了。

想到上次被楊玄揭開了自己的心思,辛無忌不禁打個寒顫。

若是他們真的截住了楊玄,會是什麽後果?

一千騎在側,隨後兩千騎伏擊,辛無忌覺得主人在那等時候不會手軟。

此次運氣真的不錯!

希望一直是好運氣!

……

桃縣。

“他要了一千騎去,會如何弄?”黃春輝笑道:“老夫也懶得盤算,老劉你說說。”

劉擎說道:“北遼軍一旦發現他,定然會合圍,一千騎……”

“城外北遼軍約有五六千!”廖勁說道:“他一千騎也只能逃。”

“沒錯。”劉擎說道:“一千騎護著,一路靠近城池而行,北遼人若是攻擊,隻管進城。”

“等敵軍糧草耗盡,自然退兵。”廖勁補充了最後一點。

“都說完了?”黃春輝乾咳一聲。

二人點頭。

“你二人什麽都想到了,就是忘記了琢磨人。他若是想安全回去,兩百騎正好,不打眼,消失之後你如何尋找?一千騎卻無法隱藏。所以,他這是想弄些事。”

黃春輝笑道:“只是老夫也有些好奇,他究竟要弄什麽事。憑著一千騎,難道他還能擊潰敵軍?”

“興許吧!”廖勁覺得這事兒沒法猜測。

劉擎有些擔心,“要不,派人接應一下?”

黃春輝搖頭,“他如今是一州刺史,早已過了要我等為他擦屁股的階段。

再有,若是事事都為他擦屁股,等他身居高位時,誰來為他擦屁股?

雛鷹終究要高飛,跌跌撞撞的,遍體鱗傷也是常事。

能熬過來便能翱翔長空,俯瞰大地。熬不過來,那也是命。”

廖勁點頭,“我輩武人本就是在血海中打滾,生生死死,也早已看淡了。”

“對了,老廖最近小心些!”黃春輝提醒道:“使者回到長安這麽一稟告,老夫沒猜錯的話,陛下定然會大發雷霆,隨後卻忌憚北疆反彈。硬的不行,那便來軟的。”

“把老夫弄下去,換個陛下的心腹來?”廖勁笑道:“這裡是北疆。上次張楚茂想窺探節度使之位,北疆上下皆反感。”

想空降一人來接任節度使,除非皇帝瘋了。

不是不可能,而是後果很嚴重。

北疆軍民會不滿,會陽奉陰違。

北遼會趁勢出兵。

“老夫之後,還得要看年輕人。”廖勁有些唏噓的道:“老了,看著年輕人生龍活虎的,就忍不住羨慕。”

“此次讓他出擊三大部,便是讓北疆軍民看看。”黃春輝乾咳一聲,“要想別人服你,就得拿出功勞來。”

“就怕老夫老了,年輕人依舊沒成熟。”廖勁苦笑,“老夫在北疆多年,知曉要想讓北疆軍民認同有多難。”

“軍功第一!”劉擎說道:“這裡是邊疆,軍功赫赫,方能讓百姓安心。隨後便是治理之能。”

“軍功,楊玄南征一戰頗為出彩,外面都說我大唐多了一員名將。此次他說要滅了基波部,老夫給了他三個月,當時看他頗有些不以為然,這是覺著老夫三個月給多了?”

黃春輝笑道。

“年輕人,意氣風發總是有的。”廖勁說道:“當初老夫年輕時,也曾躊躇滿志,覺著自己能隻手擎天,後來被磋磨了幾次,這才知曉天高地厚。”

“看吧!”黃春輝乾咳一聲,“想滅了基波部不難,難就難在還有馭虎部以及鎮南部,這兩部會不會出手?若是聯手陳州怕是也得頭疼。”

“還有潭州!”廖勁說道:“潭州若是出兵,局勢就複雜了。”

劉擎聽的頭痛,“這不只是征伐,背地裡還有多重考量,和特娘的朝堂爭鬥差不多了。”

“征戰,是另一種朝堂爭鬥。”黃春輝笑了笑,“長安想給北疆軍的脖頸上套上韁繩,把咱們拉回狗圈去。楊玄要一千騎兵去,便是姿態。這,也是朝堂爭鬥。”

劉擎說道:“如此,一擊而走就好。”

廖勁點頭,“告訴長安,北疆將士遇到北遼軍都繞著走了,呵呵!特娘的!老夫倒要看看長安怕不怕!”

北疆軍廢掉了,誰最慌?

皇帝!

