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备之子坤,非是张良,而是萧何?”
刘备喃喃地道了一句,然后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对李基的接触,猛然醒悟了过来。
计谋、种田,再加上不久前薄落津之战,子坤在极短的时间内寻到了黄巾的破绽所在,正面以弱破强。
这哪里仅是张良或萧何,分明就是汉初三杰的结合体。
“嘭!”
刘备一时激动之间,手掌甚至不小心地碰倒了茶杯,兴奋地看着李基说道。
“若当真如此,有子坤相助,吾何愁于长江以南开垦良田之难?”
顿了顿,刘备一锤手掌,说道。
“既然如此,荆州多世家大族,对子坤施展才能必有所制约,尚且不如选扬州之地,如何?”
李基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扬州,确实不差,玄德兄高见。”
不管如何说,东吴立国正是以扬州为根基,且奠定三国鼎立之势,足可证明扬州潜力之大。
而刘备眼见气氛热烈至此,鼻息也不自觉地粗重了不少,心跳激动紧张之下不断加速,大脑却是在不断地天人交战。
刚刚……刚刚子坤应该就是在暗示我了吧?
建议我选择在荆州、扬州之中担任郡守,且明言自己擅于开垦良田,这绝对是在暗示我了吧?
只是,刘备心中涌现着一股冲动,但面对着越发看重的李基,又莫名地心生忐忑犹豫,生怕一旦捅破那一层膜,反而让双方的关系就此疏远。
“咕噜!”
刘备咽了咽唾液,终是下定决心。
不能再拖了!
刘备一咬牙,猛然直起身,肃然地整理衣冠,然后朝着李基躬身一拜。
只是,当真正开口之时,刘备那持续打了一两个月的腹稿,这一刻却是突兀地忘了个干干净净。
“玄德兄,你这是?”
听着李基的询问,刘备脑子一热,直言道。“备若有幸为一方郡守,欲请子坤为郡丞也。”
当刘备说完后,心中当即涌现了阵阵后悔。
自己如此言语,既未表明对子坤之看重,又未称赞子坤之能力,亦未承诺今后对子坤的礼遇,何其失礼也?
当即,刘备的大脑急转,正想要开口想要办法补救之时。
“承蒙主公不弃,基愿效犬马之劳。”
刘备闻言,愣神地看着李基十余息,看得李基都莫名有些心慌,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表错情之时。
刘备猛然一拍大腿,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吾得子坤青睐,实乃人生第一幸事。”
随即,刘备连忙起身扶起躬身拜下的李基,嘴巴都有些合不拢地说道。
“子坤,子坤,今后你我虽是主臣之名,实乃手足兄弟也,备纵只得肉汤一碗,也定分你一半。”
李基也是笑了起来,问道。“那金银财宝,美人爵位呢?”
“啊?”
刘备一愣,佯做恼怒地说道。
“子坤岂可拿那等身外之物自比?那些金银财宝、美人爵位之重,焉能与子坤比较分毫?”
顿了顿,刘备似乎也想到了什么,问道。
“子坤可是担忧那备他日容不下,故以早早自污?”
说罢,不等李基回答,刘备当即一手指天为誓,一手拔剑将身旁桌案斩为两半,喝道。
“苍天在上,刘备以列祖列宗之名义立誓,他日若有分毫不容李子坤之念头,当绝子绝孙,身如此案断为两截。”
李基。
李基连忙阻止刘备之余,说道。
“主公,你这是作甚,哪里会有主公指天立誓不负于臣的?这乃是欲陷我于不忠不义乎?”
刘备则是认真地说道。“子坤,备自知粗鄙少才,蒙获子坤青睐,乃天眷之,且亦是将子坤视为手足兄弟也。”
纵使李基对于各种画饼的抗性极高,此刻也不免被刘备那句句真挚,字字戳心的话语所感动,说道。
“基,当倾尽所能,粉身碎骨以报主公……”
“子坤……”
就在刘备越发激动,双目含泪地看着李基正想再说些什么之时。
“嘭!”
房门猛然被踹飞,甚至有一边房门倒飞得从李基的身旁飞过,轰然撞到墙上。
张飞那有如铁塔般的魁梧身形随之冲了进来,大喝道。
“大哥安否?为何有拔剑挥砍之声……”
等张飞看清屋内的情形之时,奔雷般的声音不自觉地弱了下来。
刘备的脸色,一时竟大有种漆黑如墨的感觉。
这让刘备骤然有种新婚洞房之夜,苦茶子都脱了,忽然有警察上门查房扫黄的感觉,气得刘备胸膛气血翻涌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