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邪看著石壁上的那道火痕皺起了眉頭,隨後說道:“若是外面出了什麽事咱們更得趕緊想法子出去了,那個改變機關的人連這樣複雜的陣法都能完成,顯然他的武功遠在我們之上,只怕書院內已經不太平了。”
冷彧點頭,隨後二人起身,忘邪問道:“若山洞內的所有機關都被改變,那咱們是否還有別的法子能出去?”
冷彧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這個山洞原本就是有出口的,就算機關被改變,也絕不會將所有的出口都封死,所以按照理論上來說我們的確能找到法子出去,但現在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們根本不知道哪個機關才是打開出口的鑰匙,若是胡亂嘗試的話,一定會引發更多的攻擊。”
“那若是將這個山洞給炸毀呢?”忘邪問。
冷彧搖了搖頭:“沒用的,這個山洞是專門為練功而設計的,若那麽容易被毀爺爺又怎麽會在這裡設置這麽多陣法機關?這裡的牆壁都是用特殊材料煉製而成,強硬炸毀基本上不可能做到,甚至很可能會影響到其它的機關,到時候照樣是凶險萬分。”
“那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忘邪問。
冷彧神色陰翳地垂下了眸子,顯然他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忘邪見狀眯起了雙眼,她抬起頭朝四周看去,身後已經沒有路了,前方則是黑壓壓的一片,若不做點什麽,他們只怕真的會一輩子被困死在這裡。
這般想著,忘邪眸子一沉,看向冷彧露出了認真的神情:“冷彧,你可願陪我賭一次?”
冷彧聞言怔了一下:“賭?”
忘邪點頭:“反正我們也想不出別的法子,在這裡待著基本上與等死無異,與其什麽都不做地死在這兒,倒不如嘗試一下,說不定會碰巧找到離開山洞的機關。”
冷彧聽了她的話後整個人都怔住了,狐疑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強行打開這裡所有的機關?用蠻力闖出去?你瘋了吧!這裡的陣法機關少說也有上百個呢,且每個都威力巨大,光靠我們兩人幾乎是不可能抗住的,你沒看見剛才那個陣法的威力嗎?”
“我自然知道這些陣法的威力,但是我們沒有別的路可選,難道你想一直留在這兒等死?你不是也說了現在的天隕書院很可能已經遇到危險了嗎?若真是那樣,就算是大院長也無法來救我們了。”忘邪說道。
冷彧聞言一怔,雖說對方的這個提議十分冒險,但的確,他們暫時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與其一直在山洞內等死,倒不如拚死賭一把。
想到這裡,冷彧終於還是讚同地點了個頭:“好,我同意你的提議,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離開這個山洞。”
話落,二人立刻開始行動,雖說這個山洞內部漆黑無比,但好在冷彧對這裡的格局還算熟悉,就算是閉著眼睛他也能找到機關的所在地。
沒一會兒的功夫二人便來到了一個看似死路的石壁面前,冷彧半眯著眸子死死地盯著面前的石壁,隨後手心浮現出了一團明亮的幽光。
“小白,你可得準備好了,在我釋放陣法的瞬間你必須形成格擋預防機關的攻擊,這些機關陣法的威力都十分強大,一個不小心就很肯能會喪命。”冷彧說道。
忘邪輕輕點了個頭,下一刻冷彧便開始了動作,只見他伸出手指靈活地在石壁上描繪著陣法,同時口中默念要訣,沒過多久,面前的石壁就浮現出了耀眼的光芒。
忘邪見狀眉頭緊皺,一道內力湧現在周身,就在那石壁上的機關被激發的瞬間,忘邪立即運功調集內力在她和冷彧的身邊形成了一道無形的牆。
頃刻間,原本漆黑的山洞瞬間被照得刺眼,一道龐大的力量猛地朝二人襲來,忘邪心中一沉,急忙加大了內力的輸送。
半晌過後,石壁上的光芒終於慢慢消散,湧現在四周的力量也消失了,忘邪愣了一下,這才將內力收回,二人看著石壁上的火痕都垂下了眸子。
“看樣子這裡並不是出口,咱們還得繼續找。”冷彧無奈地說道。
忘邪點頭:“繼續吧。”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忘邪和冷彧幾乎都在山洞內不斷地摸索嘗試,冷彧找到了許多個隱藏著機關的地方,然而不管經過多少次嘗試,他們始終都沒有找到出口。
