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盼兒和宋引章姐妹兩,一路說笑的踏進花廳,趙昉看到她立馬問道。
早上他得知這消息本來就想去問的,被妹妹纏住隻好陪著她。
趙盼兒聽到這問笑靨如花的回答道:“爹爹說他年紀大了,想家鄉那兒時的快樂,再說祖父母的墳塋都在那,一年的四次祭祀在這也不方便。”
古人祭祀祖先一年不止一次,除夕、清明、中元、下元各一次,這都是正經的祭祀,還有中秋等節日,也會去上墳祭拜。
趙謙是獨子,一直遠離家鄉的確不妥,畢竟古人講究事死如事生,國家更是把祭祀和戰爭當做頭等大事。
聽到這理由趙昉也不敢反對,點點頭笑道:“既然如此,那到時候就送送嶽父去,鄧州那邊需要什麽,提前準備一下,錢財方面不要操心,馨兒那說一聲就是。”
趙盼兒笑道:“大王給了那麽多了,不用再給了,汴京這邊的田地賣了,在鄧州能買數倍,哪裡就窮了,還要大王資助。”
趙昉聽來也笑起來,當初趙謙被送回來時一窮二白,房子是趙昉準備的,還給他買了田地,過上小地主的生活。
原本還打算給他安排重回軍中的,可趙謙推脫自己身子骨不好了這才作罷。
而且趙謙在汴京娶了繼室,趙昉以送禮為名又給了一大堆財物,這老頭在汴京城算是一個小富翁了。
也讓不少人眼紅,背地裡說他生了個好女兒,這不就是楊玉環嗎。
趙昉現在還沒登基,要是日後登基了,那趙謙不知道要有多少富貴等著他。
當晚慕容霜華回家,果然帶回好消息,趙昉開心的抱起她轉圈圈道:“這下婉兒安心了,不知霜華姐是如何勸服你爹的呀?”
慕容霜華笑道:“哪裡需要怎麽勸,爹爹本來就對大王很有信心,大王疼愛的妹妹他怎麽會拒絕。”
趙昉才不信呢,之前自己暗示了多回,慕容惟素還不是裝傻,可這位老丈人的脾氣又裝不像,自己怎麽看不出來。
但現在成功了,他也不管慕容霜華用了什麽辦法,反正那是他親閨女,也不會害他。
“總算大事告成,終於可以放手去玩嘍!”
開心的趙昉折騰了慕容霜華一晚,第二天鬼鬼祟祟的叫來李青魚姐妹兩問道:“你兩跟李供奉闖蕩過,本王現在也想闖蕩江湖,你們說先從哪裡開始好呢?”
“大王可別胡來,哪有親王到處亂跑的,大臣們的唾沫能把您淹了。”
兩姐妹一驚,李紅魚首先就勸道,李青魚忙跟著妹妹附和著。
可趙昉脖子一梗不樂意道:“怎麽就不行了?本王又不擾民,裝扮成百姓到處走走,也算是下到基層體察百姓甘苦,我這是微服私訪呢。”
“私訪個屁!”
李青魚真想罵娘,可是不敢也,只能在心中偷偷的罵他不省心。
正要再勸卻聽到趙昉威脅道:“你們不幫我,我就自己偷偷溜出去,反正是去定了,誰也攔不住。”
姐妹兩被嚇住了,這要是真讓他自己跑出去那才就壞了,這可是自己兩姐妹的天,要是出事了天就塌了。
趕緊的李紅魚開口勸道:“大王別急,真要去也要好好合計一下啊,往哪裡走,帶什麽武器,穿什麽衣裳,沿途的路引,咱們之間的稱呼,這些全都要事先想好,才不會被人發覺身份呀。
” 這話有道理,趙昉這才消停下來,跟姐妹兩合計起來,然後姚麟被叫來,又是一通威脅,這家夥投降了。
趙昉必須讓姚麟跟隨,不然要出去的路引沒人去辦,李氏姐妹身份敏感,也不認識官場上的人,除非她兩去找李德用,可不敢呀。
趙昉自己去辦路引那就露餡了,因此必須要一個跑腿的人,也就無法甩開他,姚麟都要哭了。
他是傻大膽,可沒傻到私自讓太子爺離開汴京,要是出事就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整個姚家都得陪葬。
但他更不敢上報,把趙昉惹惱了不理自己偷跑那更是壞菜了,糾結了一整天后,他悄悄去了晏府。
晏幾道和劉季孫任職前有假期,現在劉季孫回祥符縣老家去了,只有晏幾道家人全在這,在家休假。
晏幾道準備睡覺了被下人叫醒,聽到是姚麟找他心裡就一咯噔,這都入夜了還有什麽事,趕緊披著外衣就跑出來。
“叔原這次你可要幫我拿個主意呀!這可怎麽辦呀!”
姚麟見他出來, 一把抓住他的手眼淚都快下來了,慌得晏幾道忙問道:“出什麽事了?別著急、慢慢說。”
可姚麟看一眼邊上的人又支支吾吾的,晏幾道一愣,馬上讓身邊人全部退下。
這下姚麟才把這事一五一十的說一遍,末了哀嚎道:“勸不住又不敢告訴官家,這事可怎麽辦呀!”
“我就知道他不會消停,小時候就說過多回,說他長大後一定要周遊天下去。”
作為伴讀的晏幾道,太知道自家這位太子爺不著調了,全天下人都認為趙昉聰明睿智、識大體。
可他們這些身邊人才知道,趙昉常常想一出是一出,聰明睿智是真的,有時候一拍腦袋點子就出來了。
可有時候他對人情世故、禮法規矩等完全是不管不顧,不然誰家王爺的妻妾會互稱姐妹的。
而且在家時他對那些大臣的稱呼,也是亂七八糟的,什麽老包、老范,晏老頭等不一而足。
看著眼巴巴望著自己的姚麟,晏幾道也頭疼,轉了好幾個圈圈後忽然眼睛一亮停下來。
“這樣吧,路引之事我來辦,明天我讓人去通知景文回來,你們一起上路先去少林寺。”
“少林寺?”
“對!少林寺,我爹跟少林方丈是好友,我給他快馬送封信,你們到了之後讓他想辦法強留你們幾天,到那時他不在的消息也瞞不住了,我再悄悄稟報官家,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姚麟遲疑一下問:“少林寺能留住他嗎?大王武藝高強,別人又不敢下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