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跟大俠套近乎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凌天耷拉著臉說道。
“慢慢來嘛,況且咱們又不是真的要走江湖,也不一定要跟那樣的強者扯上關系的。”連沐笑道。
忘邪對此倒是沒什麽意見,她的確對那個面具男人很好奇,不過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沒那麽心力處理旁的事情。
“說起來咱們炸天幫已經有些威名了,是不是該去報名了?”忘邪問道。
凌天一拍大腿,激動得差點跳起來:“對啊!等報了名咱們就能參加擂台了,走走走咱們趕緊報名去啊!免得中間出啥變故。”
凌天對這件事十分重視,三人見狀便收拾著離開了客棧。
擂台賽的報名處在城南的一個小茶鋪裡,忘邪也不知道這些江湖人是怎麽想的,不選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酒樓也就罷了,居然隻選了個破破爛爛的鋪子,誰能猜出來這裡是報名的地方?
凌天大步走到茶鋪老板面前,興奮地說道:“我們要報名參加號令擂台!”
茶鋪老板是個中年男人,他輕輕抬眉瞥了一眼忘邪幾人,問道:“你們出自何門何派?”
“我們是炸天幫的人。”
茶鋪老板一聽笑出了聲,仿佛聽見了什麽笑話似的:“炸天幫?我說你們幾個小娃娃,編瞎話也得動動腦子吧?以為什麽人都能冒充炸天幫?那樣神秘龐大的勢力怎麽會收你們幾個小屁孩兒?你們要是炸天幫的人,那我就是冥域崖的崖主了。”
這人的笑聲很大,周圍喝茶的人也都聽得一清二楚,頓時哄笑一團,這讓忘邪四人都愣了神,不明白這有什麽可笑的?
茶鋪老板笑夠了,說道:“行了,你們幾個小娃娃還是趕緊閃開吧,別擋著我做生意,想冒充炸天幫,等再長兩年了來。”
凌天聽了有些不高興:“可我們真的是炸天幫的人啊!”
老板笑道:“今天已經有五批人說自己是炸天幫的人了,我連他們都沒信還會信你們?去去去,一邊玩兒去。”
四人就這樣被趕到了大街上,他們相視一望,臉上的神情都有些複雜。
“這下好了,好不容易讓炸天幫的名氣壯大了,卻沒人相信咱們,這不照樣參加不了號令擂台麽?咱們忙了這麽久都白費了。”凌天鬱悶地說道。
忘邪低垂著眉眼沉思了一會兒,道:“咱們出鏡率太低,所以沒人相信我們,看樣子咱們不光要壯大炸天幫的名氣,還要讓自己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之中。”
“你是不是想到辦法了?”白錦葉問道。
只見忘邪楊眉一笑,招呼著三人靠近,然後在他們耳邊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三人聞言頓時愣住了,臉上流露出不同的神色,連沐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咱們真的要這麽乾?”
忘邪笑著問道:“現在還有別的辦法嗎?”
凌天對這個主意倒是十分讚同:“我覺得君忘的這個法子挺好的,話本裡大俠的出場方式不都是這樣的嗎?咱們也可以試試啊。”
白錦葉點頭同意:“反正暫時也想不出新的法子,我覺得可以一試。”
於是,敲定了主意的四人迅速出動實行他們的計劃,直到將近正午的時候才安排好了一切。
正午時分,忘邪四人來到了鎮子裡最大的一間酒樓外,看著裡頭坐滿了的人,四人揚起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就在這時,幾個戴著大金鏈子的壯漢闖進了酒樓內,他們的動靜極大,橫衝直撞地撞壞了裡頭不少的東西,頃刻間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大漢們勾肩搭背地走著,臉上的笑容猙獰又嚇人。
“哈哈哈!這次號令擂台的優勝一定是咱們兄弟,就這些渣滓,都不夠我一指頭的。”最中央的壯漢大笑道。
一旁的小弟也跟著附和:“就是,聽說最近出了個什麽炸天幫,也不知是從哪兒竄出來的,名氣大得很,依我看啊,也就是個三無幫派,你瞧這名字,多難聽啊,居然還有這麽多人堵他們會贏?哼,真是太可笑了。”
“沒錯沒錯!管他什麽炸天幫炸地幫的,遇上了咱們兄弟,都給他揍成肉醬!”
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大,說的話也越來越難聽,這時周圍的人已經變了臉色,不悅地注視著這幾個大塊頭。
壯漢自然也察覺到了周圍這些人的目光,只見他們隨手拎起了一個人,大吼道:“看什麽看!本大爺也是你們這些渣滓可以看的嗎?再看我把你們的腦袋擰下來!”