可皇帝骨子裡的控制欲憋不住。

別的帝王也有控制欲,可當今卻不同,不但控制欲強烈,而且一邊削弱你,一邊還呵斥你無能。

也就是說,他扯後腿是理所當然,而被削弱後的你吃了敗仗,那便是無能。

所以,連黃春輝這等萬年隱忍的老將都忍不住了。

就差罵一句狗皇帝!

“相公。”

門子來了,“楊使君遣人來了。”

“這麽快?”

劉擎就像是發現孫兒是快槍手的祖父般的嘟囔道:“這是回來了?”

來的是楊玄身邊的護衛。

“見過相公。”

黃春輝問道:“可是遇敵了?”

護衛說道:“我軍歸途遭遇北遼軍突襲,被迫反擊,大捷。”

護衛拱手準備告退。

“等等!”

劉擎板著臉,“哪家報捷如此簡單的?放肆!”

廖勁說道:“此事算是頂風作案,低調也是常理。難道非得鬧得沸沸揚揚的,天下皆知不成?”

告訴天下,皇帝被北疆軍打臉了,打的啪啪響。

作死呢!

劉擎只是佯怒罷了。

聞言說道:“那也不能如此怠慢。”

他看了黃春輝一眼,問道:“說清楚。”

護衛說道:“半路遇到敵軍兩千余突襲。”

三人都知曉此事,故而黃春輝才不以理會,想著一千余對兩千余,以楊玄的能力,就算是不敵,依舊能從容而退。

“我軍奮戰,眼看著就要擊潰敵軍。”

不錯!

廖勁微微頷首。

“敵軍三千突然增援。”

小崽子給老夫爭臉了啊……劉擎正在撫須微笑,聞言手一重,就扯下了一根胡須。

黃春輝依舊耷拉著眼皮子。

廖勁微微蹙眉。

換了他,也得遁逃。

“郎君出臨安前,就安排兩千騎在後面跟著……”

黃春輝睜開眼睛,眼中有精光閃過。

“兩千騎包夾敵軍,敵軍大敗。”

護衛拱手,試探問道:“小人可能告退?”

黃春輝開口,“他為何令兩千騎跟著?”

“三大部一直在虎視眈眈,郎君此行就帶了兩百騎……”

“老夫明白了,去吧!”

黃春輝擺擺手,等護衛走後,微笑道:“他以身為餌,可惜三大部沒進坑,北遼人卻自己跳了進去。手段如何?”

“了得!”廖勁讚道,“渾然不像是年輕人,更像是一個老鬼。”

劉擎紅光滿面,“廖副使過譽了,小崽子不過是運氣罷了,恰好北遼人找麻煩。”

“這不是運氣。”黃春輝說道:“這是本事!來人!”

外面進來一個官員,“相公!”

“傳話,北遼軍挑釁,老夫令陳州刺史楊玄率軍出擊,擊破敵軍五千,大捷!”

“是!”

“相公!”劉擎愕然。

黃春輝淡淡的道:“小崽子願意為老夫分憂,主動擔起得罪長安的擔子,老夫,心領了。

他還年輕,也願意留在北疆。以後的路漫長,不會一帆風順。

老夫能為他做的不多,擋擋風雨罷了!”

他乾咳一聲,“另外,城外應當還有些北遼人,令江存中領軍清剿。”

“相公,這有些無視了陛下的吩咐。”

這像是打臉。

黃春輝開口:

“老夫說了,不怕!”

……

數百百姓聚集在城門外。

“何時才能歸家啊?”

一個男子牽著自己的狗,眼巴巴的問道。

軍士沒法回答。

“等吧!”一個老人蹲在邊上,“每日給兩頓飯,雖說吃不不算飽,好歹活著就好。北遼軍沒多少糧草,待不了多久。他們來,咱們走。他們走,咱們回,嘿嘿!這特娘的,真是得勁!”

這話帶著譏諷的味道。

軍士忍住呵斥的衝動,剛想回身。

“大捷!”

一個小吏策馬衝到了城門下,喊道:“相公令陳州楊使君領軍出擊,已經擊破敵軍。”

那些百姓先是一怔,接著有人歡呼。有人問道:“可能回家了?”

“能!”小吏說道。

“萬勝!”

歡呼聲中,那些百姓衝著城中拱手,“相公高義!”

這兩日大夥兒在城中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些消息,說是長安的皇帝令黃相公不得出擊,於是黃相公才坐視了遼軍襲擾。

皇帝興許是顧慮什麽吧!

