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眼神複雜地看著忘邪等人,說道:“你們幾個,公然吵鬧破壞規矩,給我去閣樓裡面壁思過一天!”
此話一出,忘邪幾人的表情瞬間沉了下來,他們幾個又沒犯事,怎麽被罰的總是他們?
“不公平!憑什麽這幾個人不用被罰,明明是他們先挑釁的!”凌天不滿地抗議。
“你給我閉嘴!我是老師,我說什麽就是什麽,你們要是有意見可以立刻滾出天隕書院!”
中年男人的聲音瞬間冷冽了不少,眉眼中帶著明顯的怒意,凌天被這人嚇了一跳,怔在原地不說話了。
忘邪眯著雙眼盯著面前的人,並沒有像凌天那樣露出太多不滿地表情,遊然對這樣的結果自然是很滿意的,冷笑道:“你們幾個還愣在這兒做什麽?還不快滾?別在這裡站著礙眼。”
凌天氣的想打人,忘邪卻突然按住了他的手,淡漠地說了一句:“走。”
隨後忘邪便帶著另外幾個人離開了廣場,四周陷入了細微的議論聲中,中年男人臉色難看地掃了眼遊然,這才開始授課。
忘邪四人老老實實地去了閣樓,他們透過窗戶看向廣場上的人群,各自的臉上都露出了不一樣的神情。
“真是氣死我了,這個書院的老師怎麽都這麽不講理,明明錯的不是我們,就因為我們是流光院的人就要被一直看扁?”凌天憤恨地說道。
忘邪搖頭:“我想那位老師應該不是那樣的意思。”
“什麽?”凌天不解。
“我瞧著他不像是個不講理的人,把我們弄到這裡來大概也是有苦衷的吧。”
“得了吧,能有什麽苦衷,不就是害怕鳳棲殿的勢力麽,這個天隕書院也真是的,好好一個育人的地方,弄什麽負責暗殺的鳳棲殿啊,烏煙瘴氣的。”凌天癟著嘴抱怨道。
幾人相望無話,就在這時,一個穿著黑袍的青年突然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還是君忘的觀察力比較敏銳,一下就看透了關鍵。”
一道熟悉的男聲從身後傳來,幾人轉身看去,只見冷彧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閣樓中。
“你怎麽會在這兒?”忘邪問道。
冷彧聳了聳肩:“這裡原就是我的地方,我平時都在這裡睡覺的,這是我的秘密基地哦,就像你們流光院的後山一樣。”
忘邪看著這人眉頭微皺,問道:“你方才說我看透了關鍵?是什麽意思?”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麽?剛才那位老師罰你們來這裡面壁思過其實只是迫於無奈罷了,他是在想法子保住你們的命。”冷彧笑著說道。
此話一出,在場的四人都怔了一下,一臉不解地望著他。
“想法子保住我們的命?這是什麽道理?我怎麽聽不懂呢?”凌天撓著腦袋說道。
“以你的智商聽不懂很正常,他的意思是,如果我們不被罰,鳳棲殿的那幾個人是不會放過我們的,對麽?”白錦葉淡漠地問道。
冷彧笑著點頭:“不錯,也就你們幾個新來的不知道情況才敢跟遊然他們硬剛,凡是在天隕書院待過些時日的都知道,鳳棲殿在書院的權力堪比幾位分院長,普通的老師在他們面前連說話的余地都沒有,那位老師即便是想向著你們也是做不到的。”
“不會吧,鳳棲殿不也是天隕書院的一部分嗎?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權力?”凌天還是不解。
“兩者的性質不同,不能混為一談,你們只要記得,若是惹怒了鳳棲殿的人,即便他們動手殺了你們也無人能反抗,所以你們最好還是離他們幾個遠一點。”冷彧說道。
這下子四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們是來學習武功的,又不是來惹事的,自然不希望將麻煩引到自己身上,不過現在遊然他們顯然已經對他們起了注意力,以後的麻煩只怕是不會少了。
“若是天隕書院想對外有暗殺行動,那出面的就是鳳棲殿吧?”
突然,白錦葉冷著臉問了這麽一句,冷彧聞言愣了一下,點頭說道:“若真有暗殺行動,自然是鳳棲殿出面,天隕書院的學生是不能摻合進這些事情中的,這是大院長的規定。”
“那鳳棲殿會不會有隱瞞書院獨自行動的情況發生?”白錦葉繼續問道。
“你指的是什麽?”
“假如他們想除掉一些人,卻打著書院的名號呢?”
說到這裡,白錦葉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臉上隨性的笑容消失,只剩下無盡的陰冷。
冷彧沉默了一會兒,半晌之後才緩緩開口:“這種事我並不知曉,不過我可以確定地告訴你,書院成立至今並沒有對誰發布過暗殺命令。”
白錦葉聞言不說話了,眸子中的光芒漸漸消失,空洞的雙眼仿佛一汪死水。
一旁的忘邪靜靜地看著他,她大概猜出這人想問的是什麽了。
……
他們四人在閣樓中待了很久,直到外頭的天空逐漸變成金黃色才離開。
“好不容易輪到咱們上一次陣法課,結果卻是在閣樓裡待了一天,有遊然那幾個家夥在,咱們怕是這輩子都學不了陣法了。”凌天有些垂頭喪氣。
“你也不用這麽失望啦,我想總會有辦法解決的,不是說鳳棲閣的人一般不在書院麽,或許過不了多久他們就離開了呢。”連沐安慰道。
“要是那樣就好了,我可不想整日看見他們幾個的嘴臉。”
四人徑直朝著流光院的方向走去,然而沒等他們走多久,一個熟悉的身影讓他們停下了腳步。
忘邪扭頭看向不遠處的一個牆角,幾個穿著灰袍的人將一個穿著白衣的人堵在角落,看他們的姿勢似乎是在欺凌對方。
四人頓時都皺起了眉,光看服飾便能猜到那幾個人的身份,隨後他們悄悄走了上去,剛走近便聽到裡頭傳來了痛苦的悶哼聲。
“你這家夥還是這麽耐揍啊,我還以為你快扛不住要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