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沸騰。
蘇哲以官渡之戰大功,威震天下,在天下軍民眼中,威望已達到前所未有的境地,如今進封楚公,誰人敢有不服。
不光沒有不服,絕大多數的州郡軍民,無不是歡欣鼓舞,紛紛獻上賀表。
蘇哲當然沒有沉浸在封公的得意當中,他很清楚,現在的爵位,軍民們的擁護,都是靠他一雙拳頭打出來的。
如果官渡之戰,他不幸敗了,恐怕現在各州官民,就會對他痛打落水狗。
誰強就畏懼誰,這就是人之本性。
而在這個群雄爭霸的亂世,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只有滅掉所有的敵人,才能確保自己最唯一的強者。
否則,任你現在怎麽強,若是固步自封,早晚也會衰落。
於是,在進封楚公沒多久,蘇哲便開始著手為北伐做準備。
首要之事,自然就是整編降卒。
此役後,光袁軍的降卒數量,就達到了五六萬人之眾,這些都是精壯之士,如能將他們收編吸收,自可大大充實蘇哲軍力。
蘇哲便將這五六萬人,打散之後編入了各軍,令一眾大將們日夜操練整編。
除此之外,官渡之戰後,各州百姓參軍踴躍,數月時內間,蘇哲便又招募了近三四萬的士卒。
至此,蘇哲在全境內可以調動的兵力,已達到了近二十五萬之眾。
這個兵力數量,雖然隻與袁紹全盛時期持平,但鑒於袁紹遭受慘敗,短時間內難以再訓練征補出足夠數量的新兵,所以在兵力對比上,他對袁紹已佔有很大優勢。
除了士卒,最重要的自然就是糧草。
早先蘇哲在徐州,豫州,兗州等新佔領區內,已經開始實施屯田製,開耕的屯田數以萬畝計,只是因為官渡之戰時,這些屯田還沒有產出,所以才導致糧草不濟。
而現在,這些屯田終於開始見了成效,數以十萬斛計的糧草,被從各地運往許都,糧庫日益充實,足以為蘇哲的北伐提供堅實的後勤保障。
士卒在擴編,糧草也無憂,現在蘇哲只需等要春耕結束後,便可揮師北上,掃滅袁氏。
當然,在這短短幾個月的間歇期裡,蘇哲自然不會忘記享受生活。
官渡決戰前,他答應過龐童,擊敗袁紹之後,就納其為妾。
蘇哲回到許都後不久,便履行了承諾,將龐童納為了他的妾室,讓自己的內宮中再添一位美人。
接下來的幾月,蘇哲除了處理軍政之事外,便與眾位妻妾肆意尋歡,盡情的享受男歡女愛之樂。
時間進入春末,又一樁喜事臨門。
懷胎十月的黃月英,順利生產,為他誕下了一個兒子。
蘇哲終於有了自己的血脈,這對他來說,意義實在是非同一般。
作為一名穿越者,他雖然擁有眾多的妻妾,受萬民擁戴,但他的內心卻是寂寞的。
因為,無論他再怎麽融入這個時代,但他的內心卻對這個時代,無法擁有徹底的歸屬感。
直到這個兒子的誕生。
一個穿越者的後代,誕生在了這個時代,這意味著,在這個世界上,終於有一個跟他“相似”的存在。
直到這一刻,他才終於感受到了完全的歸屬感。
蘇哲自然是很高興,當天便給這個新生兒取名為蘇烈,並下詔策封其為楚國世子。
消息傳出,謀臣武將們無不為之振奮,紛紛趕來為蘇哲賀喜。
他們當然高興了,做為一位統治者,如果一直沒有子嗣,將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
沒有兒子,意味著他的基業沒有傳承,一個沒有繼承人的國家,勢必會在爭權奪位中分崩離析,如此一來,也就意味著那些謀臣武將們的官爵,也將無法得到保障,血戰余生博來的富貴,很可能會煙銷雲散。
蘇哲這麽快就封一個新生嬰兒為世子,也是在向世人宣示,自己擁有了法定的繼承人,你們都可以安心了。
而事實便是,他的謀臣武將們得知這個消息後,所有人心中一直懸著的那塊大石頭,終於也隨之落地。
不知不覺,又是一月過去。
在吃過了小蘇烈的滿月酒之後,蘇哲便開始把北伐提上日程。
時下春耕已結束,各地青壯已空閑下來,使得他可以調動足夠的民夫來轉運糧草,為北伐提供後勤保障。
時機已然成熟,蘇哲便召集謀臣武將,日夜商討北伐之策。
要北伐袁紹,首先就要確保後方的穩固。
眼下內部的威脅已解決,唯一的威脅,就只剩下了外部,也就是董卓和孫策兩路強敵。
孫策方面威脅倒也大不,有文聘和甘寧兩員大將,分別鎮守壽春和夏口兩座堅城,兵強馬壯,糧草充足,足可抵擋孫策對淮南和荊州的進犯。
最大的威脅,只剩下坐擁雍涼二州,擁有十萬西涼鐵騎的董卓。
一旦蘇哲大軍越過黃河,深入河北腹地,董卓的西涼鐵騎隨時可以揮師東進,直取中原。
不過讓蘇哲感到意外的是,董卓在不久之前,竟然派出劉備統帥一支大軍南下,前去討伐漢中張魯去了。
這對蘇哲來說,自然是個意外之喜。
董卓既然分兵去取漢中,那就意味著他就算東進,也不能集中全部力量,這就減輕了蘇哲在西線的布防壓力。
於是,蘇哲便給洛陽的李嚴增加到了三萬兵馬,命令嚴守函谷關,阻止董卓對洛陽一線的進攻。
同時他又調滿宛前往宛城,也給了他三萬精兵,令其監視武關,提防董卓對荊州的入侵。
除此之外,壽春和夏口方向,蘇哲還各留了近兩萬兵馬,以防范孫策的進攻。
諸路鎮守之兵安排下去,滿打滿算,蘇哲還能抽出近十五萬兵馬北伐袁紹,兵力上的優勢還算足夠明顯。
諸事安排已定,剩下的,就是該怎麽個進兵法了。
時已入夜。
內院的那一間新房中,蘇哲與新婚愛妾龐童,又是一番翻雲覆雨,肆意的縱情。
一場驚心動魄的雲雨之後,兩個意猶未盡的身體,緊緊的相擁在一起,愜意的躺在榻上享受回味。
“童兒啊,關於北伐河北,你有什麽想法嗎?”蘇哲撩動著她的秀發,隨口問道。
龐童卻來了精神,立刻從他懷中掙脫,幾下披好了衣衫,拿來地圖往榻上一鋪,欣然道:“我其實早就想好了,既然夫君你問到了,那我就好好跟你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