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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这已经是第六天了,怎么还要去?
平常徐清聿都会和她一起吃早饭,但今天她睡醒时,发现徐清聿一大早就已经出门了。
没有任何预兆地离开了,一句告别都没有。
按理说,培训三天就该结束了,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延误?
云听身边坐了一对母女,女儿躺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妈妈一边抚摸女儿的头,哄她入睡,一边和身边的人闲聊。
“我女儿刚出生就被诊断为先天性心脏病。”
“她现在已经三岁了,可我每天都活在担惊受怕中。她的一举一动都让我担心,我生怕她突然出现并发症…”
“她太小了,心脏太脆弱,医生说她的情况很复杂,虽然现在还没有出现什么严重的症状,但我心里总是无法放下心弦。”
云听听到了一个词,法洛四联症。
她打开手机,搜索这个病。
法洛四联症一种常见的复杂先天性心脏畸形,通常涉及右心室肥厚、肺动脉狭窄、室间隔缺损以及主动脉骑跨。
这种病症导致血液流动不畅,氧气输送到全身的能力受限,身体无法获取足够的氧气,从而出现了呼吸困难的症状。
由于心脏无法有效泵送含氧血液,肺部也无法得到充分的氧气供应,导致频繁表现出缺氧的状态。
不过,法洛四联症是可以通过手术治疗的,且许多患有该病的儿童在接受治疗后能够过上正常的生活。
云听不太懂这些专业术语,但小女孩能够接受治疗,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云听突然心生一念,想起了之前和徐清聿的一次对话。
那时,她问他什么是希望,徐清聿的回答是:“空气。”
无形的、无色的、无味的,却又是每个人活下去的必需品。
现在,云听再一次想起这句话,觉得它无比贴切。对小女孩来说,活着的希望,或许真的就是空气——真正意义上的空气。
她出生时呼吸困难,靠着医学手段才能勉强维持生命。每一次呼吸,都是与命运的一场拉锯战。
她的母亲每天都在数着她的心跳和呼吸,害怕有一天它会变得不规律,甚至停止。
云听思绪飘远,问正在打字的辛亦桐:“你觉得,希望是什么?”
辛亦桐歪头想了想,片刻后,她缓缓说道:
“我现在在医院,当然觉得希望是治病救人的白衣天使。医生每天都在和死神抢人,他们的手术刀、药物、经验,都是希望的延续。”
“但如果我是在教室育人呢,那希望就是祖国的花朵,是孩子们写下的未来。”
她的回答比云听想象的更加具象化。
希望可以是医生手里的手术刀,可以是讲台上的粉笔,可以是工人手里的砖瓦,可以是母亲怀里酣睡的婴孩,抑或是抱着婴儿的母亲。
灵感在云听脑中一晃而过。
不是佛手柑、葡萄柚、柠檬、梨花、苹果花、无花果之类的香料。
而是四个字:剑走偏锋。
头顶前方的电子显示屏“滴”的一声,数字跳动一格,辛亦桐的号出现在屏幕上。
“到我了,走吧。”
辛亦桐站起身,云听紧跟其后。
“你们先坐,”进去后,里面只有一位护士,她对两人说:“夏医生去卫生间了,稍等一会儿。”
闻言,辛亦桐坐在椅子上,靠背一靠。
很快,一位年纪稍长的男医生走了进来。
医生戴着眼镜,白大褂边角有点儿泛黄,看起来经验丰富的老手,他坐下后,询问情况。
“心脏疼?多长时间了?做了什么?”他抬起头问道。
“昨晚喝酒熬夜一整晚没怎么睡,早上起来就不舒服……”
“不舒服?”医生语气严厉,“你是不是不知道喝酒加熬夜的危害?年轻人啊,别拿命开玩笑!心脏是不会跟你商量的,你让它受累,它就随时可能罢工!”
辛亦桐一愣,讪讪地笑:“医生,我以后一定注意……”
“注意才怪,”医生打断她,“你们年轻人每次都说‘一定注意’,然后转头继续熬夜。告诉你,不仅是心脏,免疫系统、神经系统都受影响。能不能睡觉?睡觉有那么难吗?”
辛亦桐有些尴尬,低声辩解:“最近工作忙嘛,忙着应酬…”
“忙?!“医生抬眼,“没了命,还有什么好忙的?回去给我好好睡觉,晚上十一点之前必须躺下!再这样熬下去,早晚有一天进ICU!”
辛亦桐哑口无言,被骂得频频点头,不敢反驳一句:“嗯嗯,知道了。”
“知道了就快做。”医生挥挥手,“走吧,先去做检查,外面排队的还有一长串。”
离开诊室后,辛亦桐抿了抿唇,忍不住对云听吐槽:“你看吧,医院这种地方就是这样,把人骂得跟三岁小孩似的。”
“这医生,像我爷爷。”
云听道:“骂是为了让你改正。”
“你倒是懂。”辛亦桐不服气地嘟囔,“医生总觉得熬夜是年轻人的罪过。你别说我,你心脏疼的时候怎么不来看?”
“……”
云听低头看手中的单子,不想与她争辩,换了个话题:“走吧,先去检查。”
辛亦桐追问道:“云云,上次徐清聿骂你了吗?”
云听:“……没骂。”
检查完,取完报告,两人恰好经过护士站,几个年轻的护士正在交班前的空隙聊天。
“徐医生这次真是倒霉透了。”
“可不是,明明是家属自己弄出的事,非要怪他没处理好。现在倒好,闹到院里,连院长都不得不出面调解。”
“是啊,院长让他先去支援别的医院,说是避避风头。”
“唉,真不明白,为什么责任全落在他头上?”
几个护士声音不大,但还是清晰无误地传进云听耳中。
她脚步一顿,转头看辛亦桐。
“怎么了?”辛亦桐疑惑。
“她们说的徐医生‘……”云听说,“好像是徐清聿。”
第41章“你不想再坚持了,是吗?……
空气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监护仪的滴答声夹杂着病人微弱的喘息,推车滚轮与地板摩擦的声音在走廊回荡。
“徐医生!急诊!”
值班护士急匆匆地推开门。
徐清聿站起身,抓起听诊器,快步走向抢救室。
病床上躺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年男性,双手紧紧抓着胸口,面色苍白,冷汗浸透了衣服。
“患者男性,65岁,突发剧烈胸痛半小时,呈撕裂样,疼痛向背部放射。”护士一边测量生命体征,一边快速汇报。
徐清聿伸手搭上患者的桡动脉,脉搏微弱而快。
他将听诊器贴在患者胸前,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