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李世民的狀態和之前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看上去就精氣神十足。
至於原因嗎,看看他桌子上薄薄的幾本奏折,再看看李承乾桌子上堆積如山的奏折就知道了。
不過李承乾狀態也同樣很好,對於他來說這也是夢寐以求的日子。見到陳景恪,也投以感激的目光。
陳景恪朝他露出一口大白牙,頓時就把兩個人都逗樂了。
李世民笑道:“行了行了,知道你牙齒白,說吧來找我有什麽事情。”
陳景恪也不生氣,道明來意:“我想要太史局的渾天儀圖紙,過來問您討一個條子。”
李世民並不介意把圖紙給他,雖然天文星象是讖緯之學不允許普通人學習,可明顯不包括陳景恪。
不過他也很好奇陳景恪要這份圖紙做什麽,就問道:“你要圖紙做什麽,難道想學天文星象了?”
陳景恪搖頭道:“沒有沒有,我對天文星象沒興趣,只是對渾天儀本身的結構感興趣。”
李世民疑惑的道:“渾天儀的結構?有什麽神奇之處嗎?”
陳景恪想了一下道:“就好像水車和各種水力工具一樣,渾天儀的某些結構用好了,也能造出很神奇的機械。”
李世民頓時就來了興趣,水車和水力機械實在太好用了。
經過大唐工匠們的努力,水力機械的應用面越來越廣,對大唐的幫助實在太大了。
還有隻停留在圖紙和玩具階段的火車、輪船、留聲機等等,使得他對陳景恪所言的機械很感興趣。
所以一聽說又有新的機械,就連忙問道:“說說,能造出什麽機械。”
陳景恪卻神秘的道:“嘿嘿,先保密,等造出來您就知道了。”
李世民盡管很想知道,但也沒有追問,而是笑道:“行,那我就等著你的驚喜……要是不能讓我滿意,可是要受罰的。”
陳景恪拍胸脯道:“您就放心吧,這個寶貝沒人敢說它沒用。”
李世民也不再說什麽,提起筆就寫下了一張手諭。
這玩意兒未經過宰相們認證,其實是沒有法律效力的,至於原因前文已經解釋過這裡就不做過多贅述。
不過陳景恪要做的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去太史局複製一張圖紙,有這張手諭就足夠了。
拿到條子他剛要離開就想起昨天的事情,就把和儒家結盟的打算告訴了李世民,連原因也一並說了。
李世民一點都不奇怪,而是問道:“你就這麽有把握,未來會變成你說的那個樣子?”
陳景恪肯定的道:“我百分之百肯定,我老家那邊就是這個發展過程……家中長輩也進行了無數次推演,最終得出的也是這個結果。”
李世民若有所思的道:“所以你從一開始就強行推廣華夏文明,篤定這條路是正確的,就是源自於此?”
陳景恪道:“對,我在紫霄觀建立格物研究班也是為此。先培養一批理科人才,把理科的框架搭建好。”
“想實現這個目的,學政體系也非常重要。只有學政體系才能源源不斷的培養各式各樣的人才。”
“所以未來我們還要對學校使用的教材進行改革,學生們不能隻學儒家或者道家的經典,而是百家的都學,理科也同樣要學。”
李世民質疑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本經典就足夠研究一生了,又如何能通學百家。”
陳景恪指了指自己,道:“您覺得我如何?”
李世民不說話了,在學問上陳景恪確實‘博學多識’,但也僅僅佔了一個‘博’字,除此之外一無是處。
可誰敢說他無用?誰敢說他不是個人才?
陳景恪繼續說道:“當然了,如果我們培養出來的都是我這樣博而不精的人,那也是一種失敗。”
李世民笑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陳景恪氣惱的瞪了他一眼,考慮到對方是皇帝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怏怏的道:“這種教學理念就在於,先博後精。”
“小孩子正是增長見聞的時候,教育的首要任務就是拓寬他們的知識面,盡量讓他們多接觸各種各樣的學問和理念。”
“等到他們有了一定的閱歷,也知道自己喜歡什麽想做什麽了,就讓他們選擇一條自己喜歡的道路去專研。”
“比如喜歡算學的就專心研究算學;喜歡文學創作的,就讓他們學習如何寫詩詞歌賦文章;對醫學感興趣的就去學醫……”
李世民恍然大悟,道:“所以你隻接受了第一階段的教育,還沒有進行第二階段就來大唐了,對吧?”
