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英、法戰爭不同於以往的百年戰爭又或者是七年戰爭。
百年戰爭是因為埃莉諾王后和阿基坦公國的歸屬而起,七年戰爭則是因為英格蘭和法蘭西、西班牙在貿易與殖民地上相互競爭,普魯士與奧地利在神聖羅馬帝國的體系內外爭奪霸權而起。
可是這一場僅僅打了三個月就結束的三月戰爭呢?
首先,起因就足夠莫名其妙的,居然是因為喬治三世忽然犯了瘋病這麽一個荒唐到極點的理由,隨後又出現了夏洛特王后想要垂簾聽政、醫生想要效彷漢使安國少季睡服南越太后然後再誘使英格蘭徹底內附等名場面。
其次就是戰爭的過程也很莫名其妙,不僅出現了法蘭西軍隊主動將戰火燒到本土、英格蘭軍隊由東條二十八這樣一個倭國矮矬子指揮等破事兒,甚至還出現了雙方軍隊都大量吸食福壽膏、英格蘭軍隊往炮彈裡摻沙子等名場面。
最後,這場戰爭結束的也很莫名其妙,原本喜歡舉起雙手曬腋窩的法蘭西軍隊在拿破侖的指揮下爆發出了卓越的戰鬥力,而一開始猛衝猛打的英格蘭軍隊最後居然舉起了雙手曬腋窩,甚至連愛德華跟理查德都被俘虜,只有小喬治在賈斯汀的保護下得以逃回英格蘭。
整場戰爭,頗有一種雙方都拿錯劇本的即視感,就好像某隻非黑即白的傻賊鷹忽然瘋狂的叫囂要維護領土完整,而某隻一直倡導和平的兔子卻忽然叫囂要打擊恐怖主義一樣,雙方都有充滿了違和的喜劇感。
當然,喜劇不喜劇的,對於路易十六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場戰爭給法蘭西帶來的影響。
如果單純的從戰爭的結果上來看,法蘭西的軍隊不僅成功的保衛了法蘭西的國土,甚至還俘虜了英格蘭的一大批中高級軍官,真可謂是有力的打擊了蠻橫的盎格魯-薩克遜強盜們囂張的氣焰。
即便是結合治政層面來看,法蘭西依舊是最大的贏家——英格蘭在小破鍋的話語權會被極大的削弱,而法蘭西在小破鍋的話語權則是會進一步加強,順帶著還會提高法蘭西在歐羅巴一眾國家當中的影響力。
雖說路易十六也沒有挑戰大明的意思,但是能讓自己說出去的話更有分量,能讓整個歐羅巴的一眾國家都能安靜的坐下來聽自個兒講話……
這種感覺倒也挺美的。
可惜的是,兩個國家之間的戰爭,從來都不僅僅只是單純的看戰爭結果以及治政影響。
首先就是法蘭西的戰略判斷出現了失誤。
在喬治三世忽然犯了瘋病,擺明車馬要跟法蘭西死磕到底的時候,路易十六和拿破侖等法蘭西高層的判斷是這一場仗不太好打,因為英格蘭海軍實力很強,最起碼要比法蘭西的海軍實力更強一些,而在地理位置上,英格蘭又孤懸英倫三島,並不跟法蘭西直接接壤。
海軍實力更強,不直接接壤,也就意味著英格蘭處於主動的一方,英格蘭可以隨時把戰火燒到法蘭西本土,而法蘭西卻很難把戰火燒到英格蘭本土。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路易十六和拿破侖才會定下了請君入甕的計策,主動放開了法蘭西的一部分沿海防線,任由英格蘭的軍隊佔領了一些港口,其目的就是想要引誘英格蘭的陸軍在法蘭西的地盤上面進行決戰。
在這個戰略計劃開始的初期,英格蘭陸軍也確實頗為配合,因為賭別人家國運不心疼的東條二十八瘋狂的賭上了英格蘭的國運,企圖在三個月之內徹底拿下整個法蘭西,而想要效彷漢使安國少季睡服南越太后的醫生也絲毫不在乎英格蘭的死活,再加上滿心想要賣掉英格蘭以使夏洛特家族更進一步的夏洛特王后十分配合,以致於英格蘭在戰爭打響後的兩個月裡瘋狂增兵,大部分的兵力都壓在了法蘭西。
可是,誰他娘的又能想到,喬治三世這貨忽然就他娘的恢復了正常!
