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一名車夫打扮的家夥,此人右手已壞,還換上了義肢。
兩人仿佛迷路,白衣仙子只是不停抱怨。
“卓耀陽,你這個廢物!為什麽不提醒本仙子?咱們這不是又走錯了麽?”
白衣仙子掐腰呵斥,這副景象被稱為潑婦罵街也不為過,可惜這女子身條窈窕,一看便是美人坯子,反而增添了一絲韻味。
卓耀陽無奈,還不是你自己指錯了路?
老子若是敢反駁一句,赤血劍多半要出鞘!
“仙子啊!咱們現在肯定在突厥境內,不如找人打聽一下王庭所在?”
論欽陵正愁沒有機會搭話,隨即上前拱手行禮,一把折扇打開,上面江山如畫,當真是翩翩美公子。
“這位姑娘,在下正要去突厥王庭,不如搭伴而行?中間也有個照應,如何?”
見論欽陵直接邀請,隨從當即小聲說道:“公子!我等是使者,怎麽能帶著身份不明的人”
“無妨!”
隨從當即便知道,肯定是這位丞相之子犯了花癡的毛病,一路上見到漂亮女子,他總要去招惹兩句。
論欽陵本就生了一副好皮囊,此人不顯山不露水,外人隻覺得此子是個紈絝子弟,誰知他學習唐國文化,更是練得一身好武藝。
因此一路上,雖然撩撥女子無數,但鮮有失手,眾人皆被其風采所吸引。
可惜,凡人終歸是遇到了仙子。
“照料?三腳貓的功夫,你也配照料本仙子?”
孟雪琪冷哼一聲,繼續訓斥著自己的仆從,“卓耀陽!今天要是找不到去突厥王庭的路,你就別想活著!”
卓耀陽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同樣感受的還有論欽陵!
隨從忍不住訓斥道:“山野中人,你可知道站在眼前的這位公子是何人?”
論欽陵本想製止對方,可若是女子聽了自己的來歷,說不定要投懷送抱,少了一些樂趣。
誰知孟雪琪壓根就不搭理對方,誰會在意一隻螞蟻隨便叫喚?
飲露餐風的孟雪琪,修行乃是為了長生之道,可不是糾纏於世俗的王公貴族。
若不是因為李恪破壞了她師尊宗神龍的計劃,孟雪琪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走出扶余仙宗。
“混帳!這位乃是吐蕃丞相祿東讚之子,論欽陵公子!還不快下跪?”
隨從越說越氣,嘲諷道:“看你等裝扮便是中土唐國人,一群賤民!”
本來挨罵的卓耀陽突然站了起來,而本來罵人的孟雪琪也住了嘴。
“聒噪!”
孟雪琪冷哼一聲,“卓耀陽,掌嘴!”
“遵命!”
卓耀陽突然暴起,那隨從也會幾招武功,竟然還不及反應被對方一手抓住,隨後更是被掌摑到昏卻。
“仙子,暈過去了!要不要殺了他?”
扶余仙宗本就正邪難辨,行事更是隨心所欲,若不是有孟雪琪這位主子在,卓耀陽早就對大放厥詞的隨從,大開殺戒!
“算了,罪不至死,扔在路邊吧!你給我滾過來,繼續找路!”
卓耀陽一把將死狗般的隨從扔在一旁,諂媚地說道:“來了來了!仙子莫憂!卓某老馬識途!”
論欽陵這一路上,從來都是被人當作大佛供起來,從未有人敢打他的手下,當即怒火中燒!
“姑娘是否欺人太甚?我這隨從雖然說話難聽,但也不至於被打暈吧?”
見論欽陵放話,孟雪琪冰冷地看向對方,冷笑道:“怎麽?想為他出頭?今日我的赤血劍還沒飲血,這幾日總是喝豺狼虎豹之血,它也有些膩了!”
赤血劍發出悅耳的長鳴,歡呼雀躍,仿佛在催促主人出劍,恨不得將眼前眾人屠戮殆盡!
論欽陵並非沒有主見之人,思索片刻,當即躬身道歉:“請姑娘恕罪!在下正要去突厥王庭,為表歉意,請姑娘在後面跟隨,我等前去帶路!”
“這還差不多。”
孟雪琪徑直走向使者隊伍後,身後的卓耀陽笑著拍了拍論欽陵的肩膀,說道:“小子,算你運氣好,否則剛才早就人頭落地了,哈哈哈!”
一位隨從心中暗恨,小聲嘀咕道:“公子!我等人多勢眾,要不要找機會?”
隨從當即做了個抹脖的動作,卻遭到了論欽陵的果斷拒絕:“不可!此人武藝高強,殺氣瞬間釋放,我等剛才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趟!”
“公子為何邀請那兩人一起.”
論欽陵狡黠地說道:“若是利用得當,說不定還能增加籌碼!”
突厥王庭內,李恪已經在突利的帶領下,提前到來。
頡利可汗熱情非凡,直接拉著李恪的手,這可把吳王殿下惡心夠嗆,心中暗罵數聲老玻璃。
“李恪啊!據說此次吐蕃使者,乃是祿東讚老鬼的兒子!此人應該是吐蕃的青年才俊!你兩見面,一定會很有趣啊!”
執失思力幫腔道:“沒錯!聽聞論欽陵公子詩書琴畫樣樣精通,是個唐國通!我等可是期待得很。”
李恪抽回了手,隨後負手而立,笑著說道:“本王只是過來作陪,突厥和吐蕃該怎麽談便怎麽談,不用顧忌我大唐。”
等的就是這一句話!
沙陀勒笑著說道:“吳王殿下高義!突厥和大唐那是牢不可破的盟友,吐蕃肯定是聽說了消息,這才來我突厥示好,還要多謝吳王殿下!”
李恪莞爾一笑,這種場面話誰會當真?
國與國之間,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突厥和吐蕃,以後都是大唐強勁的對手,這一次正好讓李恪見識一下吐蕃第一猛將論傾陵。
“大汗!吐蕃使者到了!”
頡利可汗笑著伸出手,說道:“李恪,請吧!”
“大汗,請!”
李恪無意喧賓奪主,頡利可汗也不可以,兩人隨後便共同出門迎接。
論欽陵微笑下馬,隨後拱手行禮:“吐蕃使者論欽陵拜見頡利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