大夥兒不敢腹誹至尊,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城頭,江存中對張度說道:“娘的!子泰竟然破敵了。”

“江郎將!”一個軍士跑上來,“相公令你領軍清剿城外敵軍!”

江存中樂了,“娘的!肉被子泰吃了,我去喝湯也成!”

……

黃春輝出了值房,回身擺手,“都別跟著。”

護衛們面面相覷,一人說道:“相公,城中人口紛雜,別人的眼線不少,北遼的奸細也有……”

“別忘了,老夫當年也是悍將!”

黃春輝一身便衣就融入了城中。

桃縣縣城是節度使駐地,也是北疆的中心,熱鬧非凡。

黃春輝微微佝僂著肩背,背著手,緩緩沿街而行。

隨著陳州率先和草原通商,桃縣這邊的商人也忍不住了,通過各種關系給官員們進言,一心想讓桃縣也跟著開商道。

但桃縣是北疆政治軍事中心,一旦通商,草原商人一擁而入,其中多少居心叵測者?

想想,一個北疆要員正在街上行走,突然一個商人出手刺殺……

一個大將正在酒樓裡喝酒,突然外面扔進來一把飛刀。

那畫面太美,想都不敢想。

故而商人們的呼聲再高,桃縣的商業也就是比當初好了些,和陳州沒法比。

“哎!”

街邊屋簷下擺攤的中年婦人見黃春輝一人在太陽底下緩緩而行,招手喊道:“躲躲太陽啊!”

黃春輝耷拉著眼皮子,輕輕搖頭,“多謝了,不用。”

別人覺得熾熱的陽光,他卻頗為受用。

婦人笑道:“你家娘子就沒給你弄個鬥笠?哎!還是說沒娘子?”

黃春輝笑了笑。

“要不,你看看我可成?”婦人笑道。

婦人是寡婦,這話是半真半假。

黃春輝莞爾,搖頭。

就這麽佝僂著腰走進了一個巷子裡。

巷子幽深,時日久了,兩側曾經整齊的圍牆有些歪斜,不時能看到一塊塊青苔,或是一根倔強扎根在縫隙中的雜木。

往前走到一戶人家大門外。

叩叩叩!

黃春輝敲門。

“誰呀?”

一個少年的聲音傳來。

“老夫。”

“找誰?”少年的聲音多了警惕。

“大郎。”

吱呀!

大門開了一條縫隙。

少年看著黃春輝,“我不認識你。”

“去問你阿耶,就說,黃春輝來了。”

少頃,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急匆匆的來了。

“黃叔父,您怎麽來了?”

男子身材魁梧,眉間卻有一抹鬱色。

“大郎啊!”

黃春輝進去,“這幾年過的如何?”

男子跟著他進去,“當初帶來的錢財也還夠,日子不愁,就是出門得小心謹慎。我倒是無礙,只是看著孩子們出門畏畏縮縮的,心中就難受。”

黃春輝問道:“祠堂在哪?”

男子帶著他繞過正面,到了後面一間看著不起眼,恍若雜物間的房間外。

“開門!”

黃春輝整理了一下衣冠。

門緩緩打開。

男子退到門外,深吸一口氣。

他擋住了大半光線,讓室內顯得晦暗不明。

一張高案幾,上面擺放著一個牌位。邊上有一個竹編的小篩子,上面放著十余支香,還有點火的東西。

黃春輝走過去,行禮。

“九哥,老夫來了。”

他站在牌位前沉默良久。

“你當初說,那父子二人不是好東西,若非顧全大局,你也不想忍。

你說老夫的性子好,就是太能忍了些。

你讓大郎告知老夫,除非大變,否則不可來祭奠你。今日大變,老夫來了。”

黃春輝伸手在邊上拿起三炷香,緩緩點燃,插在了香爐內。

“老夫今日來是想告訴你,老夫,不忍了!”

黃春輝行禮,轉身,緩緩出去。

男子側身相送。

他一側身,陽光就投射了進來,正好照在了神位中間的兩個字上。

——裴延!

那兩個字猛地光芒一閃。

裴延,在家族中行九。為人豪邁任俠,故而世人多稱呼為裴九。

黃春輝一腳踏出去, 看了他一眼。

“大郎。”

“叔父。”

“讓孩子們出去玩耍。”

男子一怔。

“裴九的兒孫,為何不能站在陽光底下?都去!”

黃春輝哼著小曲,背著手,佝僂著腰,緩緩走在陽光下。

一步,一步,每一步看似都有些搖搖晃晃。

他仰頭,眯眼看著亮堂堂的蒼穹,突然咧嘴笑了。

“甘妮娘!老夫,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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