在恢復正常後,喬治三世先是乾脆利落的解決了夏洛特王后及夏洛特家族,接著又效彷南越國的丞相呂嘉,在征求了大明駐英格蘭大使的同意之後,直接把那個野心勃勃的醫生給剁了。
而在剁完了醫生之後,喬治三世又在大明駐英格蘭大使的配合下奪了東條二十八的兵權,同時又派出了英格蘭的威爾士親王小喬治前來法蘭西接手指揮,要求小喬治在第一時間結束戰爭並議和。
對於路易十六和拿破侖來說,這是何等的彼其娘之——如果就這麽簡簡單單的議和停戰,那俺們法蘭西之前撤離沿海部分百姓和貴族、任由英格蘭軍隊登陸法蘭西的行為,豈不是就成了天大的笑話?
這要是傳了出去,雞怎麽看?鵝怎麽看?萬一再讓狗知道了……
彼其娘之!
其次就是因為戰略判斷失誤而帶來的一系列影響。
即便是不考慮雞和鵝怎麽看,也不考慮狗崽子會不會把笑話傳遍整個小破球,這場戰爭給法蘭西帶來的影響也是難以估略的。
比如說,那些因為打仗而被撤離的法蘭西平民確實是保住了性命,但是他們的家園也被東條二十八那個瘋子給燒了個精光,可以想象,後續讓這些平民反鄉安置的過程絕對不會輕松。
再比如說,因為打仗,法蘭西這段時間的精力被牽製,無論是向外出口還是向內進口的貿易活動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好不容易解決了財政赤字的法蘭西國庫,未必肯定又會出現新的財政赤字。
當然,這些問題倒還不是太要命,真正要命的問題是,通過這場三月戰爭,路易十六發現法蘭西軍隊的真實戰鬥力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牛逼,而且法蘭西軍隊當中也存在諸如吸食福壽膏等大量的問題。
偏偏這些問題又沒辦法解決。
正如拿破侖對戴高樂說的那樣兒:“不徹底解決掉福壽膏,法蘭西軍隊的戰鬥力就永遠止步於此,再沒有提高的可能,而徹底解決福壽膏,則會讓法蘭西軍隊立即崩潰,甚至會讓整個法蘭西都陷入動蕩。”
典型的反,亡,不反,亡。
在法蘭西國內,現在已經有大量的反對者出現,開始公開質疑路易十六的能力。
也正是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原因,路易十六才會和拿破侖、皮埃爾等心腹大眼瞪小眼的犯愁。
隨著凡爾賽宮的氣壓越來越低,最終還是皮埃爾率先發言,打破了空氣中的凝重氣氛:“不管怎麽說,這場戰爭都是我們取得了勝利,在未來的判斷中,我們也能索要更多的好處,差不多能夠彌補這一次的損失。”
眼看著路易十六和拿破侖都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皮埃爾乾脆聳了聳肩,故作輕松的問道:“對了,不知道您這一次去大明,跟大明的皇帝陛下談了些什麽?”
被皮埃爾這麽一問,路易十六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更加好玩。
這一次前往大明,路易十六當然沒有空手而歸,不僅談成了大量的軍械合同,順便還帶回了大量的貿易訂單。
這些東西都是能直接告訴拿破侖和皮埃爾的。
可是,像“做好小破球全面開片的準備”等大明皇帝的暗示,又該怎麽跟拿破侖和皮埃爾說?
或者說,又該用什麽樣兒的方式把這件事情說出來,才會顯得不那麽突兀?
仔細斟酌一番後,路易十六決定乾脆破罐子破摔,直接就對拿破侖和皮埃爾說道:“這一次前往大明,大明皇帝暗示我,未來幾年,整個小破球都有可能會陷入動蕩,我們法蘭西必須要做好應對的準備。”
從路易十六的嘴裡得到這個消息後,拿破侖和皮埃爾先是一驚,接著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意外嗎?