陳景恪搖頭道:“不不不,還有第三階段,這個階段叫精益求精。”
“就是從第二階段中選拔最優秀的人,跟著最好的老師學習做研究……而我已經完成了第二階段的教育。”
李世民驚奇的道:“哦,那你第二階段選擇了什麽?我怎麽覺得你什麽都懂一點,什麽都不擅長啊?”
陳景恪氣道:“寫作寫作,我第二階段選擇了寫作。要不然您以為我為什麽能抄……能寫出西遊記,能寫出那麽多文章啊。”
其實他學的是新聞專業,至於為什麽沒有從事這個行業。
就這麽說吧,從事這個行業要麽學著當睜眼瞎,要麽就是已經進去了。
他不願意當真眼瞎,又昧不下良心,更不願意進去,所以就選擇了遠離這個行業。
寫作也是新聞專業的必修技能,他說自己是學寫作的也不算有問題。
李世民意外的道:“你們竟然真的發展出了隻學寫作?”
陳景恪道:“這有什麽奇怪的,我們還有專門學種地的呢,我帶來的水稻種子就是他們研究出來的。”
“除了水稻種子還有畝產千斤的小麥,畝產**百斤的棉花……哎,只可惜來大唐的時候我就帶來了水稻。”
莊稼高產當然不只是種子的問題,肥料也同樣重要,但這些就沒必要和李世民細說了。
見他提到這些種子,李世民再無疑問。陳景恪帶過來的水稻有多高產他是親眼見過的,不知道被多少人視為祥瑞。
結果在陳景恪的家鄉竟然是人工培育出來的,而且還不只是一種。只能說差距實在太大了,大唐真是全方位落後於這個神秘家族。
同時也堅定了他的信心,這些東西大唐也必須要有。陳家可以憑借家族之力在數百年時間內研究出這些,那以大唐的國力只會完成的更快。
想到這裡,他就說道:“把你老家關於教育方面的事情詳細寫下來交給我,我看看有哪些值得借鑒的地方。”
陳景恪說道:“好的……不過,我們好像在說道儒結盟之事吧,您有什麽意見?”
李世民說道:“既然你有信心那就去做吧,不過要小心別再被人利用了。”
陳景恪回道:“您放心,吃一塹長一智,不會了。”他不是相信自己,而是相信武舒。
事情說完他就告辭離開,徑直去了太史局。
等他離開,李世民才問李承乾道:“對於他所說之事你如何看?”
