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然的眼睛泛著紅光,提起長劍發狠似的朝忘邪砍來,忘邪臉上的神情不變,眼眸中的光卻極其的認真。
她目前的狀況並沒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樣輕松,方才遊然的那一招幾乎震碎了她的五髒六腑,現在也不過是強行用內力撐著才沒有倒下去。
不管怎麽說,這場擂台必須要速戰速決了,再拖下去對她沒有好處。
這般想著,忘邪快速地閃躲過對方的攻擊,隨後微微勾起手指,隨著一縷微風拂過,地上的血跡忽的詭異地流動起來,仿佛有一種神秘地力量在操控著它們,血滴逐漸向上漂浮,慢慢地竟像雨水一般停滯在了空中。
眾人看見這樣的一幕都不由得瞪大了雙眼,這到底是什麽武功?他們長這麽大還從未見過這樣詭異的景象。
這時慕容嵐強撐著身子一瘸一拐地出現在了擂台外,白錦葉等人見到他都是一驚,趕忙上去扶住了他。
“你怎麽過來了?不是說了你現在的傷得很重,起碼半個月不能下床的嗎?”凌天說道。
慕容嵐扯了扯嘴角:“我擔心君忘,在流光院等了你們好久也不見人歸來,所以才過來看看,現在的戰況怎麽樣了?”
白錦葉抬手指向擂台中央,平靜地說道:“自己看吧,這場擂台到底誰勝誰負現在還說不準呢。”
慕容嵐聞言看向擂台上的兩人,對面的遊然看見忘邪的動作後不由得愣了一下,然而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急忙利用自己的鮮血再次形成了一個威力巨大的殺陣。
忘邪早就料到了對方的動作,只見她勾了勾嘴角,隨後大手一揮,空中的血滴瞬間形成了無數紅色的冰刺。
就在忘邪腳下的殺陣釋放的瞬間,半空中的冰刺也朝著遊然飛了過去,兩股龐大的力量同時爆發,瞬間一股滂沱的威壓席卷而來,就連在外圍觀看的眾人都感受到了這股力量,紛紛捂住心口運功護體。
刺眼的紅光綻放出來,眾人不由得眯起了雙眼,等到光芒散去後,空氣中的威壓也逐漸消散了,眾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擂台上,只見忘邪半跪在地,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滴落了下來。
反觀遊然,無數的冰刺幾乎刺穿了他的身體,暗紅色的鮮血淌了一地,兩人的狀況顯然都不怎麽好。
遊然強忍著痛苦拔掉了身上的冰刺,冷笑著說道:“看來你也沒別的本事了吧?你以為就憑這個就能打敗我?不過是些花拳繡腿,造不成什麽致命的傷害。”
忘邪聞言輕笑出聲:“親,太小看敵人可不好,輸的時候可別哭啊。”
“哼,這句話應該我來說,你已經中了我的兩套陣法,即便你現在不死,身體機理也早就被損壞了,以後你很可能會成為一個不能習武的廢物,就算是大羅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你。”遊然陰狠地說道。
“以後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你還是先考慮好輸給我之後要怎麽辦吧。”
遊然一聽臉色愈發地陰冷起來:“不知所謂,既然你這麽嘴硬,那就去死吧!”
說著,遊然撐著身體衝上前來,忘邪有些脫力地癱在地上,顯然已經沒有還手的余地了,場外的眾人紛紛屏住了呼吸。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忘邪就要這麽輸給遊然時,一道紅光突然從遊然的身體裡釋放出來。
眾人見狀一怔,就連遊然本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隨後他身上的紅光越來越多,只要是被冰刺刺中的地方都會浮現出一個奇怪的印記。
這時遊然才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瞪著雙眼怒視忘邪道:“你對我做了什麽!”
忘邪扯著嘴角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你不是鳳棲殿的人麽?怎麽連陣法都看不出來了?”
眾人聞言愣住,陣法?這種陣法他們從來沒看見過啊。
忘邪這才緩緩開口解釋道:“一生二二生萬,我能將一滴水變成千萬滴水,能將點點星火變成熊熊烈焰,同樣的我也可以在瞬間釋放出陣法並將其分裂,剛才的冰刺可不是普通的攻擊,那都是我提前設好的陣眼,現在陣眼啟動,只要我輕輕一勾手指,就有無數道威力巨大的陣法在你身上釋放出來,你覺得你能撐到最後嗎?”
撐到最後?開什麽玩笑!以他目前的狀況再來一兩個陣法就能要了他的命,若這麽多個陣法同時釋放,他怕是連個全屍都保不住!
這下子遊然徹底愣住了,周圍觀看的人們也愣住了。
陣法還可以這麽玩的嗎?這跟他們學的好像不太一樣?
忘邪輕輕抬起手指似笑非笑地看著遊然,說道:“生死擂台嘛,自然是生死不論的,所以就算我現在殺了你也不會有人有意見的對吧?”
“你!你敢!我是鳳棲殿的人!你殺了我鳳棲殿不會放過你的!”遊然有些驚慌,若是旁人他自然自信對方沒這個膽子,可眼前這人根本就是個瘋子,就沒有他不敢做的事!
忘邪聞言笑出了聲:“這樣的話你說過很多遍了,我都記著的,今日擂台賽一出,想必我與鳳棲殿的梁子也結下了,往後定然少不了找我麻煩,既然這樣,我不如殺了你,以後也能少個對手呢。”
“你要是殺了我你也別想活!難道你想與整個鳳棲殿作對嗎?”遊然怒道。
忘邪輕輕挑眉:“我的性子你還沒發現嗎?我向來不懼怕與人作對的。”
說完,忘邪打了個響指,遊然的身上閃過一道紅光,隨後便直接飛了出去。
頓時一口鮮血從遊然的口中噴湧而出,他這一摔摔得可不輕,甚至都能聽見他骨頭斷裂所發出的清脆響聲。
巨大的痛苦席卷全身,遊然緊緊地咬著後槽牙,五官變得猙獰又可怕。
忘邪這時才緩緩地站了起來,隨即來到遊然面前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