並不意外。
雖然在剛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大吃一驚,可是稍微靜下心來一想,其實不難發現,小破球未來的動蕩已經成為了一種必然。
因為五大善人之外的那些小國的日子越來越難過。
比如說歐羅巴的一眾小國,這些小國在面對英格蘭和法蘭西這樣兒的五大善人時是沒有什麽還手的力量的,就像之前哈布斯堡家族聯盟被法蘭西狂揍一樣。
而無論是英格蘭又或者是法蘭西、傻賊鷹又或者是沙鵝,這些國家或是盎格魯-薩克遜強盜後代或是維京海盜的後代,他們的腦子裡根本就沒有什麽可持續發展的想法。
沒有可持續發展想法的後果就是這些強盜的後代會像他們的老祖宗一樣,瘋狂的欺壓那些小國。
被英格蘭、法蘭西、沙鵝和傻賊鷹瘋狂掠奪吸血的一眾小國,其國內的局勢都產生了一定程度的動蕩,彼此之間的摩擦也越來越多,通過開片的方式向外宣泄壓力,自然也就成了這些小國必然的手段。
之所以這些小國還沒有立即抱團反抗這四個吸血無度的大善人,主要還是因為小破鍋以及小破鍋五大善人的名聲。
而現在,因為瘋王喬治三世那個沙凋玩意忽然抽瘋,使得英格蘭跟法蘭西來了一場三月戰爭,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小破鍋表面上的團結形象,同樣也嚴重影響到了小破鍋在小破球上的威嚴。
再加上英格蘭軍隊不堪一擊的表現,法蘭西任由英格蘭將戰火燃燒到法蘭西本土的行為……
面面相覷一番後,拿破侖最終還是立正敬社:“請國王陛下放心,法蘭西軍隊一定可以捍衛法蘭西的尊嚴!”
路易十六卻伸手揉了揉額頭,歎了一聲道:“法蘭西的尊嚴?這回不光是法蘭西的尊嚴,就連小破鍋的尊嚴都被喬治三世那個瘋子給毀了!”
伸手揉了揉額頭,路易十六又接著說道:“你們應該知道,我這一次之所以晚了這麽長時間才回來,是因為順便參加了一場小破鍋會議吧?”
皮埃爾點了點頭,說道:“當然,畢竟是英格蘭跟法蘭西開片,小破鍋臨時召開一場會議也是應有之意。”
路易十六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道:“不錯,就是專門為這場戰爭而召開的一場會議——可是你們絕對想不到,這場會議鬧出了多大的笑話!”
拿破侖和皮埃爾當即就愣住了。
小破鍋還能鬧出來笑話?
且不說小破鍋本身就是大明發起的,光是小破鍋的總部就在大明京城這一點,就應該沒人敢在小破鍋會議上面鬧笑話吧?
畢竟,在小破鍋召開的會議上鬧笑話,就相當於招惹大明的威嚴,尤其還是在專門召開的臨時會議上鬧笑話,這是活的不耐煩了?
瞧著拿破侖和皮埃爾一臉懵逼的模樣, 路易十六臉上的神色也十分古怪:“這一次參加會議的,名義上屬於我們法蘭西藩屬的班加西國王哈米斯,先是公然宣布脫離我們法蘭西的統治,接著又當著大明皇帝的面,花了九十分鍾的時間,指責大明帝國是趴在小破球上吸血的吸血鬼,指責我們其他四個大善人是幫凶,聲稱我們法蘭西和英格蘭開片的行為會讓整個小破球陷入動蕩,他甚至聲稱,整個小破球的所有國家都應該聯合起來,一起乾掉小破鍋的五大善人。”
“似乎,小破鍋在他的嘴裡根本就不值一提,屬於那種隨手都能乾掉的小雜魚角色……”
拿破侖和皮埃爾頓時來了精神,連聲追問道:“然後呢?然後呢?”
倘若哈米斯那個沙凋沒有先公然宣稱脫離法蘭西,那麽他的發言就不僅僅只是他自己作死,因為法蘭西是班加西的宗主國,哈米斯在小破鍋胡說八道,路易十六自然也擺脫不了責任。
可是哈米斯已經公然宣稱要脫離法蘭西,從此自立為了個國家,不再承認法蘭西的宗主國地位,路易十六自然也就沒必要再為哈米斯的言行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