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面具人壓根沒想到會半路遇上個礙事的,一時都有些沒反應過來,好在他們也都不是吃素的,要想躲過忘邪的攻擊並不是難事。
不過忘邪可沒打算停止動作,她的速度很快,內力在周身形成了一把鋒利的長劍,沒一會兒的功夫面具人的身上就出現了幾道大小不一的傷口,這下子也算是真正地惹怒了他們。
“該死的,既然你這小子找死,那就別怪我們下死手了!”其中一人怒聲道。
忘邪冷笑了一聲:“有本事就試試看吧。”
面具人們相視一望,隨後抬起手運功,霎時間一股龐大的力量在他們的周身湧動起來,忘邪見狀怔了一瞬,眉頭逐漸皺了起來,她本以為這只是一群普通的強盜,不過看著內力的濃厚程度,一般人可使不出這樣的力量。
接下來一道道強光襲來,濃厚的內力不斷朝著忘邪攻擊,光芒如流星一般刺眼絢麗,忘邪心底一沉,趕緊側身閃躲,對面的眾人也沒有停止攻擊,畢竟佔了人多的優勢,忘邪一時間竟處於了下風。
不太對勁,這群人的身份恐怕不簡單,這樣的武功她從未見到過,而且他們身上的弑殺感很重,顯然都是從死人堆裡摸爬滾打起來的,跟在天隕書院遇到的那些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忘邪眉頭緊皺,這下子她也只能稍稍認真一些了,這般想著,忘邪停下了腳上的動作,只見她口中默念了幾句,瞬間在自己的周圍形成了一道無形的氣牆格擋了攻擊,隨後雙手猛地一揮,地面開始產生劇烈的顫動。
眾人見狀都是一驚,急忙開始躲避,然而為時已晚,四周的地面迅速升起,他們腳下卻出現了一個大坑,接下來幾道巨石向他們飛來,他們想運功將其炸開,忘邪卻直接聚齊了一陣強風鎖住了他們的身體,接下來巨石從他們頭頂落下,眾人還沒來得及閃躲就被埋在了石頭下方。
不過忘邪並沒有對他們下死手,只是將他們的身體封在了地下,腦袋還是露出來的。
勝負已分,忘邪拍了拍手面帶笑意地走到他們面前,揚起嘴角說道:“我就說了你們沒這個本事吧,早點投降不就好了,弄得我費了這麽大的功夫。”
“你這個家夥到底是什麽人!這是什麽詭異的功夫!”其中一個面具人怒聲道。
“身為手下敗將沒有提問的資格,我也不想惹麻煩,只是路見不平來救人的罷了,等救走了他們我就會放了你們,所以在這之前你們就老老實實地待在這人吧。”
說完忘邪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她轉身打算將那些差點被殺的人帶走,然而此時的身後哪裡還有什麽人,剛才那些人早就沒了蹤影。
忘邪不由得怔了一下:“不是吧?那些人就這麽扔下我跑了?”
她可是難得想做一個好人才來路見不平的,放在從前她肯定臉不紅心不跳地轉身離開了!說不定還會趁機進來順點東西,結果她好不容易做一次好事就這麽被扔下了?
忘邪皺著眉有些不高興,然而還沒等她反應,背後突然傳來了一陣巨響,忘邪急忙回頭,卻見那群面具人已經炸開了地面逃了出來,然後二話不說將她團團圍住。
忘邪剛運功打算將他們解決了然後逃出去,這時一道詭異的光芒在她身邊浮現,一群面具人同時運功,用內力禁錮住了忘邪的身體,他們的內力很深厚,一時間忘邪也有些無法動彈,隨後力量加重,她有些難以應付地半跪在了地上。
下一刻其中一個面具人便上前將一副鐵鏈鎖在了忘邪的身上。
“可算是抓到你了你這個臭小鬼,托你的福咱們的任務失敗了。”面具人惡狠狠地說道。
忘邪看著他們沒有說話,這副鐵鏈根本困不住她,不過她對這群面具人還是很好奇的,這些人應該不是普通的刺客或是殺手吧?
