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苦笑了一下。隨即收拾了心情,對秦卿道:“秦姐,我要使用飛鴿傳書。”秦卿了然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道:“跟我來。”隨即便領著張浪和飛絮來到了二樓秦卿睡覺地地方。張浪隻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面而來,想到這是秦卿身上的馨香,不由得心頭一蕩。情不自禁地掃視了一眼二樓的陳設,只見陳設雅麗不俗,右邊牆壁上掛著一幅巨幅仕女飛天圖,正面靠窗的地方則擺著一張梳妝台,仕女飛天圖對面擺放著一座繡榻,垂著淡紫色的紗幕,讓張浪感覺每晚睡在這裡的根本就不是凡人,而是一位不同凡俗的天仙神妃。
秦卿為張浪拿來了筆墨紙硯,然後取來一具鴿籠等候在旁邊。
張浪在梳妝台前坐下,提筆迅速寫了一份書信,隨即遞給秦卿道:“立刻發往遼東郡。”秦卿這裡的信鴿只能發往遼東郡或者帶著秦卿特製香料的隊伍,因此張浪要對各軍下達命令,只能通過遼東郡那邊轉發。秦卿接過書信,細細地卷好,然後塞進了一隻小竹管中,再打開一隻小木盒子,捏起一點膠泥封住了口子。這時,飛絮已經從鴿籠中取出了一隻雪白的信鴿。秦卿用一根紅絲帶將竹管綁到信鴿的腳上,拿著信鴿走到了窗戶邊,推開窗戶,將信鴿扔上了天空。信鴿撲扇了幾下翅膀飛上夜空,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秦卿回過頭來,道:“小弟,立在長安不可久留,必須想辦法盡快離開!”
張浪點了點頭,“我明白。所以我才會在飛鴿傳書中下了那樣一道命令。”
與此同時,天師宮後院湖泊邊,周宏圖匆匆來到正在散步的天師娘娘面前,稟報道:“娘娘,我們的人發覺,有一座青樓十分可疑!”天師娘娘思忖道:“青樓嗎?是不是和姹女宗有關?”姹女宗自打投靠了張浪之後,便成為了李唐以及李唐麾下的江湖勢力打擊的對象。不過由於姹女宗撤離迅速,因此先前李唐方面的打擊並沒有起到多少作用。
周宏圖道:“根據目前得到的情報,這座青樓與姹女宗無關,似乎是百花樓秘密操縱的產業!”
天師娘娘眼睛一亮,微笑道:“百花樓啊!那可是遼王的親信啊!……”
周宏圖興衝衝地道:“娘娘,我們是不是即刻采取行動?”天師娘娘稍作思忖,道:“先不忙,派人密切監視,但不要打草驚蛇。我不信百花樓在長安城裡只有那一處據點。”隨即冷笑了一下,“那百花樓主秦卿此前從未聽說涉及過青樓產業。我看那處青樓說不定只是他們在長安的外圍據點罷了。此刻貿然動手只會打草驚蛇,不如放長線釣大魚。”周宏圖覺得天師娘娘說的很有道理,不禁點了點頭,抱拳道:“弟子這就去辦!”隨即便匆匆去了。
天師娘娘在湖泊邊繼續散步,想了一會兒百花樓的事情,思緒便不禁落到了如今下落不明的張浪身上。隻覺得此人當真是個難以對付的厲害角色!秦王對他重重包圍,竟然最後還是被他逃了出去不知所蹤。情不自禁地歎了口氣,喃喃自語似的道:“與遼王為敵可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啊!”頓了頓,思忖道:“不過他此刻定然還沒能逃出包圍圈,秦王應該能擒獲他吧?”
這時,一名白衣女弟子快步過來了,抱拳道:“娘娘,太子殿下求見!”
天師娘娘眉頭一皺,沒好氣地道:“怎麽又來了?”隨即嘲諷似的道:“定然又是為了秦王之事!哼,真是個沒用的男人!”扭頭對女弟子道:“帶他過來。”女弟子應諾一聲,奔了下去。不久之後,天師娘娘便看見李建成慌慌張張地過來了,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卻面帶微笑,走上前,盈盈一拜:“太子殿下!”李建成連忙回禮道:“娘娘!”隨即焦急地道:“娘娘,大事不好了!父皇他竟然對於李世民謊報軍情之事毫不追究,而且不知被誰說動,竟然已經決定要改立太子了!”
天師娘娘故作驚訝,隨即憂心忡忡地道:“既然陛下無視秦王的罪過依舊堅持要改立太子,那便說明陛下已經下定了決心啊!……”
李建成聽到天師娘娘這番言語,本就慌張不知所措的心更加慌張不安了,急忙道:“娘娘身份崇高,若由娘娘出面向父皇進言,想必父皇會打消這個念頭!”天師娘娘思忖道:“從古到今廢長立幼都是取亂之道,陛下實在不該如此啊!”李建成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天師娘娘看向李建成,鄭重地道:“太子殿下放心。此事我一定全力而為務要令陛下大笑此種念頭!”李建成大喜,連忙拜謝。
話說唐軍封鎖多日,始終不見遼王張浪的蹤影。而就在這時,太原的細作卻傳來消息,說張浪出現在了太原城中。不久之後,就又有消息傳來,遼王張浪率軍出城突襲了城外的唐軍營地,唐軍猝不及防損失不小,但好在營壘並未失守。
李世民接連接到這些消息,疑竇重重,隻覺得出現在太原的張浪十有七八是對方的疑兵之計,為了好讓己方放松警戒,令張浪能夠借機逃出包圍圈。可是若是如此的話,張浪究竟隱藏在何處呢?薛萬策搜尋山區毫無所獲,張浪他還能逃去哪裡?還有一個問題,以羅成或者羅藝的智謀似乎不太可能想出這種疑兵之計,這應該是張浪的謀劃,可是他大敗之後潛逃,身上不可能還攜帶有信鴿,那麽他是如何傳令的?一臉至此,突然心頭一動,李世民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長安之上。李世民一直懷疑長安有張浪埋伏的暗子,張浪若要向外面傳訊,目前來說只有通過長安細作這一個辦法才能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