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淼淼幾人還在花廳玩鬧的時候,管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眾人臉色大變,立刻趕了過去。
過去的路上,墨長矜詢問管家發生了什麽事情,管家支支吾吾,被墨寧訓斥一頓之後,這才說了出來。
當得知老夫人是被墨如雪給氣暈的之後,幾個人的臉色紛變。
墨淼淼朝著墨長矜看去,心裡有個猜測——墨如雪不是故意要穿成那個樣子在小花園裡瘋跑的,她應該是在等人,等厲霆雲。
但是她沒有想到,厲霆雲被二哥誤打誤撞的插了一刀,估計這個時候早就被抬回去療傷去了。
房間裡,墨宋氏正在陪著老夫人,墨守義也從席地上趕了過來,焦急的在門口來回走著。
“爹。”
墨淼淼跑過來,“我想進去看看老夫人。”
墨宋氏欣慰的拍了拍墨淼淼肩膀,“去吧,老夫人很喜歡你,見到你,她會高興的。”
墨淼淼點頭,進門之前她回頭看向墨守義。
“爹,放心吧,老夫人不會有事的。”
她可是會長命百歲的呢!
墨守義苦笑,“快進去吧!”
傻孩子,你是沒瞧見剛才老夫人那個嚇人勁啊!
要是老夫人出了什麽好歹,那就是丞相府的責任啊!
旁人都以為墨淼淼是在安慰墨守義,卻知道墨長矜知道,墨淼淼這不是安慰,這是說的事實。
看著緊閉的房門,他心中輕松一口氣。
“太子殿下,六殿下,這邊我和我爹守著,您們去休息休息吧,大哥二哥,你們陪著殿下們。”
墨翎和墨寧立刻點頭,這大太陽的,是不能讓這群皇家貴人們一起守著。
厲弘陽和厲青澤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好,那我們就在不遠處,有事情就去叫我們,老侯爺為了西雲碌碌終生,老夫人操持整個侯府,把孩子辛辛苦苦拉扯成人,他們二位是我們西雲最值得尊重的人。”
一句話,已經表明這是想要為老夫人撐腰做主的意思了。
“是,這件事情一定會給殿下們一個滿意交待的。”
墨長矜揖手說道。
直到一行人走遠,墨長矜這才直起身來。
“爹,我去找墨如雪。”
“長矜,先別去。”
墨守義拉住他,“大夫正在屋裡給老夫人看身子,咱們先看看老夫人的情況如何,雪兒不著急,她就在院子裡,跑不了。”
“好。”
墨長矜點頭,跟墨守義一起守在門外。
房間裡,老夫人唉聲歎氣的倚靠在床頭,大夫收起藥箱,寫了一份方子遞給墨宋氏。
“夫人不用著急,老侯爺夫人是一時氣結,等消氣了就好了,今日是個大好日子,老夫人還是正賓,不要動氣的好。”
“多謝大夫,多謝!”
墨宋氏感激行禮,立刻叫著丫鬟送大夫出去。
“淼淼,照顧好老夫人,我去抓藥!”
“是,娘。”
墨淼淼應了一聲,看著墨宋氏急匆匆離開,她轉身看向老夫人,輕輕給她拍著胸口。
“老夫人,感覺好些了嗎?”
“好多了。”
老夫人歎了一口氣,“可能,我以後再也不能給小姑娘們做正賓了。”
墨淼淼笑起來,“當然不能了!我可是有大出息的姑娘,日後不是隨隨便便誰家都能請的起您的!”
老夫人失笑,“你這丫頭!”
但是她心裡的擔憂也消散了些,當時在主台上她沒好好看墨淼淼的樣貌,現在她細細打量,忍不住心裡驚歎。
這小姑娘也太有靈氣了。
這可不是深閨大院裡能養出來的,都說丞相府的嫡女可憐,在鄉野中生活了十幾年,可就是這份十幾年的鄉野生活,才塑造了她一身靈氣,這是用黃金白銀也砸不出來的。
她給那麽多姑娘正笄,墨淼淼是其中最不同的。
“老夫人,今日雪兒做了不好的事情,氣著您了,您別跟她一般見識,一會我就去好好說說她!”墨淼淼握住老夫人的手,輕輕拍了拍。
老夫人佯裝生氣,“你說她?你說她她就能聽?我瞧著她眼裡都快沒有你爹娘了。”
這才短短多長時間啊,京都第一名媛就成了這般模樣,她都不知道是墨淼淼回府影響的,還是墨如雪本身就是這樣的人,隻不顧現在撕破了皮子,露出原形而已。
墨淼淼也不掩飾,笑出了一口小糯米牙。
“老夫人既然知道她的為人,那就該明白,因為這種事情生氣是不值當的。您給那麽多姑娘正笄,在咱們京都是德高望重的人物,豈能會因為一個墨如雪就輕易抹掉?而且,墨如雪的為人,大家早晚都會清楚。”
“你這丫頭。”
老夫人有些驚訝,想不到這小姑娘竟然看事情還有些通透呢。
唉,她真是年紀大了,心越來越小了,連這點簡單的事情都想不明白了。
“老夫人,我做的桃酥您還沒嘗過吧。”
墨淼淼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因為放在衣裳裡,還有些熱氣散發出來。
“嘗嘗,我專門做的。”
紙包剛一拿出來,老夫人就聞到了一陣酥香的味道,墨淼淼拆開紙包,送到老夫人嘴邊。
迎著墨淼淼充滿期待的眸子,老夫人咬了一口。
“不錯。”
外皮酥,裡面軟,適合她這種牙口不好的老人家。
“老夫人喜歡就好。”
墨淼淼高興的笑起來,惹得老夫人不由得發笑,沒好氣的點了點墨淼淼的鼻尖。
“小機靈鬼!”
墨宋氏進來的時候,看到老夫人終於陰轉晴,徹底松了一口氣。
“老夫人,您快乖乖喝藥,喝了藥您走的時候,我多給您裝一些甜點,都是適合您吃的,可好吃了!”
墨淼淼朝著老夫人說道,像是哄著個小孩子。
老夫人沒好氣的擺手,“小小年紀就如此囉嗦!”
但說歸說,她還是端起湯碗來,一口一口的喝著藥。
墨淼淼朝著墨宋氏遞了個眼神,悄悄走了出去。
殊不知她剛一開門,老夫人就察覺了,等到她離開之後,老夫人放下喝了一般的湯碗來,抬手指了指墨宋氏。
“墨夫人,你家這個丫頭我可是預定了啊!等到你和丞相大人什麽時候舍得把這丫頭嫁出去了,可一定要先告訴我!”
墨宋氏笑著點頭,“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