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著手裡的鑰匙和地契,煩躁得不得了。
想扔。
但按照祁越這奸詐小人的性子,估計早已將萬寶齋易主的事情傳揚出去了,到時候找不到安神木,皇室找的是她,而不是祁越!
她如今只是區區太傅府嫡女,軒轅離想要弄死她就跟捏死螞蟻一般簡單。
而且,她憑什麽要為軒轅離找安神木?那可是自己的仇人!
等等!
尤引蘭腦中白光忽而一閃,軒轅離為何要找安神木?
安神木據說具有世間最強大的辟邪功能,誰需要辟邪?
他是給自己尋的,還是給其他人尋的?
尤引蘭百思不得其解。
眼看時辰不早,尤引蘭只能把鑰匙和地契揣在懷裡,往太傅府走去。
先解決完眼前的事情,再去解決安神木。
想到林正雄,尤引蘭眼底閃過一抹厲色。
“尤引蘭!”
尤引蘭前腳剛踏進太傅府的大門,後腳尤顏就從旁邊忽然出現。
尤引蘭懷疑,她一直都在這裡等自己。
“姐夫第一次回太傅府省親,你竟然就對他下手,你幹什麽要對姐夫潑冷水?他都生病了!”
尤顏憤怒地看著尤引蘭,尤嬋的回來,仿佛給她找到了靠山一般。
尤引蘭面色平靜,眼底生出一抹寒光:“只是生病了?我還以為他死了呢。”
“你!”
“林正雄藏在我院子,欲行不軌之事,險些傷害了枝兒,就算他死了,那也是死不足惜!”
“尤引蘭!”
尤顏氣得跳腳,“你休要顛倒黑白!姐夫都說了,他無意走錯院子,但你卻是不依不饒,瞧他不順眼,所以對他下手的!”
尤引蘭挑眉,“哦,林正雄是這樣說的?”
“顏顏,不要欺負蘭兒。”
就在這時,尤嬋的聲音響起。
她扶著林正雄從月門走過來,林正雄身上穿著棉袍,還系著厚厚的披風,臉色泛著不正常的紅,看到尤引蘭投射過來的目光,他眼神躲閃了一下。
“大姐,我哪裡欺負她了!”
尤顏朝著尤嬋跑過去,拉著她的胳膊撒嬌道,“我是在質問她為何要傷害姐夫!堂堂太傅府的嫡女,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尤嬋拍拍尤顏的手,溫聲細語道:“那你語氣該溫和一些,不要嚇到蘭兒。”
說著,她朝著尤引蘭看來,抱歉一笑,“蘭兒,我替顏顏向你道歉,她的性子你也知道,從小心直口快,有什麽說什麽。”
尤引蘭不著痕跡地上下打量尤嬋一眼。
這個尤嬋的樣貌集聚了盧氏和尤宗正的所有優點,長相不錯。
尤其是這腦袋和心機,比尤顏更是不知厲害了多少倍。
尤嬋方才要尤顏給自己道歉,還說尤顏性子是心直口快,有什麽說什麽,但卻唯獨不說是尤顏誤會了自己,她話裡話外的意思分明也是認定了自己對林正雄不該下手。
尤引蘭冷聲一笑:“確實需要給我道個歉,我現在還被你夫君那副色相嚇得腿軟腳軟,心裡哆嗦呢。”
尤嬋皺眉,沒想到尤引蘭如此強勢,外加咄咄逼人。
她是很清楚自己夫君性子的,好色,看到漂亮的姑娘就邁不動腳,而尤引蘭如今外貌越來越穠麗出眾,估計林正雄是偶然看到,就起了心思。
但是她已經把林正雄給狠狠教訓了一頓,再說了尤引蘭把她的夫君給用冷水給澆了個透心涼,這數九寒冬的天氣,要是凍出了好歹怎麽辦?
但尤嬋很快就將怒氣給壓製了下去,她朝著尤引蘭道:“蘭兒,估計此事是個誤會,你姐夫是第一次來咱們家,而且還喝了酒,我跟他說我的院子在東北角,誰知道他暈暈就跑到了西北角,還進了你的院子,至於他傷害了你的丫鬟……”
尤嬋笑了一聲,“不過是個丫鬟而已,總不能讓一個如此卑賤的奴隸,壞了咱們一家人的感情不是?”
“卑賤?”
尤引蘭危險地眯起雙眸,“枝兒從來都不卑賤!相反她比你們這些人可乾淨有良心的多了。林正雄,現在當著你夫人的面,你把你是怎麽進我院子,又是怎麽差點侮辱枝兒的事情說出來,要不然的話,我饒不了你!”
林正雄面露不安。
尤顏皺眉:“尤引蘭,你別太過分,那可是姐夫!”
“滾,否則我連你一起收拾!”
尤引蘭指尖忽然迸射出一顆石子,直直打在尤顏腳尖,尤顏嚇得尖叫一聲,猛地倒退兩步,她心有不甘地瞪了尤引蘭一眼,卻不敢再說話。
尤嬋被尤引蘭的出手嚇了一跳。
當娘和顏顏說起尤引蘭這段時間做的那些事情時候,她還覺得是不是尤引蘭死而複生,加上被周長風跟顏顏在一起的事情給刺激的性情大變了,心裡對她起了些憐愛和同情之心。
可是當看到現在尤引蘭如此蠻橫不講理,儼然是想要把太傅府當成她的一言堂,甚至連自己這個姐姐的面子也不給,尤嬋就十分討厭她。
“林正雄,說啊。”
尤引蘭看向林正雄,語氣陰森。
尤嬋握住林正雄的手,厲喝道:“正雄,別怕,當時的事情是怎麽樣的你就怎麽說出來,這裡是太傅府,當家做主之人是我爹!你只要所說屬實,那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了你!”
林正雄眼睛閃爍了兩下,他朝著尤引蘭看去,但馬上被尤引蘭眼底的戾氣給嚇得收回了視線。
“我……我不是故意要去蘭兒妹妹院子的,我只是喝多了酒走錯了路,要是蘭兒妹妹不相信的話,那我現在就可以將我那些朋友們叫過來,他們都可以給我作證的。”
尤嬋露出勝利的笑容,她回頭朝著尤引蘭看去,昂起下巴:“蘭兒,你現在聽到了?正雄不是故意要去你院子的,他有朋友可以作證呢。”
頓了頓,她又道,“再說了,林家是大儒之家,林家之人個個都正直乾淨,你可是他的小姨子,他到底有多畜生才會想去傷害你和你丫鬟?正雄有年紀有閱歷,走過的路比你倆加起來都多,他是有多饑不擇食,才想要對著劣質的窩邊草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