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解決西戎軍隊的軍糧問題,昨日便有五百戶人家被滅口。
黃巢最後的體面,就是給予了這五百戶人家,一個意圖謀反的罪名。
可這種理由也就只能騙騙三歲小孩,哪怕到了四歲,都不會管用。
“呼 ……自從黃巢接管此地後,我們無緣無故就會被殺!”
“這些畜生,根本就是將人當做了糧食!”
“吃人的惡魔,如今的皇帝竟然運用此人為將!”
“他們說我等造反,乾脆直接反了算了!”
“噓!你不怕死啊!那些個凶手惡煞!”
哪裡有壓迫,哪裡便有反抗,換做平日,對於黃巢的暴行,百姓們都是敢怒不敢言。
可如今有大唐軍隊壓境,讓百姓們看到了一絲曙光。
與其這般窩囊地活著,甚至要被做成肉干,還不如放手一搏,與黃巢拚了。
可造反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相當難。
黃巢也並非沒有準備,這廝幾乎沒收了大秦州百姓的所有武器,甚至出現了幾家幾戶公用一把菜刀的奇葩場面。
唯有如此,黃巢才能確保下面的人不會造反。
這也間接反映了,黃巢外表看似強大, 實則內心相當空虛!
“將軍……這樣下去,是否會引起百姓嘩變?”
趙歸真勸道:“如今是非常時期,外有唐軍壓境虎視眈眈,對內我等理應懷柔才是!”
黃巢喝了口酒,配上一口肉干,冷笑道:“國師莫要擔心!本將軍自有辦法應對!那些賤民手裡連武器都沒有,他們拿什麽反抗?”
——
唐軍營中。
韓信品嘗著羊肉串,一邊與李恪分析如今的形勢。
“陛下覺得,應該派兵攻城,大秦州的百姓就會響應,雙方裡應外合,取得勝利?”
李恪點頭道:“不錯!黃巢此人,已經天怒人怨,朕不過是替天行道,百姓配合不足為奇。”
韓信搖了搖頭,給出了不同的見解,“陛下,微臣並不同意如此去做。”
李恪沒有著急反駁,“先生有何高見,但說無妨!”
韓信最喜歡李恪的一點,便是陛下能夠聽進去臣子的建議。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恕微臣直言,大秦州的多位西域人士,對我大唐並沒有認同感。”
韓信笑道:“陛下攻城,在他們眼裡,不過是急於拿下大秦州,並非是為了他們!臣斷定,這些人會坐享其成, 不會裡應外合!”
李恪眉頭緊鎖,雖然韓信說的很難聽,但這就是事實。
對方不知道中原大唐皇帝的抱負,談何裡應外合?
“如今黃巢殺戒一開,我等只需要鈍刀割肉,等待城中百姓造反!”
韓信嘴角上挑:“裡應外合不假,但先動手的一定不能是我們!否則我等就成了急於求成的攻城者,也就失去了內應!”
“唯有等待城中百姓動手,我等再來,才是正義之師!”
韓信對於人心的把控,已經到達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此言看似殘忍,實則將唐軍的利益最大化,避免了先手攻城,失去內應的隱患。
又能獲得大秦州百姓的讚譽,這才是名利雙收。
“先生為朕解惑,這頓飯不白吃。”
“陛下仁心,微臣毋需考慮那些,只需要讓我大唐取勝!”
韓信公身行禮,“陛下的仁義,是大秦州百姓的幸運!”
李恪擺了擺手,“先生的計策,就是比朕強,無需奉承朕。”
大秦州的夜晚,還是有些寒冷,李恪抱著皮卡丘,將其當作暖手寶。
“至於獅鷲,以後與其抗衡,先生有何良策?”
韓信微微一笑:“此等凶獸鋼筋鐵骨,最簡單的方法便是從內部擊破,臣以為用毒最合適不過!”
李恪瞪大雙眼,豎起大拇指,“先生,當真是將兵法玩到了極致!”
韓信的兵法隻為取勝,至少正面對敵無法取勝的時候,韓信不會拘泥於形式,而是會另辟蹊徑,出奇製勝。
阿爾特摩斯的獅鷲,的確是個難題,目前來看,得知其生活習性,然後在其喜歡的食物中下毒,不失為一劑良藥。
接下來的三日,唐軍每日只是罵戰。
一會張羅著鐵鍋燉獅鷲,一會又問候了黃巢的祖宗十八代。
這就讓金面天朝無所適從了,普通人可以一天一頓,勉強維持。
但牛頭力士和鷹身女妖可不行,這些嗜血過後的家夥,如今看到普通士兵, 都已經雙眼放光。
黃巢為了變產生軍隊嘩變,每日都要消滅城中五百戶!
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哪怕大秦州的百姓再膽小,再懦弱,他們也徹底看清了形式。
如若再不反抗,大家夥都要淪為那些怪物的口糧!
“明日大軍守在城樓上,我等便再次聚義!”
“我帶領弟兄們,假意幫助黃巢守城,趁機打開城門,助唐軍破城!”
“唐軍來了,哪怕搶燒,也不會吃人!我等已經受夠了黃巢!”
短短四天,兩千戶人家被吃的乾乾淨淨!
以前大秦州也是商賈聚集的城池,如今卻徹底淪為了血腥味十足的鬼城!
“黃將軍!明日我等願意協助將軍守城!”
“不錯!將軍早日打退唐軍,我等也能免於被吃的命運!”
“請將軍恩準,我等一定聽從將軍命令!”
百姓們主動提出守城,黃巢大笑道:“汝等若是早有覺悟,何必淪為那些怪物的盤中餐?放心!參與守城之人,本將軍保護你們,不被怪物果腹!”
在黃巢眼中,這些賤民,不過是想要尋找活下去的方法,並非真心幫助自己。
雙方各懷鬼胎,黃巢算計了那麽多,唯獨沒有想過,在他眼中的賤民,竟然會心懷不軌。
唐軍陣中,韓信負手而立。
“陛下,黃沙告訴微臣,大秦州在歡迎我們!我等距離破城之日,不遠了!”
“先生算無遺策,朕只需要聽從先生的指揮。”
李恪拿著一串葡萄,自己一粒,再喂皮卡丘一粒。
皮神已經從失敗的陰影中走出,獅鷲能飛又如何,還不是沒有它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