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突然,皇帝將手裡的奏折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厲聲呵斥道:“容忘邪好大的膽子!她竟然敢公然抗旨?這是打量好了朕不敢動她是嗎?”
聲響一出,殿內所有的人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頭也不敢抬,眾人都屏住呼吸,生怕引起了這位皇帝的注意。
齊染翎頓了一會兒,說道:“父皇息怒,幽王妃敢如此大膽都是為了幽王,我們必須要盡快除掉幽王!”
“現在還有什麽法子?容忘邪仗著自己一身詭異的功法便如此目中無人,連皇命都不顧了!若是有人武功在她之上,能幫朕除去容忘邪便好了。”
皇帝正怒著,這時兩個熟悉的身影從殿外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皇帝察覺到有人進來,剛想發怒,然而抬頭看到了來人的臉後卻愣住了。
只見夏尤和秋顯站在了皇帝的面前,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夏尤眯著眼睛笑著說道:“皇上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發了這麽大的怒氣?何人有這膽量敢惹皇上發怒?”
夏尤和秋顯畢竟是天隕書院的人,皇帝即便心情不好也不敢在這兩人面前發怒,隻得乾笑兩聲說道:“還能是誰,不就是幽王府的容忘邪,以為自己會點三腳貓的功夫便目中無人,朕派指下去,她竟然敢公然抗旨。”
夏尤聞言挑眉,嘴角浮現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皇上似乎很討厭幽王府的人?”
“自然討厭,這個幽王在沒傻之前便靠著太后的寵愛以下犯上,如今太后去世他也已經成了個傻子,卻還有一個容忘邪護著他,朕身為麟啟的皇帝,竟連一個女子和傻子都整治不了!”
皇帝越說越怒,一張臉已經黑到了極致,夏尤見狀笑著說道:“既然皇上如此厭惡幽王府,在下倒是可以替皇上排憂解難。”
此話一出,皇帝和齊染翎都愣住了,他們雖與天隕書院有些聯系,卻從來不指望這兩人能替他們辦事,畢竟天隕書院屬於江湖勢力,並不是一個皇室就能請得動的。
“閣下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閣下能幫朕除掉忘邪?”皇帝不確定的問道。
夏尤笑了笑:“我們天隕書院與皇室一向交往甚密,為皇上辦幾件事也是理所當然的,怎麽皇上不願意嗎?”
“不不不,怎麽會!”皇帝急忙擺手,臉上的笑意怎麽也隱藏不住:“若能得閣下相助,容忘邪即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得認栽。”
夏尤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縫,琥珀色的眼睛裡散發著意味不明的光芒,原本清秀的臉此刻看著卻多了一絲危險和詭異。
回想起之前在皇廟雙方交戰,自己被容忘邪重傷,隨後君訣的出現差點要了他的命,若非他有保命的法子,此刻早就已經死了。
這兩人竟然敢將他弄得這樣狼狽,他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們,既然忘邪不肯老老實實的聽話,那他也不介意帶一具屍體回去。
……
五日後,宮裡突然傳來了旨意,說是邀請各位官家女眷和世家中人前往西郊的皇園賞梅。
忘邪原本是不願去的,然而親自來傳旨的人是齊染翎,那人已經明著說了,若是不去皇帝定會怪罪,到時候難免又是一堆麻煩。
此時的幽王府已經處於風口浪尖,能避免的麻煩自然是要避免的,忘邪這才應下了邀約。
這日一早便帶著君訣一起坐上了去西郊的馬車,今日忘邪身著一身白底大襖,映著路邊的白雪皚皚,瞧著分外精致。
等眾人到達西郊的皇園後已經差不多正午了,皇園中的梅花開得正好,紅綠白色相交相映,將淒冷的園林襯得格外好看。
各家的官眷女子都圍在一起嬉笑談論著,只有忘邪和君訣靜靜的站在角落,然而這兩人的相貌都太過出眾,即便是站在一旁不說話,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他們。
“嫂嫂,君決大哥,你們站在這裡做什麽?我帶你們去那邊兒吃果子,那邊的花開得正好看,有好些綠梅呢!”
突然,齊染默從一旁竄了過來,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忘邪見此微微一笑,便跟著他一起走了過去。
“我已經許久沒來過皇園了,這兒的花開得真是漂亮,我原本是不想來的,不過聽聞嫂嫂你們也一起來了,我才過來湊個熱鬧,還好我來了,不然可錯過了此等美景。”齊染默說道。
“皇上倒是挺會享受,大冬天裡將這麽多人都聚在這,的確是熱鬧非凡。”忘邪說道。
“估摸著皇上也在宮裡呆得悶了,我就說那皇宮不是什麽好玩兒的地方吧,即便再大也是四方的天,嚴肅得緊,哪裡有外頭好玩兒。”
齊染默笑著說著,忘邪笑而不語,很快他們便來到了一處亭子裡,忘邪一抬眼便瞧見了坐在裡頭的齊染楨。
齊染楨自然也瞧見了他們,起身朝著他們招了招手。
“難得在宮外看見太子殿下。”忘邪說道。
齊染楨眯著眼露出了笑容:“許是父皇今日心情好吧,倒沒有將我關在宮裡。”
齊染默瞧著四周沒人,這個地方也清靜的很,便說道:“咱們難得出來一聚,今日可得在外頭好好玩玩”
“正好我從宮裡帶了幾壺酒出來,你們也一塊嘗嘗。”齊染楨說道。
忘邪聞言一笑:“你確定你這酒是能喝的?”
齊染楨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頓時笑出了聲:“幽王妃就放心吧有,問題的酒我可不敢帶出來。”
三人這才笑著坐下,這時齊染楨發現了一旁沉默不語的君訣,疑惑的問道:“幽王這是怎麽了?瞧著精神不太好,莫不是感染了風寒?”
忘邪聞言扭頭看向君訣,發現對方的眼神有些呆呆的,眼底帶著些倦意,最近的這半個月這人基本上都是這副模樣,請了大夫來瞧過也都瞧不出什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