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山雄召厲聲怒吼,指揮麾下官兵迎戰。突然,密林那邊響起一片巨大的呐喊聲。龜山雄召心頭一驚,不由得扭頭看去,赫然看見近萬遼軍步軍湧出了密林奔湧而來,氣勢凶猛,猶如群虎出林一般!龜山雄召的心裡頓時升起了一股無力的感覺來!
不一會兒,遼軍步軍便突入倭人中間,大刀闊斧一往無前,好似虎入羊群把倭人一片片殺倒在地,現場屍積血飛,倭人再也抵擋不住,被遼軍衝得七零八落四散奔逃了!龜山雄召還想再戰,卻被親信武士拖拽著直朝泗沘城奔逃而去。
張浪立馬在山崗之上看著眼前這勝局已定的戰場,倭人十余萬大軍已經被己方三萬兵馬徹底擊垮,狼奔豕突四散奔逃。原本凶悍的倭人此刻就仿佛被狼群圍攻的羊群一般,哪裡還有絲毫凶狠的味道,人人臉上都是驚慌失措和無限的恐懼。
接到消息的高山太郎匆匆奔上城門樓朝北方眺望,赫然看見己方大軍已經全面崩潰,而遼軍官兵正在漫山遍野地追殺己方官兵,不由得圓睜了雙目驚駭到了極點!情不自禁地喃喃道:“這,這是,這是怎麽回事?……”
不久之後,潰逃下來的倭人便出現在了泗沘城下,一群一群,一波一波,個個神情惶恐,猶如漏網之魚一般!
遼軍四面追殺倭人,一面倒的殺戮一直持續到了傍晚時候,喧囂混亂的荒野終於平靜了下來!此時夕陽西下,天地仿若血染,原本風景綺麗的山野如今變成了屍山血海的地獄,一片片屍體層層疊疊,一座座屍堆觸目驚心!沒有死透的人還在屍堆血水中掙扎著,倭人的戰旗已經被徹底踐踏在地!僥幸不死的倭人在遼軍的押解下朝一個地方匯聚,驚魂未定的他們顯得無比沮喪!
完顏蕩破策馬奔到張浪面前,一臉喜色地抱拳道:“大王,此戰我們殲滅了大半倭人!而且倭人的所有糧草輜重都落入了我們的手中!”“嗯。逃走了多少?”“大概不到五萬人吧。”張浪笑了笑,道:“作為新軍能有這樣的戰績已經相當不錯了!”完顏蕩破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泗沘城中,氣氛一片壓抑,一股失敗的氛圍彌漫在城市上空。原百濟王宮內,好不容易逃回來地龜山雄召驚魂甫定,面對當前的局面,隻感到一籌莫展。他到此刻終於明白了,明白遼軍半日就攻破了金城,卻為何會在泗沘城下連續攻打三四天都未能攻破城池。不是遼軍不能攻破,而是故意不去攻破,這樣才好吸引自己這支大軍兼程趕來掉入他們的伏擊圈中!龜山雄召長歎了一聲,隻覺得此刻想明白了又有何用?隨即想到那個還未真正見面的遼王,隻感到他簡直就是魔王一般的人物,深不可測,無比可怕!龜山雄召想到這裡,不禁渾身顫抖起來!
龜山雄召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怯懦,既感到震驚也感到羞愧,當即將這種念頭壓了下去,不再去想。隻覺得當前還是要想辦法脫困才是。一念至此,不禁抬頭掃視了眾人一眼,問道:“你們都說說,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眾人面面相覷,大將高山太郎道:“大將軍,我覺得,我覺得我們現在只能趕緊向京都發飛鴿傳書,請求天皇陛下派遣大軍救援!”其他大將紛紛附和,都覺得目前也只有這一個辦法可行了!龜山雄召猶豫了片刻,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隻得點了點頭,道:“好吧。向天皇求救。”
當天晚上,張浪正在大帳中看地圖的時候,赤虹匆匆進來了,將一隻信鴿呈給張浪,道:“大王,剛剛截獲的從城中飛出的信鴿!”突厥人一直以來都有利用香料截獲對手信鴿的手段,在張浪與突厥對抗的時候,就在這上面吃過好幾次虧,如今突厥臣服於張浪,他們的這種手段自然也就歸張浪所有了。
張浪接過信鴿,解下它腳上的小竹管,將信鴿交還給赤虹,捏碎了竹管的封泥,倒出一小卷紙卷來,展開看了起來。倭人雖然語言與漢人不同,不過所用的文字卻完全是漢字,與後世不同,因此張浪能夠看得懂。張浪看了一遍飛鴿傳書的內容,笑道:“他們再向天皇求救。……”稍作思忖,對外面揚聲喊道:“來人!”守在門口的潘震東立刻進來了,抱拳問道:“大王有何吩咐?”“去把李集張雀給我叫來。”潘震東應諾了一聲,快步出了大帳。沒過多久,李集張雀便趕到大帳中,拜道:“末將拜見大王!”
張浪道:“我曾經聽你們提過,說倭人的戰船雖然不行,但水軍兵力相當強大!是這樣嗎?”李集連忙抱拳道:“正是!據我們了解的情況,倭人的水軍有近六萬之眾!可以說是整個海面上最強大的力量了!”張浪微微一笑,“這麽說的話,若不能把這支水軍徹底殲滅,對於我們來說終究是個巨大的隱患!”
李集張雀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神情,他們以為大王是打算讓他們水軍主動出擊進攻目前屯兵在對馬島上的倭人水軍呢!這對馬島就在朝鮮半島和日本列島之間,自打倭人陸軍登上朝鮮半島做戰以來,倭人水軍便退到了對馬島上,並未參與陸軍的各場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