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何止他是懵,其他人也很困惑。
但逐漸的,有人慢慢開始回過味來。
墨長矜朝著墨淼淼看去,臉上有幾分笑意。
“長矜,淼淼這是什麽意思?”
墨守義不懂,低聲問墨長矜。
墨長矜在他耳邊低語一番,墨守義眸子一震,面露驚歎。
是啊,關於北樊人的傳說他們要不然是從古書上看到的,要不然就是那些傳言。
傳言說什麽,他們就相信什麽,他們從來都不懷疑這個傳言的準確性。
只因為從未有人見過北樊人。
有人說北樊人有兩隻翅膀。
還有人說北樊人的嘴長,隻吃魚。
但是北樊常年陰冷,生靈無法存活,何況是魚。
“墨淼淼,你休想混淆視聽!”
胡芳芳惱羞成怒,尤其是在看到永明帝那若有所思表情的時候。
“北樊人會神術,他們就是可以翻過虎龍山!”
“好,那芳芳大人親自去虎龍山山頂看著,等到他們飛過山頂的時候回來告訴我們。”
墨淼淼笑容有些冷,她怎麽會看不出來胡芳芳明白了她的話,卻礙於面子不肯承認自己說的是正確的,他是錯的,只能通過這種耍無賴的方式來跟自己作對。
好啊,論起耍賴,難道她還會輸嗎?
胡芳芳滿心慌張,隻覺得一直以來堅信的什麽東西被墨淼淼給推翻了。
可是這還沒完,因為墨淼淼又開了口。
“如果我是北樊國君,我北樊國內有很多這樣的能人,那我一定會阻止他們起來,攻打其他四國,佔領五洲!”
這一句話,讓永明帝醍醐灌頂。
是啊,哪個皇帝沒有野心,誰不想要稱霸。
都說北樊人有能耐,但他們怎麽這幾百年來沒有任何東西,只有一個一個的荒謬傳言?
“陛下。”
墨淼淼朝著永明帝揖手,“如果我生活在肉弱強食的時代,但是我又沒有本事,只能躲著,但是我不能躲上一輩子,我必須要從根本上杜絕我可能會被人欺負的問題,那這個時候,傳言就是最好的辦法。
我把自己想象的無所不能,然後去震懾住其他人,久而久之,他們都知道了我的本事,不敢招惹我,我就不會有危險。”
永明帝大驚。
“你是說,北樊人沒本事?!”
一個小姑娘,竟敢說出這樣狂妄的話來!
墨淼淼笑起來,默認了。
“陛下,北樊不會跟東庭聯手的,如果您真的擔心這件事,可以在西雲和北樊的邊境加大防守,他們有‘神術’我們也有。”
“什麽神術?”
永明帝來了興趣。
“是一件武器,一件殺傷力極大,又不會被輕易發現的武器。但是還請陛下給我幾天的時間,我再把它呈上來給陛下看。到時候不要說北樊,就算是東庭真的打過來,也不用擔心,這件武器會把他們打的落花流水,再也不敢侵犯西雲!”
墨淼淼認真說道,表情不像是作偽。
永明帝面露興奮。
胡芳芳卻是精神一震,“陛下,這個丫頭能說會道!誰知道她的話是真是假啊陛下!她一個小姑娘,會做什麽武器啊!哪有殺傷力極大,又不會被發現的武器!”
“陛下!”
砰的一聲,殿門被推開,劉青松雙手托著一封信,快步而來。
“陛下,黑虎關傳來消息了!”
永明帝精神大震,“來,快給朕看看!”
他接過書信,忙不迭打開。
饒是聒噪的胡芳芳此時也不敢再胡亂開口,墨守義和墨長矜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墨淼淼偷偷揉了揉膝蓋,好疼啊!
“好!好!好!”
永明帝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他把信封倒放,什麽東西滾在了龍案上。
胡芳芳踮起腳來,想要看清那是什麽。
“武威將軍說,他們已經找到墨淼淼所說的硝石礦了!”
永明帝整個人都在激動,“信上說,他們已經按照墨淼淼所說的方法,成功製出了冰!”
胡芳芳一怔,“這不可能!”
墨守義收起臉上的狂喜,沒好氣的等了胡芳芳一眼。
“那要不然你親自去黑虎關看看!武威將軍還能是騙人不成!”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家兒子可是在黑虎關的!”
胡芳芳說了這麽一句話,氣的墨守義不輕。
“陛下,眼見為實啊!”
胡芳芳勸告永明帝。
永明帝認真的點了點頭。
沒等胡芳芳一喜,永明帝就道。
“武威將軍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專門在信中藏了一枚硝石過來,信上說,這一枚小石頭,就能製滿一桶冰。”
他抬起手來,兩隻手指頭之間夾著幾乎看不到的一個小石子。
“陛下,老臣來試試!”
胡芳芳不信邪,自告奮勇。
永明帝正在樂頭上,也沒說什麽,爽快的給了他。
墨守義面色一驚,開口就要拒絕,卻被墨長矜拉住。
墨長矜緩緩對他搖了搖頭。
墨守義捏緊了手,他是怕胡芳芳這個老東西做手腳啊!
墨長矜低聲道,“爹,相信淼淼。”
墨守義回頭看向墨長矜,就見他正朝著淼淼看去。
神情冷冽卻又溫和。
“砰!”
硝石落入小太監提過來的水桶中。
胡芳芳和永明帝圍著腳邊的小水桶而站,擠得是滿滿當當。
墨守義過不去,乾著急。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胡芳芳忽然倒退幾步,臉色蒼白。
永明帝卻是哈哈大笑,“天佑我西雲!天佑我西雲啊!”
“給我起開!”
墨守義忍不住了,一巴掌推開胡芳芳,就衝了過去。
看到那晶瑩剔透的冰塊,墨守義先是一怔,旋即大喜。
“陛下,淼淼沒有騙陛下!淼淼說的是對的!淼淼為我西雲護住了一塊價值連城的礦場啊!”
永明帝瞪了他一眼。
“朕知道!”
他繞過墨守義,笑眯眯的扶起墨淼淼來。
“墨淼淼,黑虎關發現了硝石,你有大功勞,今日你擅自調令禁衛的事情,就算是功過相抵了。朕不責罰你,但是以後有這樣的情況,你要第一時間跟太子稟告。”
胡芳芳大駭。
功過相抵?!
死了那麽多西雲子民啊!
但胡芳芳不敢再說了,他再說,有罪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