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坐了五個人。
氣氛有些微妙。
厲長松用眼神質問著馮爾。
為何他倆也在?!
我三萬兩黃金買的蛐蛐送給了你,你就是這麽不靠譜的?
馮爾十分無辜。
墨淼淼和墨寧是自己來的,又不是他請的。
再說了,就算他倆在又怎麽了,墨翎這不是沒走嗎?
厲長松氣結,想要一走了之。
但是為了見墨翎,他可是巴結了馮爾三萬兩黃金的蛐蛐。
難道這三萬兩黃金銀,就要這麽打了水漂?
“厲小王爺也在這裡吃飯呢?”
墨淼淼朝著厲長松笑道。
“這春江酒樓的樓層可是有講究的,厲小王爺是皇親國戚,屬於您的雅間應該是在五樓吧,您怎麽還跑到三樓來了?”
“呵呵……喝多眼花了!”
厲長松尷尬的笑了笑。
“喝多了?那厲小王爺可真是個酒桶啊,喝了那麽多酒,也聞不到您身上的酒氣呢。”
墨淼淼嘴角噙著笑,語氣陰陽怪氣。
厲長松只能乾笑著,不敢說別的。
墨淼淼的伶牙俐齒自己可是見識過得,說多錯多,可不能被她給繞進去了!
馮爾逗弄著懷裡蛐蛐,他已經跟墨翎說過了自己的事,接下來發生什麽他已經毫不在意了。
要他立刻結帳走人,他也是樂意的。
見厲長松眼神飄忽的請著墨翎喝酒吃菜,墨淼淼決定逼他一把。
“大哥,二哥,吃好了嗎?我們回去吧。”
“走!”
墨寧扔下筷子,他早就想走了!
要不然的話,他怕自己忍不住朝著厲長松這個畜生揮起拳頭!
先前害他兄妹性命,如今又敗壞雪兒名聲,真是個人渣!
見弟妹都起了身,墨翎點了點頭,也要站起來。
“等等!”
厲長松急忙出聲,攔住三人。
他咬咬牙,他可是花了三萬兩黃金來吃這頓飯的!
六哥隻說要他跟墨翎見面,可從未說過,旁邊必須沒有墨淼淼和墨寧啊!
想通這個,厲長松的心情就輕松了許多。
“墨大少爺,墨二少爺,還有墨小姐,既然今日我們有緣巧遇,說明這是上天的安排,那我就不用去你們府上了,有話咱們就在這裡說了!”
他打開門,對著門外大喊一聲。
“把人帶上來!”
墨淼淼和墨寧對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墨寧立刻會意,強壯的身子有意無意的擋在了墨翎和墨淼淼身前。
衣裳下面,肌肉緊繃,做好了準備。
“馮少爺,那邊風大,你坐到這裡來吧。”
墨淼淼笑眯眯的對著馮爾說道。
馮爾是馮太傅的孫子,不好出事。
而且,他只是見蛐眼開,才答應了厲長松要他一起吃這頓飯。
要算起來,他隻算個從犯,不是主謀。
“真煩!”
馮爾抱著蛐蛐站起來,挪到了其他椅子上。
並未察覺到房間中的氣氛再次發生了變化。
“小王爺,人帶過來了!”
侍衛快步而來,手裡還提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
那人嘴裡塞著布團,一雙眼睛看著驚恐極了。
“他是誰?”
厲長松笑了兩聲,一腳把人踹翻在地。
“那日劫持墨如雪的人啊!”
“這人原本是我府中家丁,後來因為一些事情被趕出了府,但他一心想要重新回來,因為這京都,就沒有比恭靖王府更好的主家了。
他聽說墨如雪去吊唁我爹,十分生氣,就擅作主張去劫持了墨如雪,想要給她個教訓。”
厲長松感慨的搖了搖頭,“唉,是個忠心的,可是沒用對地方啊!”
他抬起頭來,一臉期待。
“現在凶手我已經給你們找到了,墨大少爺高興不高興啊?”
他六哥真的是給他想了個好主意啊!
要他找一個替罪羊,把人帶到墨家人面前。
一來說明這不是恭靖王府指使的,可以讓京都百姓不再辱罵王府。
二來,也算是給了墨守義一個交代,他讓自己找的凶手,自己找到了啊!
哈哈哈,他六哥可真是出了個好主意啊!
不過他更是個天才!
他把這個人裝成是恭靖王府曾經的家丁,可以說明恭靖王府是個好地方啊,趕出去的還一心想回來!
多給恭靖王府貼金啊!
也可以表明,他這個小主子對待下人是多麽的好,所以才令人念念不忘!
“唔唔唔!”
“凶手”蜷縮在厲長松腳邊,臉色急切,似乎想要說些什麽。
厲長松嫌棄的一腳把他踢開,拔出了侍衛腰間的劍。
“墨大少爺,這就是敗壞你妹妹名聲的凶手!我可是聽說你是最疼愛墨如雪的,那這口氣你來替你妹妹出了!”
他慷慨的把劍遞到墨翎面前。
看著面前泛著寒光,刀身上還有沒擦乾淨的乾涸血跡,墨翎臉色驀的蒼白。
往後踉蹌了一步。
“厲小王爺這是什麽意思?”
墨淼淼走出來,一臉冷意的看著厲長松。
“你們不是要凶手嗎?我這就把凶手給你們送來了啊!”
厲長松一臉不解,“這可是你爹請求我做的事情,我做到了啊,你們該感謝我的!”
“感謝?”
墨淼淼冷笑起來。
剛才厲長松說這是敗壞墨如雪的凶手。
看著那人驚恐的雙眼,她感到有些奇怪。
能在春江酒樓這種地方,劫持了墨如雪,還能逼她說出那種大逆不道話的人,應該是那種將生死置之度外,或者是十分強大的人。
而面前這個人,光被綁著帶過來,就一副要嚇死了模樣。
能做出眾目睽睽之下劫持丞相府千金的事情來嗎?
可當聽到厲長松話的時候,她又被氣笑了。
“這人為了重新回到你們王府,鋌而走險做出劫持丞相府千金的事情,這麽大的膽子到底是誰給他的?
這麽激進的行為,殘忍的手段,可真是令人發指!都說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下人,我想問問厲小王爺,這個人如此囂張的做出如此過分的行為,是不是因為覺得有你們王府在後面給他撐腰?
墨如雪出事,已經過了不短的時間,你現在才把人帶過來,說這是凶手,而且還強調凶手是恭靖王府的家丁,怎麽,你對有這樣的下人很自豪嗎?
你自豪的原因,是因為這個殘忍的家丁是你教出來的?”
聽到墨淼淼的話,厲長松徹底愣住。
他娘的,怎麽這麽麻煩啊?
不就是帶個凶手過來就完事了,這個事就翻篇了嗎?
這個人當然不是他教的,這就是個替罪羊啊!
墨淼淼又笑了,“厲小王爺,其實我還有個疑惑的地方,你說這是劫持雪兒的人,那他就一定是嗎?不如我來問問他吧!”
說著,她猛地伸出手去,要拿掉那人嘴裡的布條。
“住手!”
厲長松面色猛變,舉起了手裡的劍。
“噗!”
是利刃入血肉的聲音。
“砰!”
木盒落地,四分五裂。
價值三萬兩黃金的蛐蛐,摔了出來。
身子落在帶著血的劍身上。
瞬間被削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