漸漸的也不知過了多久,忘邪和冷彧終於無力地癱在了地上。
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了,他們不停地在消耗內力,身體和精力都大大受損,實在沒有力氣再接著試了。
冷彧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疲憊地說道:“不行了,再這樣下去我們不被山洞困死都得因為內力耗盡而累死,我覺得咱們得想一個新的法子才行。”
忘邪深呼出了一口氣,說道:“你若真的能想出法子那就趕緊想啊。”
“你先別急,我總覺得我好像忽略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但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冷彧說道。
忘邪聞言朝他翻了個白眼:“既然是重要的東西就別隨便忘啊。”
冷彧笑著搖了搖頭,二人就這樣靠在一起休息著,他們在山洞裡根本不知已經過了多久的時間,倒是勞累了這麽久,讓他們感到十分難熬,仿佛已經過了好幾年似的。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冷彧一直在回憶他所說的那個重要的東西,而忘邪則一直在調養自己的內力,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若實在找不到別的法子,那就只能用老方法,將這山洞中所有的機關都給激發,總能找到一個出口。
就在他們二人沉迷著自己的事時,山洞的外面正站在一個身穿黑袍的人,那人的面前有一個巨大的銅鏡,而銅鏡中映射出來的畫面正是忘邪和冷彧此刻的處境。
君訣看著鏡中的二人皺起了眉,從忘邪被扔進去的那一刻起他便一直在這裡觀察著,將忘邪扔到山洞中的是他,更改山洞內機關的人也是他。
這個山洞是當年為了給冷彧療傷時他親自設計的,這些詭異的陣法機關也是他出的主意,所以他才能如此輕易地改變機關,而他所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弄清楚忘邪的真實身份,只是他沒想到冷彧也在山洞中,不過這並不會影響到他的計劃。
一個人只有在最危險的時候才能顯露出自己最真實的模樣,他倒是很想看看,這個新來的小仆人到底還有什麽事是隱瞞著他的。
這般想著,君訣危險地眯起了雙眼,看著鏡中安穩的兩人,他緩緩抬起了右手,隨著他指尖的動作,一道黑色的光暈從掌心閃過。
而此時的忘邪和冷彧還不曾感受到危險的到來,二人休息了許久,瞧著恢復得差不多了才緩緩從地上爬起。
“你方才說你在想一件很重要的東西,現在可想起來了?”忘邪問道。
冷彧笑著搖了搖頭:“抱歉,我的記性一向不怎麽好,所以沒能想起來。”
忘邪聞言無奈地歎了一聲:“罷了,既然暫時想不出新的法子,咱們就只能繼續了。”
冷彧點了個頭,隨後帶著忘邪來到了另一個設置了機關的牆壁前。
冷彧熟練地伸手比劃,忘邪也習慣性地用內力形成了一堵氣牆,只要陣法發動攻擊,他們就能被很好的保護起來。
然而讓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次遇到的機關跟之前遇到的那些有著天壤之別。
就在冷彧打開機關的瞬間,一道龐大的力量瞬間席卷了二人的身體,忘邪用內力聚成的氣牆直接被打破,強大的威力不斷在他們二人的身上遊走。
此刻二人的身體已經完全被麻痹得無法動彈了,他們同時瞪大了眼睛,強烈的光芒將他們的瞳孔照耀成了琥珀色,他們能感覺到似乎有什麽東西正伴隨著這道光芒滲入他們的身體當中,仿佛順著血液流淌到了五髒六腑。
二人的臉色十分難看,同時身體裡傳出的劇烈疼痛讓他們幾乎無法呼吸,仿佛有千萬隻蟲子在他們的血液中流動,並且正在撕扯他們的經脈。
再這樣下去他們非得死在這兒不可。
忘邪這般想著,隨即眸子一沉,像是下定了決心,接下來,她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在自己的掌心劃了一道口子,就在鮮血流出的瞬間,忘邪默念要訣,隨後一個赤紅色的光陣出現在了他們二人的腳下。
霎時間另一道強大的力量炸裂開來,一旁的冷彧還沒反應過來,隻感覺到體內的痛苦似乎緩解了不少,接下來牆壁上的陣法漸漸消散,原本刺眼的光芒也徹底消失,冷彧這才反應過來,隨即急忙轉身看向身後的忘邪,然而在看到對方腳下的光陣後,冷彧的臉色瞬間發生了變化。