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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动嘴角肌肉的笑。
“对了对了,你别忘了叫上江随啊。”余一欣又想到,“他当初是不是说,你订婚结婚都要给你包个大的的?就他那身价,十万八万都是洒洒水吧?不坑他一笔都对不起他吹下的牛逼!”
林鸢一顿,笑意都滞住。
当初谷斯嘉来他们学校找庞浩然玩儿,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就把高中这事儿拿出来说了。
林鸢又和她聊了会儿近况,挂掉电话,手指有些迟钝地划开电话簿,悬上那个号码。
也不知道顿了多久,仿佛误触,信号开始连接。
声筒里长促遥远的,无人接听的低音,恍惚间让她想起自己打这通电话的原因。
她第一次见到韩知希那天,也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气,想和江随表白的日子。
当年开学后没多久,林鸢就明白了,她的同桌,生得妖孽,天之骄子,从不缺女生喜欢。
她不止一次见过,有人找他表白,有人给他递情书。甚至有接近她,给她送礼物送小零食,叫她帮忙的。
她从没收过,也没答应过帮忙。
但有一次,一个女孩子把礼物塞错,想给江随的,结果放进了她课桌。
那次的江随,竟然有几分似真似假的生气。
问她,是不是想把他卖了。她忍着酸甜揣测的心跳,发誓她绝没有收,那人才哼笑着将她放过。
而江随,从未答应任何一个人的表白。
他为什么不答应?明明有许多女孩子,很漂亮,也很优秀。是……在等什么吗?
怦怦然的少女心事,如此雷同,总以为自己会是那个特例,终于,林鸢也想大胆一回。
那天体育课,她趁着大家都在操场自由活动,悄悄溜回教室,将那本巴掌大的,记录了无数瞬间的日记本,小心又仔细地,塞进他挂在靠背椅上的校服外套口袋里。
那天的太阳其实并不晒,却热得她好像和马场里第1回见他那样。
心脏狂跳,脸颊和耳廓,烫得她薄汗涔涔。
然后,就在下楼时,遇见了穿着一袭碎金吊带裙的韩知希。
那天的初见,明明是三人场,却仿佛只是她一个人的狼烟四起。
她听完他“女朋友”的自我介绍,木楞着,钝痛着,又慌乱着,急得心脏都要跳出来,迟钝地像个口吃的傻子,对他们说:“那,那你们先聊,我回教室……教室喝点水,有点渴了。”
随即等也没等他们回应,转身跑回了教室。
幸好,幸好他还没有看见。
林鸢不知道那一刻,她到底是难受还是庆幸,她手忙脚乱地将那本日记,重新从江随的校服口袋里拿出来。
手指因为触碰到那些化成文字的,跑不掉、也否认不了的自作多情和难堪而颤抖。
她渴得喉咙都发疼,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地出着虚汗。
终于将那本日记塞到书包最深处,心脏却依旧有力地抽跳着。又闷又痛。
后来,那天下午的自习课间。
她忍不住状似随意地问他:“你有女朋友啊?”她以为,他早就有女朋友,所以才拒绝别人的表白。
结果,江随扫了她一眼,“嗯”了声,笑得散漫:“今天刚有的。”
林鸢心脏骤缩,狠狠咽了一口,没说话。
可身边少年,却仿佛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致般,微侧过头,垂眼笑睨着还在写数学作业的她,尾音拖得吊儿郎当:“同桌,以后结婚了记得叫我。给你包个大的。”
“哦,”他又补充,“订婚也行,给你双份。”
林鸢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捏紧手里的钢笔,将眼底的酸涩热意悉数吞咽下去。
原来像她这样普通的人,连告白的资格都没有。
那点突如其来的勇气,也跟着未诉诸于口的欢喜,消失殆尽。
少女的心,千疮百孔。
脸上却仍挂着笑意。她有些兴奋地说:“好啊,那你要记得。说话要作数。”
…………
林鸢好像如今,都还能感觉到当时的女孩子,笑得脸颊有多酸疼。牙根都发着酸。
那是她第一次失败的告白,那天晚上,也弄丢了关于他的日记。
其实,她第一次知道江随和韩知希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是反应不及,还是别的原因,仿佛并没有觉得多悲伤。
甚至似乎,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就像有个声音在她心里说:啊,原来他喜欢这样的女孩子。挺好的。
只在后来,纤微又尖锐的疼痛,像横亘在心间的簇簇细针,从未停歇地从每个毛孔里渗透出来。
捏了捏手指,林鸢终于听见电话被人接起。
似乎是还没睡醒,他声音沙哑又不耐,躁意明显,话音简短,问她:“哪位?”
林鸢压下心脏那阵本能的,轻易就被他牵引出的绵密刺疼,扬笑道:“江随,我要订婚了。你当年的话,还作数吗?”
第14章“江随,麻烦你以后,离……
——“我要订婚了。”
女孩子柔软的笑意,同铺陈在他枕边的晨光一般,无需睁眼去看,即便触摸不到实质,依旧能感知到明媚与温暖。
可这样一句话,却让江随有那么一刹那,脑袋都是空白的。
仿佛高原上的缺氧反应,胸闷、焦躁、情绪不宁,太阳穴的青筋都绷紧。听觉和记忆交叉,幻觉似的不真实。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应她,电话就已经挂断。
空气安静得,偌大的空旷里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脏抽跳。
毫无杂音的手机仍贴在他耳廓上,江随有些迟钝地将它拿开,睁开酸涩未醒的眼,看见光亮,微眯了瞬。
滞了片刻,撑了把身下,从床上坐起来。
终于清醒了些。
划开手机,再次确认,他真的接到过她的电话。
因为她已经把订婚宴时间和酒店地址,详细地以短信的形式,给他发了一遍。
江随突然觉得电子屏幕上的文字,和他异常生疏,叫人看不明白。
胸口无名的怒火,将惶惑和怀疑,愤懑和不安,嘶嘶地烧在一起。
远比那次听说,她准备答应别人的追求时,更激烈更复杂、更矛盾的情绪上涌,撑得他心脏都胀痛。
她要订婚了?
林鸢,要订婚了。
可她喜
欢的……不从来都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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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鸢挂掉电话,嘴角悬提的笑容让脸颊发酸,不自觉地松下来。
他会来吧?
会的吧。她说完,他“嗯”了一声。
有些惘惘地回神,才觉得指尖发冷。
其实没有爱,有钱也是好的。更好。
挂了电话,林鸢这样对自己说。
反正,他知道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