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怎麽你還叫小侯爺?你如今自己可是侯爺了。雖說他是皇族,可你如今這身份在他跟前可不低啊。”
“叫習慣了。當年我在東宮時候,跟著的還是廢太子呢。那時候難得小侯爺賞識,這些年雖說交情不多,但是這稱呼就改不了。”蘇南丞笑道。
“哈哈,你這人,有時候看著是八面玲瓏,跟誰都好。叫人覺得太好結交。真的結交了才知道你也不是對誰都那樣。賢弟重情義啊。”楊雄拍蘇南丞的手臂。
“難得楊兄這麽看,我可真高興。”
禦船行駛的非常順利,但是後頭別的船卻出了問題。
報到了前頭,蘇南丞請旨去後頭查看。
他坐小船劃過去,又上了後頭的船。這些船是以前的,但是也修葺了。
明顯是沒修好,有其中一艘船漏水了,行程還有三天,這船是萬萬沒可能到地方了。
蘇南丞黑著臉:“把人先挪走,東西也挪走,這船就近靠岸吧。”
忙有人去辦,還好這船上住的是官員家的女卷,冬梅就在這船上。
她嚇壞了,瞧見蘇南丞後眼淚止不住。
“不怕,一會我送你上別的船。”有權不用幹什麽,把自己家女人先送去安全地方得了。
這一折騰就是半日,還好如今是順江而下,沒耽誤什麽行程。
報給皇帝後,皇帝也是很生氣,自然要罰主管這些事的人。
也不急在一時,先到地方再說吧。
皇帝這邊在江上尋歡作樂的時候,昭獄中,謝岐剛經過了一輪酷刑。
駱川賢坐在太師椅上,冷漠的看著他:“謝大人想到今日了嗎?”
“我已離京,擋不住你的青雲路,你又何苦……”謝岐站不起來,他的雙膝已經廢了。
整個人倒是看不出多少血淋淋。可他自己知道,自己永遠都站不起來了。
“我竟不知,你如此恨我。”
駱川賢擺手:“都出去,本官要單獨與他說話。”
眾人應了就走,也不怕出事,謝岐反正廢了。
“我當然恨你,你口口聲聲說你冤枉,沒有夥同六皇子謀殺陛下,我信了。但是謝大人,你是不是忘記了當年是如何夥同四皇子給我設套的?你那時候就站了四皇子的隊,可惜啊,他命不好,死的很慘。前些年,我一直以為這件事是老三做的。可惜,紙包不住火,還是叫我知道了。你們費盡心機,耍盡陰謀,沒想到北夷人來了吧?該死的都死了,你活著做什麽?”
謝岐心裡咯噔一下,這件事他不是不記得,只是不想記得。四皇子也死了這麽多年了,他隻當這件事爛在心裡就算了。
沒想到……
駱川賢是個睚眥必報的人,難怪他一來就對自己動這麽大的刑。
“原來如此,我就說你都贏了,又何苦對我這般趕盡殺絕,原來是這樣。不錯,當年是四皇子的意思。廢太子空有一肚子陰謀,卻沒什麽本事。三皇子太過張揚招搖,終究也難成事。四皇子沉穩,正是合適人選。但是我終究是忠君的。你那件事,我確實參與了。也就那麽一件事,沒想到就葬送了我啊。”
“既然是這樣,那麽當年三皇子被人襲擊致殘,是你做的對不對?”謝岐篤定的問。
當初那件事,栽就栽到了三皇子身上,長公主一家子都是有仇必報,他們怎麽會不報復?
駱川賢沒說話,當然不是他。只是他沒解釋,於是謝岐就順勢理解成就是他。
“唉,何苦呢?汲汲營營,上頭幾個皇子鬥了個頭破血流,最後叫九皇子撿了便宜。今日我死不足惜,求你可否放過那五個人的家裡人?他們湖塗,為了我賠上命就算了。莫要牽連老小了。世道艱難,放他們一條命吧。”謝岐撐著身子想跪著,可惜他的腿不允許他做這個動作。
於是就坐著磕頭:“求大人了。”
“你不為你的家人求情?你也有寡母幼子吧?”駱川賢問。
“我的家人……是我不孝無能。我無話可說,可他們的家人委實無辜。”謝岐看著駱川賢:“就當積德吧。”
駱川賢站起來:“憑什麽?”他冷笑一聲:“這世道,有什麽好人?你憑什麽覺得我會那麽活菩薩?”
謝岐沒說話,沒有破口大罵。他也不意外這個結果。
坐在原地慘笑起來,多年努力化為烏有本就足以叫人喪氣而死,如今還要送了全家的命。
果然,這世道是叫人活不下去了。
京城的消息送到禦前,也不知道是皇帝離開了京城就不怕物議沸騰了,還是反正看不見就當不存在。
駱川賢的折子送來,皇帝禦批就四個字:按章辦事。
那還有什麽好說的?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謝岐這就是唆使手下刺殺朝廷命官。怎麽都是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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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子發回京城,唐太師,蘇太師等人看過,有人讚同有人反對,但是反對的也只是說這事還得再查一查,卻沒敢說謝岐冤枉。
哪裡還有什麽乾乾淨淨的忠臣啊?
何況謝家當年仗著跟先帝的關系,也是一向目中無人的。不喜歡他的人可多了去。
他當年在城防營做副統領的時候,遠遠沒有蘇南丞這麽八面玲瓏,得罪的人海了去。
這幾年在宣鎮撫司就更別說了,那是個什麽地方?沒有大臣不恨他們,如今肯為他稍微說句話,就算是人品好的不得了的。
可惜也改變不了什麽。謝岐判了個斬立決,謝家其余人全部流放,沒收家財。
那五個人全部斬立決,家中老小流放的流放,發賣為奴的發賣為奴。
這就算是皇帝對謝岐的寬容了,好歹沒把他兒子充入宮廷做太監,沒把他女兒賣去做官妓。
只不過,謝岐的判決一下來,他老母就病故了,也是淒涼。
與此同時,皇帝終於到了鼓州,這裡就不待太久了。過個夜,就繼續往南,直奔嘉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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