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人集體坐在書房,面色凝重。
“這就是在跑馬場發生的事情。”
墨長矜看了一眼眾人,回到椅子上坐好。
“不對啊。”
墨淼淼看了看墨長矜,舉起手來,“我有個疑問,厲長松說看台上有人要見你,所以那看台上的人到底是誰啊?你怎麽沒有告訴我們呀。”
方才墨長矜說的事無巨細,但是獨獨少了看台上發生的事情,還有他從看台上墜落。
知道他是怕娘擔心,所以不說,但是可以直接忽略過墜落,沒有必要連看台上發生的都給跳過吧。
“是厲長松的人,故意牽連住我,目的就是為了讓你跟厲長松跑馬。”
墨長矜淡淡說道,抬起手來端起茶杯,潤了潤喉嚨。
拿著茶杯的手一顫,他立刻握緊,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
見無人注意到自己,他心下稍松。
“你的意思是……”
墨淼淼眉心緊皺,“今日這一切,都是厲長松的圈套?”
她猛地抬頭,銳利的視線直直落在對面人身上。
“你……你看我做什麽!”
墨如雪被墨淼淼的眼神看的心下發毛,忍不住生氣道。
墨淼淼眯起眼睛,“你為何要帶著二哥去跑馬場?”
若是說這一切都是厲長松的圈套,那到底是從什麽地方開始他們入了局呢?
是從墨如雪帶著墨寧去跑馬場,還是從厲長松叫著墨長矜去看台,趁機用墨寧安危要挾自己開始呢。
聽到墨淼淼的話,墨如雪宛如一隻炸毛的刺蝟,立刻就蹦了起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在懷疑我跟厲長松合起夥來謀害二哥嗎?我跟二哥從小一起長大,關系親密,我有什麽理由謀害二哥!”
“我只是好奇問問,你生什麽氣呀,難不成……你心虛?”
“你心虛,我都不會心虛!”
墨如雪憤怒說道,話一出口,她立刻後悔。
奶奶的,怎麽跟墨淼淼呆久了,說話都不經過大腦了?!
“我……我的意思是,我沒有跟厲長松合起夥來謀害二哥,二哥是我的親人,我怎麽會害他呢!”
看著墨如雪慌張解釋,墨淼淼只是微微一笑。
“那你為何要帶著二哥去跑馬場?”
“二哥喜歡騎馬,所以我用我自己的私房錢給二哥買了一匹千裡馬,但是京都中馬兒最正宗的地方就是西山跑馬場,於是我托人在跑馬場給我預定了一匹,自然是要帶著二哥去跑馬場提馬啊。”
墨如雪瞪了墨淼淼一眼,心裡快氣炸了。
她斥巨資買的那匹千裡馬,在混亂中,不小心脫繩跑掉了,她丟了馬,還被墨淼淼給當成了厲長松同夥!
真是倒霉啊。
“哦,原來如此~”
墨淼淼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哼,別以為她就這麽輕易信了墨如雪的話,墨如雪雖然不是厲長松的同夥,但是她給墨寧買馬的目的也絕對不會單純!
“要不然還能如何!”
墨如雪沒好氣的瞪了墨淼淼一眼。
墨淼淼眉頭一挑,“你給二哥準備了禮物,是不是給爹娘,還有大哥三哥也準備了呀,雪兒你做事一向周全仔細,我覺得你一定準備了,既然你都已經說出來了,那就沒什麽藏著掖著的了,快些把大家的禮物也拿出來吧!”
“你說什麽?!”
墨如雪猛地睜大眼睛。
墨淼淼笑起來,“看,我猜中了雪兒的心事,雪兒都驚訝呢。娘,雪兒真是太懂事了,以後我要跟她學習!”
她轉身撲倒墨宋氏懷裡,撒嬌說道。
“好孩子,你們都是好孩子!”
墨宋氏欣慰說道,“雪兒,又讓你破費了。”
“不……不破費,這是我應該的!”
墨如雪強撐笑意,心裡偷偷把墨淼淼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光是一匹千裡馬,就花了她一半多的私房錢,這要是再給家裡其他人買禮物……
墨如雪悄悄算了算手指,爹娘,大哥,三哥,四口人,其實也還可以負擔的起。
“我就不要禮物了,我也不喜歡衣裳脂粉啥的,雪兒你千萬不要給我買啊。”
墨淼淼窩在墨宋氏懷裡,朝著墨如雪眨了眨眼睛。
墨如雪手指一僵,小拇指顫抖起來。
“淼淼,你……你也是我的家人,我怎麽能不給你買呢。”
該死的,這絕對是故意給自己下套,可惡的墨淼淼!
為了維持她一貫懂事貼心的形象,她能拒絕嗎,絕對不能!
但墨淼淼剛回府,她還沒送過自己任何東西,怎麽好意思接過去呢?
自己在丞相府住了多年,懂得也比她多,她該先送自己東西才對。
哼,就不信她好意思接受。
她若是要了,那在家人面前的形象可是要大大折損的。
墨淼淼莞爾,“好啊,既然雪兒堅持的話,那我怎麽好意思拒絕呢!”
墨如雪發仿佛聽到了自己荷包破碎的聲音。
真是好個不要臉的啊!
“雪兒,等我有錢了,我也送給你呢。”墨淼淼跑到墨如雪跟前,親熱的握著她手道。
墨守義從墨長矜的話裡已經清楚得知,今日多虧了墨淼淼冒著危險跟厲長松賽馬,才給墨寧多多爭取了時間。
當即示意管家拿來了一匣子銀子。
“淼淼,這是你前十五年的零花錢,爹一次都給你,以後你的零花錢,和雪兒的一樣多!”
“謝謝爹,謝謝娘。”
墨淼淼抱住匣子,乖巧朝著二人行禮。
墨如雪隻覺氣血上湧,喉嚨處一口腥甜。
她的私房錢都花出去了,還要送給最討厭的墨淼淼禮物。
可墨淼淼呢,不僅沒有送給自己東西,還白白得了一箱子銀子!
前十五年的零花錢?怎麽不把上一輩子的零花錢一起給了!
“好了好了,都回去吧,今日大家都嚇壞了,好好休息去。”
墨守義站起身來開始趕人,“長矜,你留下。”
“是,爹。”
墨長矜停下腳步。
其他人都已司空見慣,每次家庭會議之後爹都會留下墨長矜來,所以也沒表現出什麽不滿,各自離開了。
墨淼淼抱著小匣子走在最後,忍不住回頭朝著書房裡那抹清瘦的背影看去。
墨長矜,還受著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