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老了,今年已經五十一歲。
在正統歷史上,皇太極病死於崇禎十六年九月,也就是這一年。
這裡的九月是後人算的陽歷,如果按照農歷來算,大概是崇禎十六年的七月到八月。
也許是改變歷史引發的蝴蝶效應,這個時代的皇太極身體並沒有不適。
據說皇太極可能是高血壓死的,可能是肉吃多了。
而這個時代,他被張凡碾壓著打,也沒太多精力坐在沈陽吃肉了。
也可能是常年的軍旅生涯,經常的運動,身體反倒比養尊處優要好。
此時,在東江城內,鼇拜已經窮途末路。
事件的經過是這樣的,皇太極的大軍已經兵臨城下一個月。
鼇拜也想過直接投降,但猶豫再三,決定死守。
死守了一個月,好幾場正面戰都以失敗告終。
鼇拜不是沒有才能,他打仗很厲害,訓練軍士、嚴明軍紀、管理軍資,甚至財務他都會。
但他和皇太極比起來,缺了最重要的一點:知曉人心。
皇太極在對東江城作戰的時候,先讓細作混進城,告訴城裡的人,你們的大汗回來了。
這一舉動,就讓城內分出了兩派。
鼇拜以雷霆手段鎮壓,隨後皇太極開始大舉進攻。
進攻幾次後,皇太極就告訴城樓的人,只要他們投降,就既往不咎,什麽事都沒有。
這進一步瓦解了東江城的防禦軍心。
鼇拜手下的人根本就沒有多少心思再打下去。
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來,人心其實還是向著皇太極的,畢竟皇太極是正統。
直到此時的七月二日,東江城內發生了士兵嘩變,一群士兵和軍官衝到府上,將鼇拜捆綁起來,大家打開了城樓,迎接皇太極入城。
東江城是鼇拜進入三江平原後建起來的,它位於黑龍江和松花江的交匯處。
鼇拜又帶著人在周圍開出一些荒地,還為手下劃分了各自的獵場。
小日子過的還算可以。
可沒想到皇太極這麽快就回來了,回來之後很快就找到了這裡。
鼇拜被俘虜,鼇拜手下那群人現在也重新回到了皇太極的懷抱。
再加上喀爾喀蒙古三部,皇太極手下現在也有六七萬能打的軍隊。
這樣一看,征服三江平原的原著居民,然後大力搞開發,建立一個汗國也不是不可以啊!
正當皇太極如此想的時候,傳來了令他震驚的消息:明軍打來了!
早在6月20日,祖大壽和王承胤兵分兩路,進入三江平原,他們秘密行軍,一路快速朝三江腹地挺進。
就在前天,明軍兩路大軍已經推進到了都魯河與松花江交匯的地方。
這個地方,距離東江城大概又四百多裡路。
由於皇太極剛和鼇拜打了一場,雙方忽有損失,現在不可能正面迎戰明軍。
接下來,皇太極做了一個決定:繼續往東遷移。
沒錯,皇太極毅然決然往東遷移。
他為什麽往東遷移?
現在是7月,再過一個月,八月的時候,這裡的天氣就會轉涼,九月(農歷)就會飄雪,明軍不耐寒,且一旦大雪覆蓋這裡,再行軍打仗就不太可能了。
所以皇太極選擇東遷。
並且,開始迅速囤積食物,準備過冬。
只要熬過這個冬天,他和他的人就能舒緩過來,在廣袤的三江平原生根發芽。
七月初十,當祖大壽的右路軍風馳電掣一般殺向東江城,結果撲了個空。
祖大壽:臥槽!兔子都沒你們跑得快!
七月十一日,王承胤的左路軍也殺到了。
結果兩路大軍乾瞪眼。
祖大壽一怒之下:繼續追!
皇太極:我繼續跑!
到了八月的時候,北京城也開始轉涼。
等八月初三,皇帝單獨召見了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的使者阿塔圖爾克。
皇帝將銀鈔和香料協定說了一遍,阿塔圖爾克聽完後,感到很疑惑,也感到很震驚。
但他覺得問題不大。
他為什麽覺得問題不大?
因為對他來說,這並不算什麽,反正又不影響雙方的貿易。
這個時代的人,可沒有見識過美元霸權那玩意兒,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張凡想要幹什麽。
不過阿塔圖爾克還是說道:“尊敬的陛下,容我回國後,將您的意思傳達給蘇丹。”
“朕等著你的消息。”
阿塔圖爾克離開了大明,從天津坐船南下。
他拿著朝廷給他的官方通函,在海上一路暢通無阻。
倒是荷蘭使者威利斯·阿瑪丁四處打聽,他已經知道皇帝單獨見了阿塔圖爾克,也知道阿塔圖爾克興高采烈地離開了大明。
他十分好奇皇帝答應了他什麽條件。
至少表面推斷,皇帝應該是答應了他通商的要求。
這下威利斯·阿瑪丁就擔憂起來。
歐洲人王公貴族們都知道奧斯曼現在正在走下坡路,如果這個時候大明扶了他一把,事情就不妙了。
本來最近發大財的英國佬就在歐洲不消停,若是奧斯曼又因為和大明通商回了幾口血,那歐羅巴真的是蛋疼了!
威利斯·阿瑪丁請求陛見皇帝,結果被拒絕了好幾次。
這一天,他跑去給內閣大臣施鳳來送禮,見到施鳳來後,施鳳來隻跟他說了一句話:英國佬威德爾在朝堂上到處都是朋友。
這下威利斯終於明白了。
敢情是英國佬在北京把他的路堵死了。
於是在八月中旬的這一天,他跑去威德爾的住所,找了幾個人,把威德爾揍了一頓。
兩個洋人在北京城打架,這特麽還真是新鮮事。
這事很快就在大明朝官場上當做茶余飯後的談資八卦了起來。
也很快傳進了皇宮,崇禎聽完後,是又氣又好笑。
他立刻讓人把威利斯和威德爾抓起來。
不管是不是大明的老百姓,在大明的土地上動手打人,那就是觸犯了大明律法。
威利斯被抓進監獄,關了半個月。
老實了!
出來的時候,收拾好行李,心灰意冷地準備回國。
這個時候,崇禎召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