“你們是從哪兒來的?為什麽要殺這個山莊裡的人?”忘邪好奇地問道。
面具人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閉嘴,這裡有你問話的資格嗎?等我們將你抓回去後一定要好好地折磨你!”
“先別管他了,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咱們還是趕快回去吧,那些人跑不了多久,咱們早晚會抓住他們的。”
“說得也是,先將這小子帶回去,他的力量有些奇怪,回去之後好好教訓他,居然敢把我們埋在土裡,簡直是奇恥大辱!”
“我給你們留了一個腦袋在外面的。”忘邪道。
“那就不算埋了嗎!你再多話我現在就弄死你!”
這幾個面具人顯然被氣得不輕,他們執行任務這麽多年還從未遇到這樣的事,真是他們的恥辱。
忘邪看著他們無奈地搖搖頭,雙手稍一用力就掙開了鐵鏈,說道:“雖然你們幾個家夥挺有趣的,不過我現在——”
“你這臭小子煩死了!阻撓我們冥域崖的任務夠你死一百次的,再吵吵我讓你生不如死!”
其中一個面具人打斷了忘邪的話,頓時忘邪怔住了,呆呆地問道:“你們是冥域崖的人?”
“你連我們的身份都看不出來還敢出手阻撓?等會兒我們就將你帶回去,然後好好地折磨你!”
忘邪歪著腦袋眨了眨眼,看樣子她今天的運氣挺不錯的啊,得來全不費工夫,有一群人帶她進入冥域崖簡直太好了。
“臭小子,你剛剛嘰嘰喳喳的想說什麽?”面具人突然問了一句。
忘邪抬起手天真地說道:“沒什麽,只是想提醒你們,你們的鎖鏈斷了,要不要換一副新的?”
“……”
接下來忘邪便被這群面具人帶回了傳說中的冥域崖,冥域崖的確被建造在一處懸崖下面,這附近都是焦土枯木,荒涼得不行,然而在走進冥域崖後便可以發現這裡頭簡直是鬼斧神工。
這裡的建築大半都在地下,簡直就是一座地宮,沿路可以看見牆壁上鑲嵌著各種各樣的寶石,隨便扣下來一顆都價值不菲,這裡的人都穿著黑色的長袍,大部分的人臉上都戴著面具,來來往往的人倒是不少,一看便知道是個不同尋常的地方。
然而忘邪並沒有太多參觀的機會,很快她就被人扔到了一個地下的牢房當中,說是牢房,應該更像一個寬闊的地下室吧,這裡面有很多人,他們坐在角落私下交談,大多都是些面目猙獰凶狠的男人,看上去十分危險。
“小子,在裡頭待著別想耍花樣,你已經進入了冥域崖的境地,要是敢惹亂子小心你死無全屍!”
將她帶來的面具人惡狠狠地朝她說了句,忘邪乖乖地點了個頭,然後就被關了進去,她慢慢走到了一個角落,仔細觀察著這裡頭的景象。
漆黑無光還有些潮濕,周圍同樣被關著的人還一直盯著她,臉上寫滿了不善,忘邪熟練地掙脫了手上的鎖鏈,開始打量起了四周。
在這裡關著的大多都是惡徒,像忘邪這樣小小的個子還是第一次出現,顯得跟這裡格格不入,這大概就是他們一直盯著忘邪的原因吧。
就在這時,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突然朝著忘邪走了過來,忘邪扭頭看著他,這家夥的身高幾乎有她兩個大,身形粗壯,面目凶狠,右眼上還有一道長長的疤痕,一看就很嚇人。
“小子,你是新來的吧!”高大的男人突然凶狠地說了一句。
忘邪聞言怔了一下,輕輕點頭:“你不會是想找我撿肥皂吧?古代也有這種玩法的嗎?”
男人愣住,不解地問道:“撿……撿什麽?”
“沒什麽,我是新來的,你找我有事嗎?”忘邪問。
“你犯了什麽事被抓進來的?”
