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丞挑眉:“下回別亂來,早些回吧,明日還有別的活兒。”
“是,多謝大人。”吳三燈賠笑。
什麽不懂事,這是太懂事。
蜀錦,蘇南丞當然是知道的。
這東西確實貴重,宮裡也不見的有多少。
從安家搜出來這東西是怎麽來的不好說,也許是太子妃的?也許就是他們自己弄來的。
布匹這東西拿走就拿走了,反正不是什麽明白東西,沒人來盯著。
同一時間,賀詢演那邊也是一樣,得了一些‘不小心’來的物件兒。
都是安家見不得光的東西。
蘇南丞暫時也沒管,反正也快搬家了,等搬家後再說吧。
接連幾天抄家,蘇南丞還真的了不少這樣的孝敬。
下面人給他就拿著,只有他拿著,下面人才有機會拿。這一點他清楚。
而且這段時間下面人跟著他混的真不錯。對他愈發信服了。
畢竟這種發財的好機會可不是天天有,能趕上一回都不錯了。
最近蘇南丞是真的很忙,搬家的事全靠李松和冬梅忙活。府裡自然也派人幫他。很多東西已經搬過去了。
有蘇英渠給的銀子,置辦的很是不錯。
蘇南丞很快就又接到命令,要維持法場秩序。
這血腥不看都不成,之前還嚇唬小丫頭要滿身血腥氣,這回應驗了。
就是今日要斬首的,已經是血流成河。
一天是殺不完的,總要好一段日子。
天氣雖說冷,可熱血太多,還是順著刑台流下來。
流在結冰的土地上,蜿蜒出很遠,然後再漸漸凍住。
等下一顆人頭落地的時候,再蜿蜒出一截。直殺到劊子手的刀都鈍了。
更多的人被趕出京城,豬狗一般的拉出去,去西南流放。
他們過去都是高高在上的人,一朝落得這步田地,真是叫人唏噓。
try{mad1('gad2');} catch(ex){} 大概是他們過去日子過太好了,老天爺看著不順眼。
就在這群人離京的當夜,就又下了一場雪。
這已經是正月底,再有兩天就是二月。卻又來了這麽一場大風大雪。路上的人不知道要有多少凍死。
蘇南丞等著風雪回了府裡,冷的直哆嗦。
剛回去就見李松候著他呢。
“怎麽了?”
“公子,是小的辦事不利。”李松跪在院子裡。
蘇南丞邁步越過他:“要跪著進屋。”
李松一愣,起身跟著她進屋跪著。
蘇南丞先去更衣,出來的時候,熱茶也送來了。
“說吧,出了什麽事?”
“是,連生將前幾日別人送進宅子的東西帶回來一部分……小的攔不住。”
“帶回什麽了?”
“一些布匹。”李松道。
蘇南丞歎口氣:“東西呢?”
李松忙出去與程銘一起抬進來。連生知道蘇南丞回來了,也趕來了。
他有些緊張,卻還是道:“小的想著還是抬回來有用,就叫府裡的人抬回來了。”
蘇南丞看了連生幾眼,又看李松:“你自己去領十個板子。”仟仟尛哾
“是。”李松應了。
“知道為什麽打你?”蘇南丞問。
李松看了一眼連生才道:“小的辦事不利,沒能按照公子的心思辦事。沒攔住連生。”
“很好,你願意用這個是個板子換個明白,我成全你。但你記住,日後不要耍小聰明。”蘇南丞道。
李松跪下又磕頭:“是,小的明白了,謹記公子的話。”
連生臉刷白:“公子,小的……”
“出去吧。”
連生還想說什麽,被程銘一把拉出去。
門口,李松也冷冷的看了一眼連生就去領罰。
牛柏撇嘴,也不理會連生。
他氣的跳腳:“你們什麽意思?我可是最早跟著公子的!”
牛柏輕聲道:“咱們可都是一條心,你是幾條?”
程銘是根本不說話。
連生想爭吵都沒底氣,呐呐半晌,回自己屋裡去了。
“先擺膳。”蘇南丞看了一眼那口箱子後道。
try{mad1('gad2');} catch(ex){} 布菜的是冬梅和春櫻。
春櫻輕聲道:“公子別動氣,要是他伺候的不好,日後不要他伺候就是了。”
丫頭和小廝不是一個系統,這話就能說。要是另一個丫頭沒伺候好,這話說來就有些別的意思了。
蘇南丞看了她一眼:“春櫻丫頭也會安慰人了?”
春櫻嘿嘿笑。
心說公子真是溫柔,但是公子看冬梅和看自己還是不一樣的嘛。
吃過晚膳,蘇南丞道:“打開看看,叫連生惦記著,這是什麽”
其實連生就是跟李松較勁,非得搬回來。為了確定一下自己的地位, 只是玩砸了。
打開了箱子,上面一層細棉布。
揭開後,下面就是漂亮的衣料。
“呀,這……這是什麽布料?這麽好看?”春櫻驚訝。
四個丫頭面面相覷,年紀最大的夏荷猶豫道:“這……莫不是蜀錦?去年的時候見老太太穿過這麽一件襖子吧?聽說是蜀錦,十分的好看。顏色不如這個亮。不過也是十分的難得。據說一匹就是好多金子呢。”
“呀,那這可不少,有個……六匹。這下面是什麽的?不一樣了。”
“下面這個是雲錦,也是好東西,不過不如蜀錦貴重……哎?這裡是什麽?”
說話間,夏荷從那布匹下頭拉出一個細棉布包著的東西,打開就驚呼:“是首飾啊。”
蘇南丞看著,那金釵金簪寶石貓眼兒的一大堆。
嘖了一聲。
怕是抄安家,自己才是那個大頭吧?
這肯定是下面人故意塞進來的。
稀罕了一陣,就先收起來。箱子也不急著搬走,回頭還是要搬去宅子裡。
拿去送人正合適,過一陣再說。
睡覺的時候,蘇南丞又把冬梅抱懷裡:“最近公子忙,你想我了嗎?”
冬梅十分害羞的嗯了一下。
蘇南丞笑著摸摸她的臉:“蜀錦的布料不能給你,等我回頭給你買別的。”
與她身份地位極度不匹配的東西,給她不是疼她,是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