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風流 第15章 渡江大戰

  而此時，隋軍已經對南陳發動全面進攻了。近六十萬隋軍沿江鋪開，分作多路南下對南陳發起了猛攻。隋朝一統天下的大戰終於拉開了序幕。

  太陽剛剛從東方升起，采石要塞的哨兵揉了揉朦朧的睡眼，朝江面上看去。赫然看見，朦朧的霧氣之中，隋軍船陣鋪天蓋地而來。哨兵大驚失色，連滾帶爬地跑去敲響了警鍾。當當當當的警鍾聲回蕩在空中，驚醒了所有的南陳官兵。南城官兵奔上城牆，眼見隋軍船陣遮天蔽日，都嚇得魂飛魄散。

  徐子健一身披掛奔上城牆，鼓舞將士，為將士們打氣。陳軍恢復了一些鬥志，開始在徐子健的命令下進入戰位，準備戰鬥。

  負責攻擊采石要塞的是賀若弼所部大軍。賀若弼並沒有立刻以船陣強攻濱臨大江的采石要塞，而是分兵兩路，一路在江面上虛張聲勢，另一路則由他親自率領在采石旁側登陸，從陸上猛攻采石要塞。

  只見隋軍如同潮水一般猛撲要塞，陳軍官兵在徐子健的指揮下竭盡全力抵禦，箭矢沒命地往下射，滾石檑木轟隆隆響個不停。戰鬥從早上一直持續到了中午，隋軍猛攻了兩個多時辰依舊無法突破陳軍的防禦。此刻，城牆下已經屍積如山，被火箭焚毀的雲梯烈烈燃燒著。陳軍的抵禦強渡倒是有些出乎了隋軍的預料。

  立馬在帥旗下的賀若弼眉頭緊皺，喝道：“嶽鵬！！”

  一員皮膚黝黑氣質彪悍的大將立刻催馬上前來，抱拳應道：“末將在！”此人就是嶽鵬，左驍衛將軍，賀若弼的得力乾將，其麾下有一支狼圖兵，十分驍勇善戰，曾經在對突厥的戰爭中屢立奇功，令敵人聞風喪膽。

  賀若弼指著城門左側沒有戰鬥的一片城牆道：“你立刻率領狼圖兵突擊那處城牆。”

  嶽鵬順著賀若弼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己方軍隊固然沒有關注那處城牆，而陳軍將士似乎也沒有注意到那裡，那段城牆上並沒有多少守軍的樣子。嶽鵬信心滿滿地抱拳道：“末將定不辱命！”隨即便打馬下去，招呼麾下三千狼圖兵加入了進攻的浪潮迅速奔到那處較為平靜的城牆下，搭起雲梯迅猛攻城。

  防守那一段城牆的陳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驚呼聲叫喊聲響成一片，轉眼之間只見隋軍狼圖兵湧上了城頭，大刀闊斧殺得陳軍將士人仰馬翻血肉橫飛，眼看就要突破陳軍防禦了。

  徐子健見情況不妙，急令預備隊全部投入戰鬥。陳軍將士到了此刻也都拚命了，前仆後繼撲向城頭上的狼圖兵。雙方將士血戰廝殺，怒吼聲和著慘叫聲，飛揚的刀光和著漫天飛舞的鮮血，一個個士兵倒在血泊之中，一個個軍官從城頭上墜落下來。然而狼圖兵實在是太強悍了，陳軍預備隊雖然人數十倍於他們，卻依舊無法擊退他們，反而戰況漸漸變得對陳軍將士不利了。狼圖兵的大刀闊斧殺得陳軍將士血肉橫飛屍積如山，陳軍將士漸漸恐懼起來。

  徐子健焦急不已，不得已隻得令弓弩手朝那處城頭攢射。此時此刻，他也顧不上己方的官兵了。弓弩手接到命令，當即調轉方向朝那處城頭放箭，密集的箭雨一波接著一波掃蕩那處城牆。城頭上的狼圖兵紛紛中箭，而陳軍將士也不能幸免，慘叫著摔倒在血泊之中。狼圖兵的攻勢總算被遏製住。

  嶽鵬見手下狼圖兵竟沒能一舉衝破陳軍的防線，頓時怒火衝天，喝令麾下狼圖兵繼續攻擊。

  然而就在這時，徐子健親自指揮官兵將一桶桶的火油從城頭上傾倒下來，隨即扔下火把。火焰猛然竄起，瞬間蔓延開把那一片城牆下變成了一片火海。狼圖兵陷入火海，被燒得嗷嗷怪叫。嶽鵬大驚之下，隻得率領麾下狼圖兵暫退。

  而與此同時，其他各路兵馬也沒能突破陳軍防線，戰況雖然十分激烈，隋軍想要在短時間內突破陳軍防線只怕很難辦到。

  賀若弼皺著眉頭，他原本希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攻破采石要塞，如今看來卻是自己先前太過樂觀了。賀若弼乃是隋朝名將，見此情景，當機立斷，喝令大軍停止進攻。他準備等各種重型攻城器械運過來之後再進行猛攻。隋軍的各種重型攻城器械早已準備妥當，只是那些裝備太過沉重，因此落在了後面，還需要一天時間才能運到。

  隋軍停止了進攻，退了下去。采石要塞上的陳軍不禁大松了口氣，發出陣陣歡呼聲。然而一些將士看到身邊同伴的屍體，卻又禁不住哭泣起來。徐子健在城頭各處巡視，為將士們打氣。徐子健站在城牆邊，眺望著城外氣象鼎盛的隋軍大營，心情無比沉重。他知道，他雖然抵擋住了隋軍的一輪進攻，可是單單靠采石要塞中這幾萬兵馬，是無論如何也守不住的。為今之計，只能是趕緊集結全國大軍將水軍堵在長江沿線，否則這場大戰勝負便已定了。

  徐子健趕回治所，立刻寫了一封奏疏，令麾下親信部將趕回建康呈給皇帝。

  城外隋軍大帳。

  賀若弼和一眾將領正在議事，眾將都一副惱火的模樣，那嶽鵬憤然罵道：“南朝人竟敢抵擋天兵，待城破之日定要殺他們一個雞犬不留！”好些個將領紛紛附和喊打喊殺，一副不殺光南朝人難消心頭之恨的模樣。

  這時，一名斥候匆匆奔了進來，向賀若弼稟報道：“大將軍，韓擒虎大將軍已經攻破當塗一線的陳軍長驅直入！”

  賀若弼眉頭一皺，眾部將也都焦躁起來。嶽鵬急聲道：“這可不好！韓擒虎突破了當塗，只怕要搶在我們前面攻入建康了！”隨即朝賀若弼抱拳道：“大將軍，我們即刻出戰，我就不信今日攻不破采石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