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人更沒有想到鄭芝龍今天來真的了。
荷蘭人更更沒有想到,自己投降了,鄭芝龍居然開始殺人。
“聽著,我的路易不要了,鄭,你得放了我,我是漢斯·普特曼斯的部下,我是荷蘭共和國的少尉,我是荷蘭共和國的少尉!”
威廉船長再也無法保持之前的優雅,他說話開始發抖,因為周圍正在處決他的手下。
明軍處決敵人的方式就是斬首。
看著自己手下的腦袋被一顆顆砍下來,然後被扔到海裡喂魚,這位荷蘭少尉已經快要崩潰了。
鄭芝龍用荷蘭語說道:“威廉船長,我朝乃禮儀之邦,不輕易以武欺人,然則汝等番外蠻夷三番五次跑到我大明的海域挑釁,搶走我們的女人和商品錢財,還殺了那麽多人!”
“知不知道這一次是誰要你的腦袋?”
“是紫禁城裡的大明皇帝陛下!”
“不!我是上帝的子民!你們不能殺我!我是荷蘭的少尉,鄭!你要搞清楚,我們的戰艦在南洋所向睥靡,我們的大軍橫縱大海,沒有人是我們的對手!你今天偷襲了我,算是輸,如果不想我們的艦隊來摧毀你們,最好現在把我放了!立刻!”
他話剛說完,鄭芝龍一巴掌抽過來,抽在威廉船長的臉上。
鄭芝龍是海盜出身,這一巴掌的力道非常大,威廉船長直接被打懵逼了。
“砍了他的腦袋!”
“是!”
威廉船長被摁在甲板上,立刻回過神,開始掙扎,就像一條垂死掙扎的魚。
這個時候,一個明軍朝他的太陽穴狠狠打了幾拳,打完就老實了。
就像你在殺魚的時候,魚太活躍,你用刀拍它幾下它就老實了一樣。
一個明軍拔出鋒利的刀,一刀子砍下去,哢嚓一聲。
刀刃劈在脖頸骨頭上的時候,就像劈在了木材上一樣。
一刀隻砍了一半,熱乎的鮮血迸濺出來。
威廉船長想要慘叫,但氣管已經被劈開了,張著嘴巴,叫不出聲來,滿臉痛苦。
明軍立刻再來了一刀,直接將他的腦袋給砍下來。
無頭屍體朝旁邊一歪,脖頸處的骨渣子隨著血液一起流淌在甲板上。
有人立刻將威廉的無頭屍體扔到了海裡,提著還在滴血的人頭,用木盒子裝了起來。
最後,隻留了一個荷蘭人,讓他帶著這個木盒子回去。
五天后,熱蘭遮城。
六月的陽光變得熾熱起來,海邊的風顯得格外的清爽。
漢斯·普特曼斯正靠在長椅上,品嘗著新鮮的水果。
這些水果都是從呂宋群島運輸過來的,有菠蘿、鳳梨、香蕉、芒果等等。
呂宋島(菲律賓北部島嶼)目前是被西班牙人佔領的。
不過,這個時代,大明朝東南沿海與南洋的貿易已經非常頻繁。
而西班牙人則在其中獲得豐厚的利潤。
這讓荷蘭人也非常眼紅,雙方在東南亞的殖民爭奪如火如荼。
漢斯·普特曼斯心情非常好,因為就在前天,他還收到了鄭芝龍給他的信。
在信裡,鄭芝龍用詞非常誠懇,處處都透露出想要議和的意思。
只要搞定了鄭芝龍,漢斯·普特曼斯有信心拿下明朝所有的商貿。
在西方人眼裡,東方最大的利潤市場是華夏。
只要拿下明朝,以後的每一天,都將有源源不斷的財富流入荷蘭人的口袋。
而他漢斯·普特曼斯,也將會升職,有可能得到國王的接見,擁有榮譽勳章,甚至得到爵位,這對他的家族也有巨大的好處。
一切似乎都在朝美好的方向發展,只要鄭芝龍願意配合,他完全可以考慮一腳將劉香踹掉。
漢斯·普特曼斯自豪地說道:“沃德法特閣下,你知道嗎?在大海的北面,有一個古老的東方帝國,只要鄭一官答應了我們的要求,我們將會掌握世界上三分之一的財富。”
在他旁邊的是一個一頭棕色長發的年輕男子,白皙的皮膚,綠色的眼睛,身材魁梧,足有一米九的身高,他正在用望遠鏡望著前方。
他就是沃德法特,荷蘭東印度公司最年輕的少校,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他說道:“簡·皮特斯佐恩·科恩總督閣下會全力支持你的,只要你能完成這次的任務,就有希望得到國王陛下的獎賞,至少也是一個男爵的爵位。”
“多謝閣下與總督大人的栽培,我會盡力的!”
“我聽說明朝人性格溫和,如果不出意外,以後可以上岸繼續擴大貿易,只要有了鄭芝龍的支持。”
“乾杯,為我們的勝利乾杯。”
兩人拿起葡萄酒,碰撞了一下。
剛要喝酒,下面的人突然神色慌張地跑過來。
“漢斯閣下,不好了。”
“發生了什麽事嗎?”
“前方傳來戰報。”
“快拿過來我看看。”
那個唯一被放回來的荷蘭士兵顫顫驚驚走進來,他一過來,就有一股濃烈刺鼻的血腥味。
漢斯不由得蹙了蹙眉:“該死!這是什麽?你手裡拿到的是什麽?”
“閣下,這是……”
那士兵再也站立不住,雙腿一軟,手裡的木盒摔在地上,裡面的人頭滾了出來。
“哦!我的上帝!”漢斯猛然站了起來,剛才還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此時面色已經凝固住。
一邊的沃德法特也神色鐵青,難看到了極點。
“該死的鄭芝龍!好吧!你敢殺我的人!你完蛋了!我要讓你付出代價!快傳我命令,召集所有人,調集戰艦,船隻,告訴劉香,我們要對鄭芝龍開戰了!我們要對明朝開戰!”
就在漢斯收到威廉的人頭之後的第五天,遠在北京紫禁城裡的崇禎也接到了最新的戰報。
看完後,崇禎心情大好:“鄭芝龍已經圍殺了紅夷人的一艘戰艦,還有劉香的五艘戰船。”
“陛下,臣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但說無妨,首輔有什麽話都可以說。”
“臣以為,朝廷正是多事之秋,不宜與紅夷人大動乾戈,只需威懾對方,不使對方滋擾我朝沿海即可。”
前一段時間,皇帝叫囂著要滅掉紅夷人,不接受對方的投降,大臣們心裡就不讚同。
只是當時皇帝在氣頭上,大家都不敢反對。
現在見皇帝心情好了,韓爌自然就站出來說話了。
“首輔所言差異,蠻夷畏威而不懷德,當以武力壓之!”崇禎心情確實很好,聲音鏗鏘有力,“再則,紅夷人犯我台灣之島,豈可就此罷休,當滅其戰艦,誅其城池,擒其酋首,懸頭顱於各國使館之外,讓諸位使臣看看,犯我大明者,必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