“我是新時代三好市民,你看我像是會犯事的人嗎?他們嫉妒我的美貌,所以才將我抓進來的。”忘邪一本正經地說道。
也不知這個大漢是傻還是蠢,居然還真的相信了,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這麽看來你也真是夠可憐的了。”
說著大漢從自己的褲腰包裡翻出了一個白布包,從裡頭取出了一張符紙遞到了忘邪面前,說道:“這個給你吧,可以保佑你早日脫離苦海,很靈的。”
忘邪接過符紙後愣住了,這是什麽情況?怎麽好好地給了她一張符?
疑惑歸疑惑,既然是別人送的她自然會收下,不要白不要嘛。
收下之後忘邪看著對方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多謝你的符紙,看起來你是個好人,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大漢聞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你是第一個說我是好人的人,咱們倆挺有緣,那我就給你打個折吧,這張符紙算你無五兩銀子好了。”
忘邪:“……”
“你是付現還是寫欠條啊?寫欠條的話請將你家人的住址和名字寫上去,到時候我找他們要。”大漢傻乎乎地笑著。
忘邪聞言抽了抽嘴角:“這玩意兒要錢?那我還是還給你吧。”
“不行,你已經碰到這張符紙,裡面的氣運在那一瞬間進入了你的身體,就算你將這張符紙還給我也沒用了,所以你必須付錢。”大漢認真地說道。
“喂,你這樣應該算是詐騙吧?”忘邪皺眉說道。
大漢搖頭說道:“沒有啊,我的符紙很靈的,怎麽能算是詐騙呢,你到底給不給錢?不給錢我就要揍你了。”
忘邪無奈地歎了口氣,從腰間取出了一定銀子給了對面的大漢:“給你吧,不用找了。”
畢竟這裡是冥域崖,在沒有搞清楚這裡的情況前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反正她也不缺銀子。
大漢接過銀子後心滿意足地笑了:“你真是個好人,以後有需要的話可以常常來光顧我哦。”
抱歉我以後應該不想再看見你了。
忘邪懶得搭理這人,直接轉身走到另一個角落坐下休息,偏偏老天像是要跟她作對似的,在她想休息的時候總會有人出現打擾她。
之前的大漢見她走了趕緊又跟了上來,坐在她身邊說道:“小個子,我很欣賞你,你叫什麽名字啊?我叫圖懷。”
“叫我小白好了。”忘邪隨意地說道。
大漢聞言興奮地睜大了眼睛:“你也叫小白啊!我的一個家人也叫小白!”
忘邪一愣:“你的家人?”
“嗯!我家的狗!”
“……”
你信不信老子現在打死你?
忘邪被這人氣得有些頭疼,別過了臉不想搭理他,然而這個圖懷顯然是個話嘮,就算忘邪不理他也能一個勁兒地在旁邊念叨,半個時辰過去了,他竟然連一個停頓都沒有?
“小白啊,能在這裡遇到你可真幸運,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一個跟我這麽合得來的人了,那些家夥跟我待在一起一柱香的時間不到就會嫌我煩,你是第一個可以容忍我這麽久的人誒,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了,以後要是有用得著兄弟的地方盡管說,我一定為你上刀山下火海,當然要是你能給我一點報酬的話我一定會更加喜歡你的,小白啊……”
“你特麽要是再不閉嘴的話我就將你的嘴割下來塞進你的屁股裡!”
終於,在經歷了圖懷半個時辰的語言轟炸後,忘邪實在是控制不住了,她的眼睛裡冒著紅光,臉上寫滿了殺氣,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被氣得這麽嚴重過了,這個大塊頭還真是有本事啊!
圖懷被對方突然放大的聲音嚇了一跳,然後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小白你也真是的,聲音不要那麽大嘛,把我都給嚇住了,做人要溫柔一點,太暴躁的男人會找不到媳婦的,說起媳婦我跟你說我小時候有一個喜歡了很久的人,她叫……”
忘邪頭疼地捂住了自己的臉:“我特麽做了什麽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