被拎住的是一個文弱的書生,面對這幾個粗獷的壯漢他倒是沒露出害怕的神色,而是溫和地勸道:“幾位,這裡是公眾場合,你們還是多多注意些言行比較好,莫要打擾了周圍的人。”
壯漢們聞言大笑起來:“注意言行?我們哥幾個出來混江湖就沒注意過言行,我就算打擾了周圍的人又怎麽樣?你一個瘦弱的書生能拿我怎麽樣?難不成還想揍我嗎?”
說著,大漢將手裡的人重重地摔了出去,更加張狂地笑了起來。
這時隱藏在暗處的忘邪四人相視一望,默契地點了點頭,隨後便取出了自己的佩劍走到了酒樓內。
“大膽惡賊!你們休得猖——”
“給我上!”
還沒等凌天的台詞說完,之前被摔出去的書生就爬了起來,冷著臉喊了一聲,隨後酒樓內瞬間站起了二三十個人,這二三十個人都是練家子,一擁而上將那幾個壯漢給打得狗血淋頭,慘叫聲此起彼伏。
忘邪四人頓時僵住了,沒一會兒的功夫那幾個壯漢就被打得鼻青臉腫,眾人見狀這才散開,書生青年走到他們面前說道:“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竟敢來這裡充大爺,回家種地去吧!”
“……”
隨後,這幾個人就被抬著扔出了酒樓。
忘邪四人相視一望,默默地退了出去。
“嗚嗚嗚~幾位爺,這跟你們說得不一樣啊,你們沒說我們會被打得這麽慘啊,不是說好的我們欺負完人你們就衝進來假裝打我們一頓嗎?”
角落處,被扔出來得幾個壯漢蹲在牆角哭得梨花帶雨。
忘邪無奈地扶額,是她錯了,她忘了這個鎮子裡都是些混江湖的高手,原本還想借此出鏡混個眼熟,現在看來哪裡有她們幾個出手的機會啊。
“君忘,這個法子不行啊,咱們該怎麽辦?”凌天問道。
忘邪咬了咬牙:“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肚子餓了,先進去吃點東西再說。”
其余三人見狀也沒了法子,又給了那幾個可憐兮兮的壯漢幾錠銀子當作賠償,隨後就跟著忘邪一起走進了剛才那家酒樓裡。
他們原本是想上二樓要個雅間的,然而還沒等他們走幾步,一股陰寒之氣突然湧入了酒樓之中,頃刻間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動作,目光齊齊轉向大門口。
忘邪等人也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只見之前看見的面具男人緩緩走了進來,來到一處角落坐下。
由於這人身上的氣勢太過嚇人,以至於整個酒樓的人都露出了小心謹慎的表情,甚至還有人握住了各自的武器以免危險靠近。
而那個面具男人則平靜地坐在角落,似乎只是來吃頓飯而已。
“是之前的那個大俠誒,居然又碰到他了。”凌天有些激動。
忘邪半眯著眸子注視著那人,忽的眸子一閃,一個念頭從她的腦海中閃過。
“我有辦法了!”忘邪突然說道。
其余三人聞言還沒反應過來,隨後便瞧見忘邪迅速下樓朝著那個面具男人的方向走去。
“兄弟!原來你也在這裡啊,真是太湊巧了!”忘邪大步走到男人面前坐下,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她的聲音很大,起碼整個酒樓裡的人是聽到了,頓時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凌天三個。
面具男人抬頭看了對方一眼,雖是沒有開口,可眼底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他此時的不悅。
忘邪見這人馬上要發怒,急忙湊近了小聲說道:“這位大哥,幫幫忙,你只要坐著不動就行了,完事我們會給報酬的,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了。”
面具男人沒有回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忘邪見這人的怒意稍稍散了些才繼續說道:“兄弟最近挺忙的吧?我都許久沒有見到你的蹤影了,要不是這次號令擂台,我只怕還看不見你呢。”
“你也是來參加擂台的嗎?以兄弟你的武功一定能奪得頭籌,只不過到時候咱們就是對手了,想我炸天幫隱居多年,最近才終於打算重出江湖,肯定不會手下留情的,兄弟你可得當心了啊。”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又愣住了,紛紛瞪大了眼睛看著忘邪的方向。
這人是炸天幫的?怎麽會是個這麽年輕的娃娃?
面具男人聞言挑了挑眉,大概清楚了對方的意思,不由得眯起了雙眼,眸子中閃過了一絲意味不明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