李承乾知道是關於教育方面的事情,就回道:“確實是個方向,什麽學派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讓大唐更加繁榮強大。”
李世民說道:“你還是沒有抓住重點,此法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徹底終結某一家學說獨大的局面。”
李承乾沉吟片刻,頷首道:“確實如此,景恪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叫……嗯對,叫辨證的看待問題。”
“以前我不理解,現在有些明白了。如果一個人從小就通學百家,確實能吸收各家之所長,辨證的看待問題。”
李世民很是欣慰,提醒道:“但也不能太過於相信他所說的法子,倒不是他有什麽壞心,而是陳家畢竟只是一個家族,比較好管理。”
“大唐太大了,很多不起眼的小問題都會變成大問題。在他們家族那邊可以使用的法子,到了大唐就不一定適用。”
“所以他的法子可以作為參考,卻不能盡信。”
李承乾恭敬的道:“謝阿耶教誨,我知道了。”
……
陳景恪一路到達太史局,順利找到了李淳風。
太史局上一任太史令傅弈在年初去世,享年八十多歲。李淳風這個二把手順利扶正,成為大唐新一任太史令。
在前世的歷史上他一直乾到死的那一天。
李淳風也屬於半神話級的人物,但他的壽命卻和名氣不相符,六十出頭就死了。
別說和王遠知、孫思邈這些人比了,同時期的出名道士貌似都比他活的久。
言歸正傳。
李淳風早就著人抄錄了一份渾天儀的圖紙,見到皇帝的手諭就交給了陳景恪。
之後兩人又談了一下和儒家結盟的事情,陳景恪道:“剛才我已經把此事告訴了陛下,並取得了他的支持,李道長可以放心去聯絡儒家了。”
李淳風精神一振,道:“還是陳真人考慮周全,既如此那我就放心了。這幾日我先準備一下說辭,等有把握了就去見孔學士。”
陳景恪說道:“我倒是不急,你看著辦就可以了。”
又簡單聊了幾句,他就拿著圖紙返回了紫霄觀。
回去之後他就把自己關在房子裡,仔細的把渾天儀研究了個通透。越是研究他就越是感歎古人的智慧,這玩意兒確實領先時代。
不過最讓他感到佩服的不是渾天儀本身,而是它的動力結構。
這個動力結構沒有名字,只是作為渾天儀配套的東西發明出來的。後來有人根據它改造出了一個專用機械結構,擒縱器。
而鍾表最核心的結構就是擒縱器。
是的,他準備造的東西就是鍾表。
前世陳景恪是見過擒縱器草圖的,非常簡單的一個結構。
只是他一個學文的,對這方面的東西不怎麽感興趣,並沒有記住具體結構是什麽樣子的,沒辦法複原。
而他帶過來的表都是電子的,想拆卸仿造都不行。
所以穿越後他搞出了那麽多發明創造,連蒸汽機和留聲機都搞出來了,就是搞不定鍾表。
但他知道鍾表的核心是擒縱器,而擒縱器最早就是渾天儀動力結構的一部分。只要找到渾天儀,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只是古代對天文星象學的管控是極為嚴格的,渾天儀這種東西連圖紙都屬於絕密,見過的人鳳毛麟角。
直到前段時間他聽人說起太史局有一架渾天儀,是前任太史令傅弈打造而成的。
既然傅弈打造了渾天儀,那他必定有圖紙,大概率就藏在太史局,找李淳風一問果然如此。
仔細研究過後他發現,此時渾天儀的動力結構,並不是後世所熟悉的擒縱器。
好消息是,已經有了擒縱器的雛形。結合他腦海裡殘缺不全的擒縱器草圖,完全能複原出來。
花了兩天時間,終於摸索出了擒縱器的草圖。
不過想把擒縱器變成鍾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不記得自己上輩子有沒有拆卸過這玩意兒,可以肯定的是沒有任何相關記憶。
但也無所謂了,有了擒縱器剩下的都可以慢慢摸索。
他並沒有打算自己去摸索,而是準備交給格物研究班的人。一來是沒那個精力,二來是鼓勵一下格物研究班的學生。
這些人已經來了大半年了,每天都在學習枯燥的理論知識。
雖然期間也做了許多實驗,親手打造過一些機械。可那些圖紙都是陳景恪提供的,讓他們缺少了一些成就感。
也是時候讓他們自己搞出一項發明,以此來激勵他們了。
一般的小發明激勵程度不夠,太過於複雜的他們又搞不來,鍾表這種最合適不過。
想到這裡他就來到外院, 把李泰、程懷亮幾人叫過來。
把圖紙展開給他們看了一遍,再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們,甚至還畫出了鍾表的大致模樣。
“擺錘來回擺動提供動力……擒縱器把這種力均勻的傳給指針,讓指針勻速跳動……”
“我計算過,一天十二個時辰可以分為二十四個小時,每個小時可以分為六十份,我稱之為分鍾。”
“每一分鍾又可以分為六十秒……嗯,一秒的大概也就比心臟跳動一下的時間長一點點……”
說到這裡,他把圖紙推到眾人面前,道:“擒縱器的圖紙我畫出來的,如何實現這個設想,就交給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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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從挽救長孫皇后開始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