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愣著做什麽呀?我們該進去了,早點用完午膳早點回來,每次來這兒我都渾身不自在。”君決催促道。
忘邪揚了揚眉,這才跟了上去,來到太和殿外便瞧見已經有不少人坐在裡頭了,忘邪定睛一瞧便看見了角落處的齊染默,對方也看見了她,然而他面色一僵,又將臉別了過去。
忘邪見狀苦笑了一聲,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二人走進去向皇帝行了個禮:“參見皇上。”
皇帝的臉上帶著一貫的笑容,和藹的說道:“今日冬至家宴,到場的都是一家子,幽王妃也不必多禮了,趕緊入座吧。”
忘邪笑了笑,領著君訣走到了角落處坐下。
忘邪單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的朝四周掃去,今日參加家宴的人她大多都是見過的,倒也沒什麽新面孔,瞧著也愈發沒了興趣,忘邪半眯著眼睛,忽的瞧見了一個穿著華服的中年男人,頓時眼底浮現出意味不明的神色。
“不愧是皇宮,就連這舞姬也比外頭的好看許多。”禹王笑著說道。
“宮裡的舞姬都是嚴格訓練過的,倘若禹王弟喜歡,便挑幾個回府。”皇帝說道。
禹王聞言擺了擺手,說道:“誒~這好東西就該在它該呆的地方,好看的舞姬在宮裡給皇上享用才能體現出她們的價值,若是挪到我府裡便就是浪費了。”
此話一出,皇帝頓時大笑了兩聲,一旁的君訣聽了不禁嘖了一聲,嘴角浮現出冷笑。
雖說他的笑聲不大,然而還是被敏感的禹王瞅見了,頓時禹王的臉色沉了下來,然而此時是家宴,他也不好光明正大的發怒,只是瞧了眼君訣身旁的忘邪,眸子一動,露出了笑容。
“聽說幽王和幽王妃恩愛異常,想必幽王妃身上一定有過人之處,否則怎會讓幽王如此迷戀?”禹王突然說道。
禹王的話無疑將大殿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忘邪的身上,忘邪聞言眯起了雙眼,嘴角浮現出笑意。
“禹王說笑了,妾身不才,沒有什麽過人之處,只因我家王爺良善,待我極好。”忘邪說道。
“幽王妃說這話便是自謙了,誰人不知幽王妃的母家家規甚嚴,調教出的女兒個個都是有才之人,本王還記得容三小姐一手琴技名動麟啟,容家大小姐更是成了皇上的妃子,想必幽王妃也是有自己的才能的。”禹王笑著說道。
忘邪聞言揚起嘴角沒有說話,禹王見狀繼續說道:“本王瞧著這舞姬的舞跳得最好,可這音樂卻少了些趣味,若是此時能得幽王妃奏上一曲,定別有一番風味。”
話音一落,大殿內響起了一片議論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忘邪的身上,眼神中帶著些期待與好奇,忘邪半眯著雙眼,將眾人的神情收入眼底,心中泛起冷笑。
禹王這是打定了主意想讓她當眾出醜,明知她不懂音律卻還是當眾提出了這個請求,打量著皇帝在此,她不好拒絕,若是拒絕了,想必會讓人小看。
一時間大殿內有些安靜,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等著一睹幽王妃的風采,忘邪冷冷地眯起雙眼,剛打算拒絕一旁的君訣卻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緩緩站起了身子。
“沒想到禹王叔還是個懂得情趣之人,我家娘子倒是會些音律,只是這個天兒太冷,我怕凍傷了娘子的手,若是要奏上一曲本王來代勞也不是不可以。”君訣笑著說道。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個傻子會音律?開什麽玩笑!即便是當初還沒有傻的幽王也沒聽說他會這些雅致的東西,更別提眼前這個傻子了。
忘邪見狀也是一愣,她在幽王府呆了這麽久,也沒聽說過這人會什麽音律的東西,實在不明白此人的意思。
同樣訝異的還有禹王,他就是因為不好當眾讓幽王難堪,這才打算為難幽王妃,沒想到這人倒是自個兒送上門來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心中冷笑。
“既然幽王有這個雅興,那本王就洗耳恭聽了。”禹王笑著說道。
君訣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縫,右手輕輕捏了捏自家娘子的手指讓她安心,隨後又笑著走到了大殿的中間,雙眼輕輕掃向角落的齊染默,問道:“本王記得紀王府的世子有一隻玉質的笛子,不知今日可帶了?”
齊染默傻了許久,等反應過來後才急忙從腰間取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玉笛,緊張的說道:“我……我帶了,幽王殿下需要嗎?”
君訣輕輕點了點頭:“謝過世子了。”
齊染默見狀急忙上前將玉笛遞到了君訣的手中,隨後君訣掃了一眼身旁的舞姬,輕聲說道:“從前本王倒是學過一些曲子,今日既然是冬至家宴,在各位面前獻醜一番也無妨。”
說完君訣看了一眼身旁的樂師,對方立馬會議,大殿內又響起了悅耳的樂章,中間的舞姬翩翩起舞,君訣手持玉笛,一首動人的曲子從他口中吹出。
一時間殿內的所有人都怔住了,不光是因為這個傻子會吹笛子,還是因為對方的技藝實在高深,竟比他們之前所遇到過的所有樂師都要驚人,原來幽王殿下對樂曲一事也如此精通,若此人沒有癡傻,該是如何的驚為天人?
忘邪看著面前有些陌生的君訣不禁呆愣了許久,心中仿佛被羽毛劃過似的,有些發癢,那張俊俏得幾乎完美的側臉映入眼簾,讓忘邪的臉上不禁一熱,竟泛起了一抹紅暈。
四周所有的人都看得出神,只有一旁的齊染翎面色陰冷得可怕,他的雙眼從一開始就死死地盯著忘邪,自然沒有錯過對方眼中那滿滿的情愫,他心中憤恨,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眼中竟只有那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